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鞠,从不轻予夹秽,而真情自出,放成招之案,鲜有翻异,以此居停,多为上台赏识,余亦藉以藏拙。无赋闻之日。故佐治所局,莫大平心躁气浮及拘泥成见。  幕之为道,所贵持平,切忌才。矜才则气质用事,易  入于僻。又患无才,无才则拘泥不通多涉于暗与僻俱不能  为犯人着想则同,足以败事误人,而僻者尤甚,必也品节  详明,德性坚定,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方为全才,而实罕  见。但闻者能进则明,僻者能退则正。进退之谓何?虚心  与务学而已。

  勿轻引成案

  成案如成墨,然存其体裁而已。必授以为准,刻舟求剑一鲜有当者。盖同一贼盗而纠价上盗,事态多殊,同一斗殴而起他下手,情形遇别。推此以例其他,无不皆然。人情万变,总无合辙之事。小有参差,即大费推敲。求生之道在此,失人之故亦在此,不此之精辨而以成案是援,小则翻供,大则误拟,不可不慎也。  办案不可有成心,不可无定见,如案未可信,不厌研  审,是谓无成心。案既可信,始定发书,是谓有定见,是  书之谓,以笔代词也。既日代词,则无甚去取删改,可知  情状既明,自有一律一例适当其罪。何必取成案,而依样  葫芦耶?苟必成案是循,不免将就。增减毫厘,千里误事  匪轻。

  访案宜慎

  恃信之官,喜以私人为耳目访察公事。彼所倚任之人或摇于利,或蔽于识,未必俱可深信。官之听信原不可待,全在幕友持正不挠,不为所夺。若官以私人为先入幕,复以浮言为确据,鲜不偾事。盖官之治事,妙在置身事外,故能虚心听断,一切以访闻为主,则身在局中动多挂碍矣。故统案慎勿轻办。

  勤事

  办理幕务最要在勤一事。入公门伺候者,不啻数辈,多延一刻,即多累一劾,如乡人入城控事,午前得了,便可回家。迟之午后,必须在城觅寓,不惟费钱,且任废一日之事。小民以力为养,废其一日之事,即缺其一日之养。其羁管监禁者,更不堪矣,如之河勿念?况事到即办,则头绪清楚,稽查较易。一日积一事,两口便积两事。积之愈多,理之愈难,势不能不草率塞责。讼师猾吏,百弊从生,其流毒有不可胜言者。譬舟行市河之中,来者自来,往者自往,本无雍塞之患。一舟留滞,则十百舟相继而阻,而河路有挤至终日者矣。故能勤则佐剧亦暇,暇自心清。不勤则佐简亦怄。怄先神乱。  古云勤能补拙,又曰业精于勤,故才钝而勤,则于事  无滞;才捷而勤,则所为必工,以孔子大圣犹敏于事,幕  客学识有限,其敢怠忽乎哉?

  须示民以信

  官能予人以信,人自帖服。吾辈佐官,须先要之于信。凡批发呈状,示审词讼,其日期早晚,俱有定准,则人可依期伺候,无废时失业之虑。期之速者,必致与人之诵,即克日稍缓,亦可不生怨言,第欲官能守信,必先幕不失信。盖官苟失信,幕可力尽。慕自失信,官或乐从。官之公事甚繁,偶尔偷安、便逾期刻,全在幕友随时劝勉。至于幕友不能克期,而官且援为口实,则它之不信,咎半在幕也。  开赈既示日期,饥人四面将至,万不可改,致误民命。  如示期本迟,而欲改早者,愈早愈妙。考试最要酌时昔势,  定期出示不可轻改。若不经意恐,小而士论不平,大则藉  端罢考,他如出借,点验老民残废及放棉衣口量等事,凡  稍涉入来出众者皆可类推。

  勿轻出告示

  条教号令是道齐中一事。告示原不可少,然必其事实有关系,须得指出利弊,与众共喻。或劝或戒非托空言,方为有益。若书吏视为故纸,士民目为常谈,抄录旧稿,率意涂饰者,书可不必。非惟省事,亦可积福。每见贴示之处,增下多有阳沟及安设粪缸溺桶之类,风吹雨打,示纸堕落秽中,亵字造孽,所损正不细耳。  与其轻出告示语诸涂人,何若详批呈词就其切已。

  慎交

  广交游,通声气,亦觅馆一法。然大不可恃。得一知己,可以不憾。同心之友,何能易得。往往交太滥,致有不能自立之势,又不若轻便自守者转得自全,且善善恶恶直道在人,苟律已无愧,即素不相识之人,亦未尝不为引荐,况交多则费多,力亦恐有不暇给乎。  交而曰慎,择损益也,滥交不惟多费,且恐或累声名。

  勿攀援

  登高之呼,其响四应。吾辈声名所系,原不能不藉当道诸公齿牙奖借。然彼有相赏之实,自能说项。如攀援依附,事终无补,非必其人自挟资自大也,即甚虚怀下士而公务殷繁,势不能悬榻倒履,司阍者又多不能仰体主人之意,怀利投谒,徒为若辈轻薄,甚无谓也。总之彼须用我,目能求我,我若求彼,转归无用,故吾道以自立为主。  自立是敦品励学,求其在我。

  办事勿分畛域

  州县幕友其名有五,曰刑名,曰钱谷,曰书记,曰挂号,曰征比。剧者需才至十余人,简者或以二三人兼之,其事各有所司。而刑名、钱谷实总其要官之考成,倚之民之身家,属之居是席者,直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