发于天性,每行见昆虫蝼蚁,违而过之,且凶笥椅鸺履。」此亦仁术也。臣愿陛下推此心以及百姓,则天下幸甚。』某时为右史,奏曰:『臣今月十五日侍迩英阁,切见资政殿学士韩维因读三朝宝训,至真宗皇帝好生恶杀,因论皇帝陛下在宫中,不忍践履虫蚁,其言深切,可以推明圣德,益增福寿。臣忝备位右史,谨书其事于册,又录一本上进,意望陛下采览,无忘此心,以广好生之德,臣不任大愿。』 【以上见东坡集。『集』字据明抄本增。】
  明道二年二月十一日,仁宗行籍田礼,上就耕位,侍中奉耒进,上|圭 【渑录有『秉耒』二字。】 三推,礼仪使奏礼成。上曰:『朕既躬耕,不必泥古,愿终亩以劝天下。』礼仪使复奏,上遂耕十有二畦。翌日,作籍田礼毕诗,赐宰臣已下和进,寻诏吕文靖公等编为籍田记,时许开封国学举人陪位,因得免解。 【出渑水燕谈。】
  宝元、康定间,西方用兵,急于边用,言利者多捃拾微细,颇伤大体,仁宗厌之。乃诏曰:『议者并须究知本末,审可施用,若事已上,而验白无状,事坎恢者,当施重罚。』于是轻肆者知畏,而不敢妄述利害。 【出渑水燕谈。】
  宋郑公庠,初为翰林学士,仁宗尝对执政称其文学才望,可大任者。云:『候两府有阙,进名。』是时曾鲁公公亮为馆职,在京师,传闻上有此言,遽过郑公而贺之。郑公蹙O曰:『审有是言,免祸幸矣。』鲁公惘然不恻而退。明年,枢副阙,执政进名,仁宗熟视久之,徐曰:『召张观。』执政曰:『去岁得旨,欲用宋庠。』仁宗曰:『观是先朝状元,合先用也。』又尝对执政: 【东轩有『称』字。】 三司使杨察、判开封府王拱辰,才望履历,将来两府有阙,进此二人。既而梁庄肃公适罢相,两府次迁,执政以二人名闻,仁宗曰:『可召程戡。』执政复以异时上语奏陈,仁宗曰:『若遂用察等,是二人之策得行也。』执政遂不敢复言。盖梁公之出,或云察等所挤,上之英鉴,皆类此也。 【见东轩笔录。】
  帝于迩英阁出危竿论一篇,述居高慎危之意。又出御书十有三轴,凡三十五事,一曰遵祖宗训,二曰奉真考业,三曰祖宗艰难、不敢有坠,四曰真宗爱民、孝思感噎,五曰守信义,六曰不巧诈,七曰好硕学,八曰精六艺,九曰慎言语,十曰待耆老,十一曰静进 【活字本、明抄本并作『进静』。】 退,十二曰求忠正,十三曰惧贵极,十四曰保勇将,十五曰尚儒籍,十六曰议释老,十七曰重良臣,十八曰广视听,十九曰功无迹,二十曰戒喜怒,二十一曰明巧媚,二十二曰分希旨,二十三曰从民欲,二十四曰慎满盈,二十五曰伤暴露兵,二十六曰哀鳏寡民,二十七曰访屠钓臣,二十八曰讲远图术,二十九曰辨朋比,三十曰斥谄佞,三十一曰察小忠,三十二曰监迎合,三十三曰罪己为民,三十四曰损引抚军,三十五曰一善可求、小瑕不废。顾丁度等曰:『朕观书之暇,取臣僚上言,及进对事目,可施于政治者,书以分赐卿等。』度及曾公亮、杨安国、王洙等拜赐,因请注释其义,帝许之。丙戌,丁度等上答迩英圣问一卷,帝览之终篇,指其中体大者六事,付中书枢密院,令奉行之。答圣问者,即所释前所赐三十五事也。其序曰:『伏奉宣示御书文字十三轴,仰窥圣旨,皆陛下上念祖宗,下思政治,述安危成败忠邪善恶之事,询谋下臣,使进裨补,敢不竭愚?窃思自古求治之主,靡不欲兴理道,安邦国,纳忠正,退奸邪,广聪明,致功业。然行此数事,在明与威断尔。明则不惑,威则善柄,断则能行,总是三者,守而勿失,非圣人,孰能为之?臣等尝读唐书,见宪宗英悟,留心庶政,宰臣陈说政要,必往复诘问。既尽其理,则曰:「凡好事,口说则易,躬行则难,卿等既为朕言之,常须行之,勿空陈而已。」李绛对曰:「非知之艰, 【活字本、明抄本并作『难』。】 行之惟艰,陛下今日处分,可谓至言。然臣绛亦以天下之人,从陛下所行,不从陛下所言,唯愿每言之,则必行之。」宪宗深所嘉纳。今臣等亲承圣谕,敷明治要,亦愿陛下日与辅臣举此事目,推而行之,无使唐之君臣,专美前代也。』
  帝谓赵师民曰:『以水喻政,其有指哉?』对曰:『水性,顺故通,通则清。逆故壅,壅则败。喻用贤,则王政通而世清,用邪,则王泽壅而世浊。幽王失道,绌正用邪,正不胜邪,虽有善人,不能为治,亦将相牵,沦于污败也。』丁未讲诗,至巷伯篇曰:『哆兮侈兮,成是南箕』,注有『鲁男子独处之事』。帝曰:『嫌疑之际,古人之所慎也。此不着鲁人姓氏,岂圣人特以设教邪?』
  乙未讲诗都人士篇,帝曰:『古人冠服,必称其行,今冠服,或过之,未必如古人也。』读三朝经武圣略至真宗朝,李继和上言:『国初,李汉超在关南,以私钱贸易,以佐公用,人或绳奏之,太祖反令尽除所过税。』帝曰:『任人如此,孰不尽力哉!』
  四月己巳,读贾谊传,论三公三少,皆天下之端士,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帝曰:『朕昔在东宫,崔遵度、张士逊、冯元为师友,此三人者,皆老成人,至于遵度,尤良师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