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天顺间,选庶吉士,命李贤尽用北人,南人必若彭时者方可。贤以语时。俄中官牛玉宣旨,时谓玉曰:“南人出时上者不少,何可抑之!”已选十五人,南六人与焉。门达构贤。帝惑之曰:“去贤,行专用时矣。”或传其语,时矍然曰:“李公有经济才,何可去!”因力直之,且曰:“去贤,时不得独留。”语闻,帝意乃解。成化四年,都御史项忠讨满俊,不利。朝廷命抚宁侯朱永,将京军赴援。彭时度军可无行,第令整旅以待。适忠以围石城驰疏至,帝遣中官偕白圭、程信至阁议。时曰:“贼四出攻掠,锋诚不可当。今入石城自保,我军围甚固,此困兽易禽耳!”信曰:“安知忠不退师?”时曰:’彼部分已定,何故退?且今出师何时到?”信曰:“来春。”时曰:“如此,益缓不及事。事成败,冬月决矣。”信忿,出危言曰:“忠若败,必斩一二人,然后出师。”众危之,问时何所见?曰:“观忠疏曲折,知其能。若闻别遣禁军,则退避不敢任,贼不可知矣。”时惟商辂然其言。至冬,贼果平。人乃大服。(《彭时传》。 )
成化三年,御史林诚诋商辂曾与易储,不宜用。辂力求罢。帝曰:“昔唐太宗用王圭、魏徵,朕今用辂,何不可?”乃下言者狱,欲加重谴。辂曰:“臣尝请优容言官。今论臣,反责之,如公论何?”帝悦,遂不问。仁寿太后庄户与民争田。帝欲徙民塞外。辂曰:“天子以天下为家,安用皇庄为?”事遂寝。万贵妃重辂名,出父像属为赞,遗金帛甚厚。辂力辞。使者告以妃意。辂曰:“非上命,不敢承也。”初,帝召见皇子,留宫中,而纪妃仍居西内。辂恐有他患,难显言,偕同官上疏曰:“皇子聪明岐嶷,国本攸系,重以贵妃保护,恩逾己出。但外议谓:皇子母因病别居,久不得见。宜移就近所,俾母子朝夕相接,而皇子仍藉抚育于贵妃。宗社幸甚。”由是纪妃迁永寿宫。(《商辂传》。 )
正德时,彭泽将西讨鄢本恕,问计杨廷和。廷和曰:“以君才,贼不足平。所戒者,班师早耳!”泽后破诛本恕等,即班师。余党复猬起不可制。泽既发复留,嗟曰:“杨公先见,吾不及此也。”(《廷和传》。 )武宗崩,太监谷大用、张永至阁,议所当立。廷和举《皇明祖训》示之,曰:“兄终弟及,谁能渎焉?兴献王长子,宪宗之孙,孝宗之从子,大行皇弟之从弟,序当立。”梁储、蒋冕、毛纪咸赞之,乃令中官入启皇太后,顷之,中官奉遗诏及太后懿旨,宣谕群臣,一如廷和请,乃遗官奉迎。廷和请于皇太后,传遗命,罢威武团营各边军,俱重赍散归镇。江彬知天下恶己,又见罢遣边兵,益内疑。其党劝彬反。彬未决,令许泰诣内阁,探意。廷和慰以温言,而密与冕、纪及太监温祥、魏彬、张永合谋捕之。魏彬入白太后。会神宁宫安兽吻,令江彬入祭。祭毕,张永留彬饭,故缓之。俄而逮旨下,彬被执。廷和总朝政者三十七日。及帝即位,廷和草登极诏,凡先朝蠹政,厘抉且尽。朝野皆称新天子神圣,且颂廷和功。(《通鉴辑览》。 )
正德二年,宸濠谋复护卫,辇白金钜万,遍赂朝贵。钱宁及兵部尚书陆完主之。大学士费宏入朝,完迎问曰:“宁王求护卫,可复乎?”宏曰:“不知当日革之者何故?”完曰:“今恐不能不予。”宏峻却之。及中官持奏至阁,宏极言不当予。诏卒予之。嘉靖时,大同兵变。张璁请讨之。宏曰:“讨而胜,玉石俱焚。不胜,彼将据城守,损威重多矣。莫若观变而徐图之。”事果旋定。(《费宏传》。 )
隆庆初,群小殴御史于午门,都御史王廷将纠之。大学士徐阶曰:“不得主名,劾何益?且虑彼先诬我。”乃使人以好语诱大,先录其主名。廷疏上,乃分别逮治有差。南京振武营屡哗。阶欲汰之,虑其据孝陵不可攻也,先令操江都御史唐继禄督江防兵驻陵旁,而徐下兵部分散之。事遂定。(《徐阶传》。 )
泰昌元年八月,刘一景入阁。九月朔,光宗崩。诸臣入临毕。一景诘皇长子所在?群奄不应。一景大声言:“谁敢匿新天子者?”东宫伴读王安入白选侍,绐曰:“第出即返。”遂挟皇长子趋出。一景与张惟贤掖升辇,至文华殿。群臣叩头呼万岁。事稍定,选侍趋还乾清。时选侍居乾清,一景曰:“乾清不可居,宜暂居慈庆。”皇长子心惮选侍,然之。一景语安曰:“主上冲年无母后。外廷有事,吾受过;宫中起居,公等不得辞责。”明日,周嘉谟及左光斗疏请移宫,时首辅方从哲徘徊其间,已又欲缓移宫。一景曰:“本朝故事:仁圣,嫡母也,移慈庆;慈圣,生母也,移慈宁。今何日,可姑缓耶?”初五日,偕同官请即日降旨,伫立宫门以俟。选侍不得已,移哕鸾宫。皇长子复还乾清,事始大定。(《刘一景传》。 )
天启二年,东事急。大学士孙承宗自请督师,至关。帝好察边情,时遣中官诣关门具事状奏报,名曰校事。及魏忠贤窃柄,遣其党刘朝等四十五人,赍甲仗、弓矢、白金、文绮,先后至山海关,颁赍将士,实觇军也。承宗疏言:“中使观兵,自古有戒。当水旱荒疲之后,将领罢边筹而事逢迎,士卒释戈甲而供使役,俱属未便。且山海一城,知中使将出,将士忧惧。即今命使已行,无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