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怒之心,保全祖宗艰难之业。慨念前此数有诏旨,如下令以求直言,修政以应天变。行之未久,夺于权臣,乃复归咎建议臣僚,使号令不信,士气沮伤。今日所行,质诸天地,后复更易,何以有邦。况当今急务在通下情,不讳切直之言,兼收智勇之士,思得奇策,庶能解纷。望四海勤王之师,宣二边御敌之 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牟利者尚肆诛求;诸郡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

略。永念累圣仁厚之德,涵养天下百年之余,岂无四方忠义之人,来徇国家一日之急 应天下方镇、郡邑守令,各率师(慕)[募]众,勤(正)[王]捍边。能立奇功者,并优加异(常)[赏],不限常制。(章)[草]泽之中,怀抱异材,能为国家建大计、定大事,或出使疆外者,并不次任使,其尤异者以将相待之。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极谏,诣登闻检院、通进司投进,朕当亲览。虽有失当,亦不加罪。」
钦宗靖康元年正月一日,诏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朕获保大器,思闻盖言。应朝廷之阙失,政令之僻违,保邦御俗之方,安民御戎之策,询于有众,咸极敷陈。虽有过差,必无罪谴。自今中外臣庶,并许实封直言得失以闻。」三月一日,诏侍从之臣,虽非本职,特许言事。
高宗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诏:「应监司州县违法赋敛,涉于掊克,或科配大买物色,实有扰害,及应干民间疾苦事件,并许中外臣庶详具利害,经所属官司陈述缴奏,或诣阙投进。当议者悉较正施行。虽语言诋讦,亦不加罪。」
十二月三十日,诏曰:「朕以眇躬,获嗣大统。以一心之思虑,而图四海之安危,以一己之见闻,而万机之情伪,非尽臣工之谋议,曷臻方夏之敉宁 肆敷朕心,历告列位。自今服采在职,其各悉心极言。凡言动举措之过差,暨军旅财用之阙失,人情之逆顺,政事之否(藏)[臧],号令不便于民,法制无益于国,若将施设,咸得指陈。或抗章而尽辞,或造膝而

入告。务从简直,以便听观。咨尔有位,体至意焉。」
二年四月十三日,诏诸路监司条具靖康以来,凡弃城逃遁者某人,保城力守者某人,书其功罪,着其赏罚。赏太薄者厚加其赏,罚太轻者严正其罚,罪状未闻者付之有司推明,使守土之臣,有以惩劝。
三年二月十九日,诏:「国(少)[步]艰难,谋虑之士咸愿献陈,往往无路达于朝廷。令左右司轮官设次延接,看详所陈,纳尚书省。」
二十七日,诏曰:「朕以菲躬,遭时多故,举事失当,知人不明。昨以宰臣非才才:原作「求」,据《建炎要录》卷二○改。,任用既久,专执己见,壅塞下情,怀忠者不能自明,论事者不得尽达,以致边备废而莫讲,邻敌至而不知,事出仓皇,匹马南渡。臣庶陷没,士卒逋逃,府藏殚残,井邑隳废。深思厥咎,在予一人。既已悔过责躬,洗心改事,极夤畏以荅天谴,肆沛宥以慰人心,放斥宫(殡)[嫔],贬损服御,罢黜宰辅黜:原作「出」,据《建炎要录》卷二○改。,收召隽良。尚虑多方,未知朕志,肆加播告,用见忱诚。自今政事阙遗,民俗利病,或有关于国体,或有益于边防,并许中外士民直言陈奏。朕当躬览,采择施行,旌擢其人,庸示劝奖。言之或失,朕不汝尤。咨尔万邦,钦予至意。」
六月二日,诏宰执:「可来日召郎官以上赴都堂,宣谕朕旨,各言朕之过失,政事失当,百姓疾苦。庶可以收人心,召和气,消天变。各令实封以闻。」上谓辅臣曰:「太史奏,久阴霖雨不止,占为阴盛,下有阴谋。霖雨者原本缺所致,早晚差寒,天道不顺,寒阴反节。朕

观《晋书 天文志》备言其证,恐政失其当,以召天变。」吕颐浩奏曰:「陛下忧勤庶政,臣等辅政无状。宰相之职,燮理阴阳,在汉故事,遇灾异则策免三公。今日臣实任其咎。」上曰:「此朕不德所致,岂可咎卿 」故降是诏。
闰八月一日,内降诏曰:「朕嗣位累年,寅奉基绪,爱育生灵,凡可以和戎息兵者,卑辞降礼,无所不至。而敌人猖蹶,迫逐陵犯,未有休息之期,朕甚悼之。比命杜充提兵防淮杜充:原作「杜克」,据《建炎要录》卷二七改。,然大江之北,左右应接,我之所守者一;由荆襄至通、泰,敌之可来者五六敌:原作「适」,据《建炎要录》卷二七改。。兵家胜负,难可豫言,议者众多,未易( )[偏]废,轸念旬月,莫适决择。朕定居建康,不复移跸,与夫右趋岳、鄂,左驻吴、越,山川形势,地利人情,孰安孰(安)危,孰利孰害 以至彼我之所长,步骑之所宜,何险可守,何地可战 某路之钱帛可致,某郡之谷可漕 其各悉心以致思,明以告朕。昔汉高谋臣良将多矣,都雒之计已定,及闻娄敬一言,而入关之意立决。况吾士大夫之确论,朕岂不能虚怀而乐从之哉 三省可召应行在职事官兵条具以闻。」是日,辅臣吕颐浩召百官就都堂,应诏条具驻跸事共二十五封,至晚进入。翌日,上宣谕曰:「昨晚臣僚条具事,犹未曾观。国家大事,召百官议,盖亦古制,如陆贽奏议是也。」颐浩曰:「祖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