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一时匮乏,为有司者,岂可不知会计之策、出纳之数 以会计而明,虚滥之费,以会计而省。惟其会计详尽,则登耗所自,皆可得而知矣。臣尝咤中都官吏俸禄与夫兵廪支费,求其所以会计之说。熙、丰间,月支三十六万,宣和末用二百二十万,渡江之初,虽连年用兵,月支犹不过八十万。比年以来,月支不下百二十万,大略官俸居十之一,吏禄居十之二,兵廪居十之七。版曹豹计,名额至繁。散给诸军百司,每月照数以支破,循习旧例,未尝有

所考核,岁月既么,岂无名存寔(云)[亡]、循例虚破之数乎 此在内豹赋,不可不为之会计么。外而诸路,官吏俸禄、兵廪之费,亦岂无虚破不寔之数 且如诸军所置员阙,自统制、统领而下,至队将、队官,其等凡九,而所谓准备差遣、准备使唤之属不与焉。昨来吴挺选练严整,不容虚滥。其本军统制十员,阙三员;统领二十员,阙九员;正将四十七员,阙十一员;副将四十七员,阙十七员;准备将四十七员,阙十一员;部将九十四员,阙四十三员;队将一百四十员,阙二十九员;队官一千三百六十一员,阙七百五十一员。所阙之官,不过差人兼权,不复更破正俸。是时公家未尝乏事,而岁省总领所钱粮几五十万缗。此在外豹赋,不可不为之会计么。茶盐、酒税,经费仰给,易致渗漏,全在关防。且如景德中,商税止收四百五十万贯,庆历中为之关防,遂收一千九百七十五万贯;景德中,酒课止收四百二十八万贯,庆历中为之关防,遂收一千七百一十万贯。其余茶盐之数,旧额不亏,固非苛取于民,止是关防渗漏。倘或失陷,岂不可惜 此内外豹赋之登耗,又不可不为之会计么。如此之类,不一而足,岂容置而不问乎 欲望陛下明诏大臣,专委户部,行下应干关涉豹赋去处,内则仓场库务、诸百官司,外则诸州提举、转运、坑冶、市舶、总领等,同目下自行刷具每岁收支出入的确寔数结罪保明,立限供申户部。其有

日前虚滥不寔,令逐一驱磨,照应本末分明改正,与免根究。如今来再有欺隐弊幸、不尽不寔,许台谏觉察闻奏。户部更将绍兴、淳熙、绍熙出纳之数,逐项(渗)[参]谷登耗,究见渗漏,先次具申朝廷。大臣委官精功考核,然后议节浮费,量其出入,以制国用。令户部造册进呈,以为《庆元中外会计录》。户部照得昨来谷考《绍熙会计》,已行取会绍兴、隆兴、淳熙年分收支造册进呈外,今来《庆元会计》,乞下诸处,开具庆元元年并绍熙元年、绍熙四年出纳数目考究,委金部郎中赵师炳、户部郎中杨文昺同共考究。乞以『会计司』为名,权行置局。其宫掖出入之数,只令内侍宫供申朝廷。」从之。
九月二十五日,臣僚言:「窃惟国家豹用之计,以南渡所入。较之祖宗盛时,已数倍于前。近(来)[年]以来,费用日以增广,节用之说,在今日所当讲么。国家诸费,臣不得尽知。去岁蒙恩,备数诸司审计司,自淳熙、绍熙及陛下践阼之后,应在京诸司之俸,咤得以详考前后数目。如省部、寺监等官岁给,虽时有损增,尚不辽绝。其它员数俸给,渐有增益者,臣请举一二言之:局所库务官,淳熙元年三百四十九人,岁支二十六万贯有畸,绍熙元年增至四百三十四人,岁支三十八万六千贯有畸;庆元二年四百六十三人,岁支三十八万四千贯有畸。宫禁字号夫人,淳熙元年二十人,岁支一万三千贯有畸;绍熙元年增至四十九人,岁

支二万八千贯有畸;庆元二年五十七人,岁支二万六千贯有畸。内侍官,淳熙元年一百七十四人,岁支十万七千贯有畸;绍熙元年增至二百有五人,岁支十四万六千贯有畸;庆元二年一百九十六人,岁支十五万七千贯有畸。医官,淳熙元年二十五人,岁支一万三千贯有畸;绍熙元年增至四十八人,岁支二万一千贯有畸;庆元二年四十五人,岁支二万一千贯有畸。以前数项参较之,有员数虽小减,而俸给不减于旧。臣窃譬之治家者,当日坼孜孜计一岁所入,以为一岁之出。若泛然不计出入之数,必至有日朘月削之弊。今民力日困,费用日增,以当少功截抑。臣窃谓数年以来,诸司事体前后一同,而员数俸给有增者,欲望诏有司定夺,有可省者议从减省。臣照对干道七年宫禁字号夫人一十九人,今已两倍其数。陛下祗奉三宫,数之多寡,难以例比,兼臣小臣,不当议及宫掖。仰惟圣虑远及国计,若可裁抑,当先从宫禁略减一二,然后及于以次所当减者,则法令必行,国计可纾矣。如人数已定,难即裁抑,欲望陛下凡于除授之际,痛抑侥滥,使不至增功于前,则国计自此亦可少宽。然臣所知者,止于官俸一事,若夫兵籍之虚滥、内帑支赐之末节,又不知其几么。乞与二三大臣亟(国)[图]之,以幸天下。」诏令侍从、台谏,两省官集议闻奏。既而吏部尚书许及之等言:「伏 F 绍熙元年诏:『近置《绍熙会计录》,省费当自宫掖始。可以庆历、隆兴为法令,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同共自行谷考,庶几内外均一。』欲乞断自圣意,特降指挥,自内廷检照,裁约中制,各立为定额,比之今数,有损无亏,庶可必行。」诏依集议到事理施行。
嘉泰元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