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五日,枢

密院进呈知楚州熊飞言:「去岁本路旱歉,探得北界于沿淮招诱流移及归附之人,许给还元抛下物业。」上曰:「此事甚系利害,宜令多方存恤,措置关防。」
十一日,宰执进呈沔州都统制张诏乞点检关外军马等事,余端礼等奏:「近日北虏于边界添屯聚粮,括户马,签民兵,其意不可测。臣等窃谓沿边不可不为之防,日夕讲究利害,当一一奏禀施行。今日之事,莫急于此,更望陛下常以此事入圣虑,撙节用度,爱惜名器,以为缓急之备。」上曰:「平时节省爱惜,则缓急可以激励士卒。」
八月十七日,后殿进呈臣僚札子,欲令诸军主帅各条具目今将佐士卒与夫器船舰果皆可用,所管认地分控扼之地,防守之策,宜有一定之说,度有备无患。京镗奏云:「近来金虏被鞑靼侵扰,传闻不一。然虏情叵测,须预为之备。但兵力未壮,民力未裕,国力未强,正须讲究。」上曰:「近年储蓄,亦未甚裕。」谢深甫奏云:「诚如圣训。但恐机会之来,有不可失。储蓄固当为备,然鹿台之财,桥之粟,乃商纣为武王积。」于是诏内外主帅,照所陈事理密切条具,并除程限半月闻奏。
十一月十九日,黔州守臣言:「乞降指挥,付四川制置并夔路帅司,今后南平军公吏如有接授夷人贿赂,私与谋议,漏泄机密,欠少买马钱物,侵冒兵田,妄生边衅者,许知军具申所司,重加惩治。」诏依,仍令四川制置司并夔路安抚司常切觉察。
二年

二月十三日,后殿奏事,余端礼言:「近日闻北边为鞑靼侵扰,已焚了凉亭、金莲川等处,去燕山纔六七百里。昨日贺正人使回,言与所闻亦略同。万一鞑靼得志,直犯中原,或虏酋逃遁,逼近边界,或恐中原有豪杰,皆当为备,但不可张皇。臣等欲亲写札子与江上诸军帅,且令密地整龊人马及各理会所管界分,设有缓急,免得失措。」上曰:「有备无患。今日若先为不测之备,则缓急可以无虞。卿等只作私书密谕诸军帅。」臣端礼又言:「更愿陛下爱惜名器,节省财用。储蓄稍厚,则可以免科率百姓。名器稍重,则可以奔走天下。」上甚然之。
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宰执进呈谢深甫奏:「沔州都统张诏言:『本司边面去行在最远,乞给降黑漆红字牌付下,专一递发急切文字。』深甫又奏云:『沔州常时递铺五十日方到,惟是密院黑牌,日行三百里。沔州约有五千里,今欲给牌三面,不过十七八日可到。』上曰:『若给黑牌,有雕字,边报不至迟滞。』」
六年七月二十九日,工部言:「淮西总领曾 等奏,『窃谓守江不如守淮。今淮西实为大江蔽捍之地,而和州又为淮西咽喉之冲,是以守江之计,当以守淮为先。使长淮一失所守,则江亦未易保矣。和之为郡,此距虏界二百二十五里,东自横江门至杨林江口二十五里,上流形势,莫此为重。故孝宗皇帝临御,志在规恢,分兵留屯,所以备缓急一旦之用。当时所拨之田,其间虽有

远近高下之不齐,然自创建以来,兵农各安田亩久矣。今程九万所议,以官田与张庄换易,移军屯于附郭,是诚两全之便。但恐张庄经理之素,未必轻舍,骤有更易,或惮迁徙。为今之计,莫若令张庄租客自结保伍、择干甲为总首,如民兵之法。农隙俾之教阅,缓急之际,亦可藉之为用。又况东西青阳二庄,正关要冲去处,元屯之兵,既不迁徙,缓急自足把扼,且不失孝宗皇帝创始之意。仍于杨林江岸营驻水军,布列战舰,以为声势。于沥湖措置作堰,缓急决水下路之两傍,皆为陂池,使舟船不可行,人骑不可涉;于杨林即其要津十余里为濠三层,以濠之土就迭为堤,皆通江潮,往来可为阻隔。凡四者之议,无非当今急务,备边大计。必欲次第而举行之,亦惟所择。』本部勘当,欲从今来逐司所申,行下淮西总领、淮南转运、和州遵守施行。」诏依工部勘当到事理施行。
喜定七年二月一日,起居舍人真德秀、合门舍人周师锐贺金国登位奉使回阙进对。德秀等言:「昨蒙圣恩,遣贺金国。去冬十一月至盱眙,伺侯日久,竟无取接之耗。传闻彼国见为鞑靼攻围甚急,内外(便)[梗]绝不通。纵使未即灭亡,亦必不能持久。臣等久在边头,辄有备边数事,具在奏札,伏望圣慈垂览。」上曰:「卿等将命出使,适值彼国扰攘,徒劳往返。已令修饬边备。」德秀等出札子展读,至纥石烈执中之死,奏曰:「纥石烈执中乃弒旧酋

永济者。」上曰:「是同谋之人。」
六月,起居郎李直前奏论边防及女真灭亡不久,读至「中原遣老之语,皆欲身归大宋」,上曰:「见说盱眙去泗州甚近,此等语,想皆卿亲闻 」奏曰:「皆臣亲闻。」人奏乞用祖宗故事,发内帑钱以助边费。上曰:「卿言甚好,但见今内库亦阙支遣。」奏曰:「此则臣实未知。但臣尝闻陛下言今日惟要做好事。臣今所奏请,乃祖宗已行,却是一件好事。愿陛下力行之。」上首肯良久。
九年十月七日,臣僚言:「窃惟论备边者,当以淮为急,而江次之。论守淮者,当以民为本,而兵次之。夫长江数千里,自古以为南北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