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莫、涿、易、檀、顺及山
  后儒、妫、新、武十六州以与之,仍岁与帛三十万匹。供给稍稽,则诟辱陵责。及少主嗣立,耻称臣而称孙,自是有隙而兵始交矣。诏天下点抽乡兵,七户出一卒,而四方于是骚然。及景延广矜横磨之刃,赵延寿希统天之业,杜重威领兵而降于中渡,张彦泽斩关而为彼乡道,边马嘶于宫阙,战尘坌于河洛。
  天地失常,少主乃迁于黄龙府。鬼神含怒,德光寻毙于栾城。
  
  大顺之时,荒淫失政。周世宗乘其衰削,遂夺其关南之地,以瓦桥关为雄州,以益津关为霸州,淤口关置寨,复破杨显仁于高平。至显德二年,又遣刘崇袭府州,为折德扆所败。观其累世恃强负势,侵削中土,亦已甚矣。契丹有五京,上镇十二,中镇六,下镇七,观察州十三,刺史上州九,中州十一,下州三十四。自京、镇等处土田丰好,兵马强盛,地利物产颇有厚利,其他自中下州固已寂寥荒漠。然折长补短,地利绵亘,周围不过五千里,计其所出所产,未必敌河东、河北州郡也。其他方兵旅大约计之未必满三十万,且自诸京统军司及寨幕契丹兵不过十五万,奚家渤海兵不过六万,汉儿诸指挥不过一万五千,刺字父子军五指挥不过数千,乡兵、义军不过三万,刺手背、拣不中老弱兵不过七千。然而分守诸州及河东河北接界州县,又东屯女罗、女真、新罗、百济、野人国、狗国、灰国、黑水国,西屯珠尔布固番、游猎国、沃济国、室韦国、托欢番、
  舒噜国、党项部族番、达靼国、川瓜、沙州土番、遇野国土番、
  夹山土番。西番诸处寨戍纵少,亦须十万方可分守。外余二十万为战斗之兵,若倾国而来,亦须留三万人防守外,余一十七万人。其间亦有负粮持器护从等,不过止有十万人。其来不过一出梁门、遂城,一出雄、霸,一出雁门、句注,一出并、代。
  然而雄、沧、霸州以来颇多溏水,决河东注,于我为便,则雄、霸以来不足为虑矣。又缘边要害之处多张旗帜,增加兵守,昼飞沙尘,夜多烽火,有二十万人精兵足以御之。其次清野而待之,多方而诱之,又选良将十余人领兵十万,四出密袭其巢穴。
  自易州以东至于栾州以来,一自紫荆岭口路,一自白羊口、连大安山路,一自南口以北居庸关、八答岭,一自得胜口、汤山口、古北口,一自遗安口、燕市口,一自松亭关口、白淀口,一自首符家口、大林土出口。所至攻其城邑,尽受大将军节会
  
  于幽州。取山前郡,则山后州县自下矣。又命兵自梁门至虎北口、石门或雁门、句注以来,设伏用奇,要敌之兵,断其往来之路,如此敌骑进退失措,灭之必矣。凡此者,庙堂之所宜知者也。国初,天赞贤遣兵攻镇、定,闻艺祖登极,乃惊曰:“中国今有英武圣主,吾岂敢以螳螂而御辙耶”于是遁去。先是,五代时,募民盗戎人马,官给其直,籍数以补战骑之缺。太祖受命,务保境息民,不欲生事边境,尽令还前所盗马,仍申明条禁,无得出塞为盗。未几,契丹入边,为棣州刺史何继筠击败。乾德二年,昭义军节度使李继勋攻辽州,州将杜延韬以城来降,并人引众步骑六万复来援继勋。与彰德军节度使罗彦环、洺州防御使郭进、内客省使武怀节率马步军六万人,击其众于辽州城下,败之,又攻平晋军。上遣郭进、内客省使曹彬等领步骑万余赴之,未至而遁。三年冬,来攻易州,略居民。上令监军李谦升率兵入其境,俘生口如所略之数,俟契丹放还易州之民,然后纵之。四年正月,又攻易州,监军任德义击走之。
  上令关南监军及雄、霸、瀛、莫等四州刺史勒所部兵,校猎于幽州之境,以耀威武。四年,天德军节度使于延超与其子来降,上以延超为左千牛卫大将军。六月,伪横海军节度桑兴来降—宝二年,太祖亲征河东,契丹两道率众来援,一道攻石岭关,为何继筠所破,一道攻定州,为韩重斌击败之。是秋,涿州刺史许周琼来降,上以为涿州刺史。契丹锡里伊里等凡一十六族归款,上以其大首领四人为怀化将军,八人为怀化郎将,余八十五人为归德司戈。是岁,契丹主为其下所杀,国人立明记为帝。三年十月,契丹以六万骑攻定州,上遣判四方馆事田钦祚领兵二千人赴之。上戒钦祚曰:“彼众我寡,但背城列阵以待之,敌至即战,勿与追逐。”钦祚于是与敌众战于满城,敌骑少却,乘胜逐北,至遂城,杀获甚众。值夜,入保遂城。敌围
  
  钦祚数日,钦祚度城中粮少,是夜整众突围而出至保寨,军中不亡一矢,北边传言三千折六万。太祖自是益修边备,尝谓左右曰:“若契丹敢复犯边,我每以三十匹绢购一敌之之首,其精兵不过万人,止费我三百万匹绢,此寇尽矣。”太祖一日内出取幽州图,以示宰相赵普,谓曰:“卿意此图,孰能为者”
  普详观,叹曰:“他人不能为,惟曹翰能为之。”帝问何以知之,对曰:“方今将帅材谋无出于翰者,陛下若使翰往,必得幽州,既得之后,但不知陛下遣何人代翰”帝默然。先是,开宝九年正月,群臣上尊号曰应天广运一统太平圣文神武明道至德仁孝皇帝,帝曰:“今汾、晋未平,燕、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