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春秋》常事不书,特书闵公、僖公两者,记失礼之始也。文公二年,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公羊传》曰:“大事者何?大也。”谓大合毁庙、未毁庙之主于太祖之庙而祭之也。天子有,诸侯亦有,于文公乎何讥?讥其逆祀,跻僖公也。郑康成乃谓、皆为鲁礼。夫谓为鲁礼,可也,鲁之有,行于周公之庙已非礼矣。况僭而行之于庄公之宫,又于太庙,以致妾母,可以谓之礼乎?,宗庙之大祭也。故惟礼为盛。观《明堂位》之言可见。闵、僖窃之盛礼,以侈一时之美观,犹周公庙有八佾,其后窃而用之于季氏之庭,此圣人之所深恶也。况三年丧毕而吉祭,此礼也,闵公丧未毕,窃之盛礼,以行吉祭。合先祖,叙昭穆,此礼也,僖公窃之盛礼,以致夫人。、之混,自此始也。郑氏不能推本寻源,以辩、二礼之异,正闵、僖僭之罪,以明《春秋》之意,反取《春秋》之所深讥者,以明先王、之正礼。又妄称、皆为殷祭,三年一,五年一,二礼常相因并行,且多为说以文之。按郑注《王制》及《春官 大宗伯 诗 殷颂》,皆为鲁礼三年丧毕而于太祖,明年春于群庙,自尔以后五年而再殷祭,一一。愚始读郑氏三注,意其必有昭然可据之实,及考其所自来,则曰一一之说出于《春秋》鲁礼及纬书。夫溺于纬书之伪,而不悟其非,此郑氏之蔽惑,不足责也。谓出于《春秋》鲁礼者,并无事实可证,乃悟以僖公之、文公之二事,穿凿傅会,以文致其说而已。夫、二礼,其源各异,本不相因。僖公之未尝因乎,文公之未尝关乎也。今其说曰,文公二年既有,则僖公二年亦必有;僖公八年既有,则文公八年亦必有。事之本无,既牵合影射以为有,盖欲明僖公之前有,文公之为证矣,又地增宣公八年之以明之,谓僖、宣八年皆有,放于《春秋》。宣公八年有事于在庙,未尝有文,乃郑氏驾虚词以多其证。此其妄二也。文二年《公羊传》云“五年而再殷祭。”所谓五年再殷祭者。谓三年一,五年再。犹天道三年一闰,五年再闰也。郑氏乃引之以为三年一,五年一之证。此莽莽其妄三也。二年至八年,相去凡七年,与五年再殷祭之数不合也,则为之说曰鲁礼三年丧毕而于太祖,明年春于君庙,自尔以后五年而再殷祭。夫谓三年丧毕而于太祖可也,明年春于群庙,何所据而为是说乎?强添此事于五年再殷祭之前,直欲以掩五年、七年不合之数尔。后之儒者知其不可,则为之说曰丧毕之,之本,明年之,之本。此其为说若巧矣,惜乎!其似是而实非也。此其妄四也。且后世之所以信郑氏者,以其所据者《春秋》也。而郑氏所据者,乃是以无为有,驾虚为实,取闵、僖僭窃之礼,以明先五、之正礼。既三注其说于经,又以此说推演为《志》,注疏盈溢,文不胜繁,故观者莫辩,诸儒靡然而从之,是皆求其说于郑注之中,未尝以经而考注之真伪也。王肃最为不信郑氏,亦也为五年殷祭之名,不亦误乎。自郑氏之说立,混于,而之礼遂亡;混于,而之礼亦紊。夫礼不王不,王者其祖之所自出,见于《大传》,见于《小记》,见于《丧服》、《子夏传》,非不甚明。《祭法》首述虞、夏、殷、周四代已行之礼,又信而有证,固有国家者所当讲明而举行也。自汉以来,世之儒者,皆置之而不论,其故何哉?盖后之文者,皆求其说于三年一,五年一之中,而不求之于其祖之所自出。皆由汉儒混于,而遂至于不知有,此礼之所由亡也,可不惜哉!汉儒既以、皆为鲁礼,又以、同为殷祭,于、之本原已失之矣。又欲寻流逐末,欲辩、之名所以不同,是故马融谓大小(,三年大及郊宗┙。,岁及坛单)。郑玄谓大小(,毁主、未毁主合于太祖。,叭毁主合食,未毁则名祭于其庙)。贾逵、刘歆谓一祭二名。纷纷异同得失不能相远,最是郑氏多为之说,附经而行,其汩经为尤甚。于是礼为所混,历代所行,众说纷错,岁月先后,拘牵缠绕,而礼亦不得其正,是之礼,亦从此而紊矣。故曰混、为一事,其失一也(轻宗庙重原庙说,见《宗庙门》)。
又曰:愚按郑氏注《王制》、《春官 大宗伯》及《诗 殷颂》,皆云鲁礼三年丧毕而於太祖,明年春於群庙,及注《鬯人》“庙用修”,又云始自馈食始。信如是言,则丧毕而有,之前又有,自馈食始也。以丧礼考之,大祥、礻覃皆有此祭,犹是丧祭也。丧毕则有吉祭,未闻丧毕既有吉祭之,前又有吉祭之也。自郑氏注有此说,魏卞后、唐睿宗之丧,皆礻覃後有,丧毕有,明年春有。国朝治平二年,同知太常礼院吕夏卿亦建此议,谓之小。後之儒者,意在尊信圣经,不知经无其文,乃郑氏说也。若如疏家谓郑氏用《梁》“练而坏庙”之说,尔时木主新入庙,祭之,此尤非也。,吉祭也,练而迁庙之时遽行吉祭,尤无是理。
案:、之制,礼经无明文,而汉儒之释经者,各以意言之,其说莫详於郑氏。而其支离,亦莫甚於郑氏。故先儒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