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为令,陛见,例陈折,世宗见而嘉之,曰:「名儒子故不凡。」令上疏者以为式。乾隆丙辰,蒲城某进士赴廷试,大学士鄂文端公尔泰问沣川安否,进士素不知沣川也,不能应,文端笑曰:「若不识关中儒者,何太俗耶!」

  姜云一味论语昌乐阎怀庭与潍县姜云一善,一日,问云一喜读何书,曰:「《论语》,终身味之不尽也。」云一尝自述其生平学力,谓年四十,始能不以贫富撄其心,五十,始能不以生死动其心。

  王勿斋作克复格王立楷,号勿斋,乾隆初之湘阴诸生也。性方正,勤于自治,甚刻苦。尝作克复格,每月言动必谨记之。

  汪绂初精研性理汪绂初,名@,安徽婺源人。家贫困,佣于江西景德镇之瓷器制造所,为画之D之役。博极儒书,精研性理,以宋五子之学为归.劳莪野读书有得劳莪野尝言读孔子书,得一言曰务民之义,读孟子书,得一言曰强为善而已矣,读朱子书,得一言曰切己体察。劳,名潼,乾隆时南海举人也。

  戴东原为本朝儒者德清戴子高明经望,尝与仁和谭复堂大令献评\戴东原,谓为本朝儒者第一。谭不答,盖目之为第二流也。东原,名震,休宁人,乾隆时翰林院庶吉士也。

  陈仁五研究性理攸县陈仁五茂才惠,研究性理之学,有犹子叙斋,尝携之入家塾。一日,讲《中庸‧;天命》章,自卯达日午,娓娓不倦,叙斋亦恍然悟。其教人也,以小学为先。每慨然曰:「士生斯世,不能俎豆馨香,树士林坊表,徒执笔咿唔,习举子业以弋取荣名,夸耀闾里,有道耻之也。」

  邓元昌悔为朱子罪人雩都宋昌图尝以通家子礼谒赣县邓元昌,器之,馆之于家,昕夕论学,为日程疏记,言动交相摘。一日,昌图读朱子《大学‧;或问》首章,元昌适过窗外,立听之,不觉泪下而拜,感动不能起,谓昌图曰:「子勉之,无蹈吾所悔,永为朱子罪人,偷息天壤间也。」

  孙玉山潜心理学孙占鳌,字玉山,零陵岁贡生。尝役于府署,辄怀书而往,郡守奇之,令改业为儒。不数年,文誉大起。旋入庠,食饩,贡成均。晚年潜心理学,终日默坐,与性道相契,世味泊如也。所著有《周易疑参》、《四书质疑》。

  夏锡畴笃志励行河内夏锡畴,字用九。笃志励行,治经通大义,不为章句之学.尝自言曰:「今之讲学者,吾知之矣。摹仿其口吻,比附其文字,以较量于锱铢毫厘、依稀轻重之间,若是者,俗学也,吾弗为也。悟空习静,妙归本体,扫除见闻,屏绝思虑,以程、朱为支离,若是者,异学也,吾弗为也。耽嗜泉石,厌鄙世故,甘心枯槁而无闻者,畸民也,吾弗为也。趋时若骛,逐利如绳,巧宦通神,前有阱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者,戮民也,吾窃矜而悲之。其或志切功名,挟策干主,布衣上书,以此博名而显天下,吾力弗及焉,而又不为也。」

  朱紫桂读先哲书同、光间,湘乡有朱紫桂者,以贸茶致巨富。少固未尝读书也,至是而悔之,向学弥笃.尝课子延师,于帷后静听之,课罢,则就经中之字请解其义.客有读书者,入门,辄挟卷以质疑,数十年如一日。其所常观之书,为《四子书》及陆象山、王阳明集。有过不自讳.有见其与李筱秋书,谓「自聆雅教以来,及读各先哲书,亦知利不可专,而于利字关头总打不破,不解何故」云云。所寄友人尺牍,不假他手,虽有讹字,文笔固明畅。曾卜寿藏于五脑梅花山,自作一联曰:「一点灵光还造化,百年骸骨葬梅花。」

  王曙轩服膺朱子湘潭王曙轩征君生平服膺朱子之学,尝主讲河南明道、洛学两书院,刻布约言,颁示诸生。光绪辛亥,湘藩胡某聘主长沙求实书院讲席,时年已七十余矣,白发萧然。其持论颇不与袁淑瑜合。淑瑜少出曙轩门下,曙轩犹以学生待之,辞气之间,不少假借,淑瑜颇不堪,谓其挟长.清稗类钞经术类t经精义之发明经学之分汉、宋,犹理学之分朱、陆也。其专宗汉学以抵程、朱之隙者,为毛奇龄、惠栋、戴震诸人。其义理宗程、朱,仍博稽汉、唐注疏者,为李光地、方苞、姚鼐诸人。自有明中叶,人皆敝精力于帖括,而根柢之学阙焉。国初,朴学之士始出,顾炎武、阎若璩开风气之先,其后巨儒踵接,元和惠氏、武进庄氏、高邮王氏、嘉定钱氏盛于吴中,婺源江氏、休宁戴氏继起于宣、歙。由是汉学昌明,远绍微言,兼通大义,千载沈霾,一朝复旦。极盛于乾隆,益精于嘉庆,遗经端绪,皆有条理。然江藩作《汉学师承记》,凡稍近宋学者皆摈之。阮元刻《皇清经解》千四百余卷,而光地与苞之著述一字一收,盖几于分茅设矣。一时风气所趋,遂以搜残举碎为功,诋宋儒为空疏,肆力掊击,抑又过矣。要知汉儒之训诂,宋儒之义理,相须而行,阙一不可,其激而互有胜负者,皆末流之失也。

  经学有北南二派长沙有校经堂,创自湘抚吴荣光。光绪初,学使余姚朱肯夫少詹然筹款扩之,人才号为极盛。湘潭叶奂彬主政德辉,其魁硕也,有论经之言,今节录之。

  其论经学北派也,则曰博野有颜元,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