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以统下,重可以临轻,举重则不可以轻者干,举上则不可以下者挠。夫尚书省虽制度尊大,亦天子之有司。官系其中,谓之本省,本省相会,须有朝廷,岂有君父之前、朝廷之内列班殊隔,一入有司,辄易尊卑,而云在朝叙职,入省叙官以一体为二家,以朝、省为彼我,上下异贯,轻重不伦,此其不可一也。官职之名,本非二体,官主其号,职供其职。名实相系,岂有殊途只如庖人是官,供庖是职;祝人是官,致祝是职。以何隔绝,分官职为两事盖自唐室以来,临事杂置,遂有别带职事之名。厥后因循,未归本务。即今而言,须以隶名为轻,供职为重,倘云入朝叙职,入省叙官,则是官职相离,遂为限绝。推之于古,盖紊源流。此其不可二也;若从绝班不赴之议,有不可者三。古者尚书为天下纲辖喉舌之地,故其官皆材识之士。凡国有谋议,取决其中。今则不然,惟以叙迁,而其间拔擢英异,又多归侍从之中。若绝班不赴,则朝事谘决未尽其人,此不可一也。知制诰称中书省奏班簿,是谓绝班,可以不赴。本省如翰林学士亦知制诰,而不绝班簿,此皆因循之制,参差不伦,未可取为确据。纵绝班有例,而绝曹无闻。谨按《唐六典》:中书舍人以他官兼者,谓之兼制诰。
  故白居易草《杨嗣复授库部郎中知制诰》辞云:‘前代制诰,中书令、侍郎、舍人通掌之。国朝以来,或以它官兼领。’又
  
  《授元稹中书省舍人》辞云:‘元稹自祠曹员外试知制诰’。
  谓之兼则岂绝本官,谓之试则明未正职,斯皆章灼不疑之事也。
  今纵有明文绝其官,若遇定事,犹当以事体追而正之。况无明文,但引因循参差之事为据。此不可二也。今两制迁改,其告身命辞必举本曹之务为之训谕,凡受一敕牒,则下至府、寺冗局,犹供其职。岂有一人命书、三省运判而都无所系若止为俸钱,徒加官号,命官之理岂若是乎惟两府大臣不可更亲有司之事,况其俸禄亦不系其官。自余缙绅迁次,所主者官名,俸给尽从本省,居常既不复至,会议又不一来,则是自绝其官矣。
  仲尼不去饩羊,粗存告朔之礼,若并羊亦去,寄礼无地,则一省之制,自此尽隳。纵以班绝,皆可不赴。若有诏两制、台省百官诸司毕会,则坐次又如何为定此其不可三也。臣伏谓是非之议,至当归一,若又广为采摭,适足为烦。今于国朝典故中取一最明之事,足以质定。大中祥符五年,敕新授仆射于都省
  上事曰:仆射、尚书丞郎、郎中、员外、三司使、副学士、两
  省、御史台、文武诸司、常参官并集省内幕次,以俟仆射自正衙退,将至都省堂门外下马,朝廷差人前导。诸行尚书丞郎、郎中、员外郎并于都堂门内,分左右列班迎候,俟仆射判案讫,知班引赞官,报班次,定礼生赞三司使,次学士,次两省待制,次三司副使贺。此则虽赴本省,自有次序之别。臣切详礼院、御史台两奏各有未安,请自今凡尚书省会议,如止集本省官,则带职者皆赴,依在朝两制班列,别作一行而坐。《春秋》之义,王人虽贱,必叙乎诸侯之上,所以尊王命而广臣恭也。今两制、侍从之职,皆朝廷拔擢殊才,王命所旌,礼当表异。况又自分行列,非以相压,亦如仆射上事之仪。凡带绝班之官并赴,而别班赞引,不与本省官同在迎班,显合本朝之典章,亦非今日之臆断。若诏两制、台省诸司诸卫官毕集,则各从其类,
  
  自作一行,其书议亦如其坐次。”上以群议所执不同,故参用所宜而降是诏。
  治平三年,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奏:“切见嘉祐五年谏院陈升之言三班供奉官以下八千八百人,乞裁冗滥,立条制,于时定议事颇酌中。升之始言八千八百余员,及此又已五年,数当增倍。其滥如此而不云救,何以立宪度、建治功乞下两府检讨前所奏议,早为裁定颁行,亦振举颓弊之一端。”诏以付枢密院,而计三班使臣六千五百三十四人而已,遂无所更议。
  元祐三年,诏文臣系衔分左右,自朝议以上,进士为左,余人为右。明年,诏朝议以下并分左右。绍圣罢之,惟朝议以上如故。崇宁又诏朝议、中散、正议、光禄分左右两资,应转者先右而后左。盖元祐之分左右,所以别流品;崇宁之分左右,特以序官爵耳。
  龙图阁。学士一员,龙图阁直学士七员,龙图阁待制三员,直龙图阁五员。
  天章阁。学士,侍讲,直天章阁。
  大观二年二月十三日,诏曰:“朕惟哲宗皇帝英文睿武,神机独运。道与时俱,沉潜无方。然事天治人,彰善瘅恶,训迪有位,攘却四夷,则号令指挥若揭日月。盖自亲揽庶政,始大有为,一话一言,罔不仪式刑于神考之典。故缉熙绍复,著在简编,与熙宁、元丰之所行,相为始终。比命有司广加裒辑,成书来上,本末粲然,诚可传无穷、施罔极矣。若昔祖宗述作,皆有宝藏之所,参列广内,揭为嘉名,择儒臣以资访纳。今将祗率成宪,匹休前烈,则夫名出于信,不可无所考也。在《诗》有之‘君子有徽猷’,是为论德之美,而观道之成,于是乎在。其哲宗皇帝御集建阁,以‘徽猷’为名,仍置学士、直学士、待制。”政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