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妇女观剧

  咸丰时,张观准夙以道学自名,尝官河南知府,甫下车,即禁止妇女入庙观剧。虽畏法暂戢,而皆移之城外四廓之祠庙,每演剧,妇女辄空巷往观.一日,西廓某庙又演剧,张微服往,携胡床,坐庙门外,命役守后门,男子悉驱出,乃令役宣言曰:「官谓若辈游庙,必爱僧徒,将命一僧背负一妇出。」于是众乃相持而泣。郡绅闻之,急诣张,为之缓颊,自是穷乡小市,妇女且不敢入庙矣。

  京师杂剧

  京师戏剧之外,有托偶、 「 读作吼。」 影戏、八角歌、什不闲、子弟书、杂耍把式、像声、大鼓、评书之类。托偶,即傀儡子,又名大台宫戏。影戏借灯取影,哀怨异常,老妪听之,率能下泪.八角歌有青衣数辈,或弄弦索,或歌唱打诨,颇足解颐.什不闲有旦有丑而无生,所唱歌词,别有腔调,低徊宛转,冶荡不堪,咸、同以前颇重之。

  秧歌戏

  秧歌,南北皆有之,一名鹦哥戏,词甚鄙俚,备极淫亵,一唱百和,无丝竹金鼓之节。孝钦后自光绪辛丑西巡返跸,衰老倦勤,惟求旦夕之安,宠监李莲英探孝钦意,思所以娱之,于观剧外,辄传一切杂剧进内搬演。慈意果大悦,尤喜秧歌,缠头之赏,辄费千金。遂至一时风靡,近畿游民,辄习秧歌,争奇`异,冀以传播禁中,得备传召,出入大内,藉势招摇,而梯荣罔利者坐是比比矣。

  太平鼓戏

  京师有太平鼓之戏,铁条为廓,蒙以皮,有长柄,柄末缀铁环十数,且击且摇,环声与鼓声相应。其小者,如D如镜,为孩提玩物,更有大如十石瓮者。t不逞聚而击诸市,所至鼓声、环声、喧笑声、哄闹声,耳为之震。道光时,有结为太平鼓会者,聚百数十人,着大羊皮袍,遇粲者,则t以袍围之,裹而奔。妇女号,别众鼓齐鸣,市人无闻者,远近失妇女无数。抵暮,则挟至城根无人处,迭淫焉,往往至死。其幸生还者,又畏羞不敢告人。御史某知其害,奏禁之,复拘为首者数人,斩以徇,而太平鼓之风遂息。

  打花鼓戏

  打花鼓,本昆戏中之杂出,以时考之,当出于雍、干之际.盖泗州既沈,治水者全力注重高家堰,而淮患悉在上流,凤、颍水灾,于兹为烈。是剧以市井猥亵之谈,状家室流离之苦,殆犹有风人之旨焉。歌中有曰:「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嘉、道间,江、浙始有花鼓戏,传未三十年,而变迁者屡,始以男,继以女;始以日,继以夜;始于乡野,继于镇市;始盛于村俗农m,继沿于纨F子弟矣。

  同、光间,上海城中西园之隙地,有花戏,演者集三四人,男击锣,妇打两头鼓,和以胡琴、a板,所唱皆秽词亵谈,宾白亦用土语,取其易晓。观剧啜茗之余,日斜人稀之候,结伴往听者时有之。

  陈桐香演花鼓戏

  陈桐香,字璧月,行三,浙之余姚人。含睇宜笑,双趺至纤,工演花鼓戏。浙东濒海各县,厥风甚盛。时值棉花已采,以戏进者日集。桐香往来吴越间,所识多豪门右族,贵戚公子。或买舟向村落居人,敛钱演剧,士女如云,负贩骈集,陆博蹋球之徒,以及游手无常业者,且往往藉之以食。

  桐香少倾心于梁溪某公子,有终焉之志。将之邗江,公子填词赠别云:「阿娘知道嫁东风,挈儿也作飘零絮。」尝与唐小怜至苏州。小怜名爱,腰支瘦削,眉黛间蕴可怜之色,时称为两璧人,相邀者益无虚日。一日,在吴某家献技,灯树百枝,氍毹六尺,双花掩映,纸醉金迷,及宾散,漏下已四鼓矣。

  洋戏

  西伶之来华演戏也,道光朝已有之,当时呼为洋戏,钱塘陈芰裳编修元鼎尝于观后而为《洋戏行》焉。诗曰:「铿UO张乐庭,兜离m诡观海经。广场大开郊之垧,覆以毡幄通以扃。霞标高欲凌苍冥,星火错落光青荧。三层围坐俨列屏,凹睛凸鼻皆殊形。东边拍鼓西坎铃,繁响奚止鸣玲玎。骊黄骝骆何oo,捷于激电流于星。有美人兮来亭亭,桃花马上螺鬟青。一队两队行nz,千态万态同娉婷。纤手乱散天花零,逆鼻似有优昙馨。含睇宜笑谁尹邢,绝艺直可骄吴伶。一童宛宛犹髫龄,倒投跟挂惟所令。如猱升木鸟插翎,注视不觉心m惺。葡萄美酒催荐,方言蛮舌争珑玲。彼都士女笑且聆,我辈但能以目听。赤弦慌声震霆,绿烟朱w纷扬灵.鱼龙曼衍浮沧溟,隐隐犹带波涛腥。龟兹法部陈唐廷,华N菩萨娥b取7浇窀捎鹞栉赐#是岂向化来观型。玉楼十二春梦醒,昆仑歌舞空甲丁。 「 记得「丁歌甲舞,曾醉昆仑」,京师某戏园中之楹语也。」 云愁海思迷晦冥,西方试与歌榛苓。」

  上海有外国戏园

  上海有外国戏园,华人亦有往观者。而西人演戏,于唱歌跳舞甚为注意,且男演男戏,女演女戏,如公共租界圆明园路之兰佃姆,南京路之谋得利是也。礼查路之礼查客寓亦有戏场,惟不常演耳。当演戏时,观者不得吸烟食物,必俟休息时入一别室,始可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