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天士乎?」天士愤,大书榜其堂,曰「扫雪。」一瓢闻之,笑曰:「人谓天士不通,今果然矣。彼云扫雪,与我何干,纵其大扫可也。」因亦书二字榜其堂,曰「扫叶」。

  有甲乙二人,各睹食寒具。 「 即伞子,以麦糯粉和面,搓如细绳,挽曲之而为环,油煎沃以糖食之。」 甲啖至七十,有难色,遂自承其负。乙见甲负,大喜,强争胜,竟尽百数,甫下咽而病作,舁就天士诊之,曰:「无可为矣。」家人涕泣舁归.或告之曰:「一瓢与天士皆以医名,各不相下,恒有就天士言不治而一瓢得治者。今未就一瓢,乌知其不可救耶?」家人以为然,复舁就一瓢,亦如天士言,曰:「无可为矣。」家人固哀之,一瓢曰:「谓之无可为,斯无可为矣,我岂诳汝者。」不得已,舁病者出。将下阶,一瓢忽问曰:「曾就他人求治乎?」曰:「天士耳。」曰:「天士云何?」曰:「如先生言。」曰:「果如是乎?其姑留此,一试吾技,亦以觇汝家运之穷通。克济与否,尚未可知。」言毕,遽入内室。有顷出,手药一器,其色纯皎,以饮病者,复以黑色药一器继之。病者腹如雷鸣,大泻而愈。天士闻之曰:「我讵不知此,特不乐为耳。盖病者患寒具充塞不化,法宜消导,而又虑其不胜,必先之以人参,固其元气,然后得以奏效。」叶明知之,以病者家贫,不能备参,故告以无能为。一瓢意亦如天士,实为嫉所迫,自出参食之耳。

  乞儿疗李氏子蛇头疔山东陆宣子自京师来,为蒋衡言。李某之子,指甲中生肉管,赤色,顷刻长三尺余,垂至地,能动,动则昏昧欲死。谭妹医治之,内府太医至方上士俱缩手,逡巡退。某子于是取酒痛饮,引刀自断之,出血数斗,气绝.良久苏,复出如初。某子曰:「嗟夫,吾其死矣。」乞儿者,不知其姓名,以豢蛇为业,闻之而至,曰:「我能治之。」阍人叱之,乞儿曰:「尔勿然,速白公子。」李某大喜,延入,谓之曰:「果愈吾儿,吾分家产之半以与若。」乞儿乃剑负大蛇,昂昂入中堂,踞上座,口中谩骂诸医者,曰:「公子所患,蛇头疔也,其管通四肢百骸,绝则又出。若辈何能为!」请见公子。

  初,乞儿家多金,其居室、衣服、饮食、舆马之属甚侈丽,宾客出其门下者,`鸡走狗毕集,待妾仆从奔走左右,娼优歌舞纵酒,驰骋弋猎,无虚日。未几病,病如李某之子。破家求医,不可得。京师有白云观,每岁正月十九日,士女毕集,曰燕九,冀遇仙,或曰仙往往杂俦人中卖药,或类乞丐。当是时,乞儿父亦往,果遇丐者,持大蛇,貌甚伟,心异之,问以子之病,曰:「能治。」因请之,许诺.既至,曰:「命而子速呼其妻来,屏左右。」谓有一人留,子即不治。乃置大蛇于地,命乞儿妻曰:「无惧,其持此纳诸F中,两h蹲地,凿F孔以出,握蛇首定视,蛇首与肉管相对,蛇以气吸之,则消。」不移时,果如其言。蛇则红丝百道,僵卧死,乞儿竟愈。乞儿既见某子,如其法治之,某子亦愈。李某大喜,竟分其产之半与乞儿。

  蒙古医疗断舌乾隆己未,京师某达官以奸仆妇,被妇咬舌尖,延蒙古医治之。医至,命杀狗,取舌,带热血镶之,戒百日不出门.其后引见,奏对如初。

  陈恬斋兄弟善医陈恬斋大令善继侍其母查太恭人疾,日翻阅医书,至抱书而卧,中夜有省,遂工医.官四川及长芦时,两次奉命驰驿至京师、热河,视裘文达公曰修及额驸福某疾。盖文达及额驸曾奏谓「臣疾非陈善继不能生之」,故都中有陈神仙之名。其弟宛青,名汉,精绘事,亦善医.官礼部时,和|召之,令视疾。汉咨于座主韩城王文端公杰,文端曰:「此奸臣,尔去,必以药杀之,否则后不必见我。」汉遂谢不往,和衔之。时已保送御史矣,乃出为巩昌府知府。

  易三受医术于张老人易三,沅陵人,少学剑,恣游武汉间,为巨商卫藏。已而自谓弗善也,改而刺船,济行者。年三十余居常德东市,卖浆宿旅。久之,有老人行乞市中,日呼易三门,求食,体有恶疽,溃而臭秽不可近。易心哀之,日贮盂食以给之。旋求僦居,亦纳焉。老人朝出暮归,踉跄怪状。室中人皆恨且詈,易独不然。居且一年,老人病痢,粪赤白下,杂疽臭,益不可近。易殷勤候食息,无畏色。老人夜分呼易曰:「吾有意于子久矣,子诚善也,吾术可授子。吾固不患疽,不患痢,姑试子耳。」易谛视老人,体如常人。及视所下赤白粪,皆澄清可镜,心异之。昧爽,老人呼易步东郭高冈,授法,怀中出所乞食盂,取水,祝令沸,以短刀置盂中,水不仆,戒曰:「凡吾术,可以医百病,祝水不沸,刀不竖,不可治,即治,不可受人财,又不可妄传人。」易俯首谢.老人忽不见,遥闻有声曰:「吾乃张姓也。」

  易得术,急欲医人,人无与医者。适其a子患腹痛,欲割治,妻不肯。乃伺妻出户,潜祝水割腹,涤脏积.妻突入,号踊,乃以手覆所割处,无迹,立愈。由是渐医外人,手到辄痊,不受酬犒,如老人戒。凡所治内外症,必割,必祝水令沸,刀令竖,乃治焉。数十年中,病人就庐舁视者无虚日,四方贵官延治者,不远数千里。乾隆庚午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