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无宅起楼台相公?』坐中无答,丁谓令译者谓曰:『朝廷初即位,南方须大臣镇抚,寇公抚南夏,非久即还。』 【东轩笔录。】

  五

  天禧末,真宗寝疾,章献明肃刘太后渐预朝政,真宗意不能平。寇莱公探此意,遂欲废章献,立仁宗,策真庙为太上皇,而诛丁谓、曹利用等。于是引李迪、杨亿、曹伟、盛度、李遵勉等叶力,处画已定,凡诰命,尽使杨亿为之,且将举事。会莱公因醉漏言,有人驰报晋公,晋公夜乘犊车往利用家谋之。明日,利用入,尽以莱公所谋白太后,遂矫真宗上仙,乃指莱公为反,而投海上,其事有类上官仪者,天下w之。杨亿临死,取当时所为诏诰,及始末事迹,付遵勉收之。至章献上仙,遵勉乃抱亿所留书进呈仁宗,及叙陈本末,仁宗尽见当日曲直,感叹再三,遂下诏湔涤其冤,赠中书令,谥曰『忠愍』。又赠杨亿礼部尚书,谥曰『文』。凡预莱公党而被逐者,皆诏雪之。故亿赠官制曰:『天禧之末,政渐中微, 【东轩作『闱』。】 能叶元臣,乃屏储极』,盖谓是也。

  ○丁晋公

  丁晋公至朱崖,作诗曰:『且作白衣菩萨观,海边孤绝宝陀山。』在朱崖作矜集 【东轩作『青矜集』。当从。】 百余篇,皆为一字题,寄归西洛。又作天香传,叙江 【东轩作『海』。】 南诸香。又作州郡名配古人姓名诗,又集近人词赋而为之序,及佗记述题咏,各不下 【东轩脱以上二十字。】 百余篇,盖未尝废笔砚也。后移道州,旋以秘书监致仕,许于光州居住。流落贬窜十五年,髭须无斑白者,人亦伏其量也。在光州,四方亲知皆会,至食不足,转运 【原误作『军』,据明抄本及东轩改。】 使以闻。有旨给东京房钱一万贯,为其子珙数月呼博而尽。临终前半月,已不食,但焚香危坐,默诵佛书,以沈香煎汤,时时呷少许。启手足之际,付嘱后事,神识不乱,正衣冠奄然化去。其能荣辱两忘,而不变不怛,真异人也。 【并东轩笔录。】

  ○陈康肃

  真宗欲择臣僚善弓矢,美仪彩,伴虏使射弓。时双备者,惟陈康肃尧咨可焉。陈方以词职进用,时晏元献为翰林学士、太子左庶子,无巨细,皆咨访之。上谓晏曰:『陈某若肯换武,当授与节钺,卿可谕之。』时康肃 【湘录有『母』字。下『冯』字作『马』。】 燕国冯太夫人尚在,阃范严毅,陈曰:『当白老儿 【明抄本作『母』。】 不敢自t。』既白之,燕国命杖挞之,曰:『汝策名第一,父子以文章立朝,为名臣,汝欲叨窃厚禄,贻羞于阀阅,忍乎?』因而无报。真宗遣小,以方寸小纸细书问晏,曰:『主皮之议,如何?』小误送中书,大臣慌然不谕。次日禀奏,真宗不免笑而问之曰:『朕为不晓此一句经义,因问卿等。』止黜其于前省,亦不加罪。 【出湘山野录。】

  ○张洎

  张洎在围城中,作蜡丸帛书,间道求北戎之援,为边候所得。洎归朝,太祖召洎诘责,以书示之。洎神色自若,徐曰:『此臣在国所作。』太祖厉声曰:『汝国称蕃事大,何乃反复如此?汝实为之,谁之过也?』洎曰:『当危难之际,望延岁月之命,亦何计之不为?臣所作帛书甚多,此特其一耳。』上喜之曰:『忠臣也。』召坐,慰劳之。 【魏王别录。】

  ○崔遵度

  真宗为寿春郡王开府,太宗诏宰执,为朕选端方纯明、有德学无过阙臣僚二人为王友。佥择累日,惟得崔遵度、张士逊尔。遵度与物无竞,口未尝言是非,清洁宇靖, 【玉壶作『完如』。】 不喜名势。掌右史十年,每立殿墀,匿身楹槛之外,以避顾眄。善琴,得古人深趣,着琴笺十篇,鸣琴于室,妻子殆不得见,通夕只闻琴声。 【东轩笔录。此条今见玉壶清话卷一。】

  ○窦尚书

  窦仪,开宝中为翰林学士,时赵普专政,帝患之,欲闻其过。一日,召仪语及普所为多不法,且誉仪早负才望之意。仪盛言普开国勋臣,公忠亮直,社稷之镇。帝不悦,仪归,言于诸弟,张酒引满,语其故曰:『我必不能作宰相,然亦不诣朱崖,吾门可保矣。』既而召学士卢多逊,尝有憾于普,又喜于进用,遂攻普之短,果罢相,出镇河阳。普之罢甚危,赖以勋旧脱祸。多逊遂参知政事,作相。太平兴国七年,普复入相,多逊有崖州之行,是其言之验也。仪弟俨、侃、、僖,并举进士,父禹钧,范阳人,为左谏议大夫,致仕,诸子皆成名,士风家法,为一时之表。冯道赠禹钧诗云:『燕山窦十郎,教子有义方。灵椿一株老,仙桂五枝芳。』人多传诵。仪至礼部尚书,俨至礼部侍郎,皆为翰林学士。侃左补阙。为晋府宾佐,后至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僖起居郎。俨文甚高,皆有集,在秘合。亦有文,为晋府记室。 【出杨文公谈苑。】

  二

  王着既贬官,内署阙人,太祖谓范质等曰:『王着昨以酒失,深严之地,当选慎重之士以处之。』质等对以前朝学士,惟窦仪清介谨厚,然须自翰林迁端明令 【明抄本作『今』。】 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