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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业上

吴盟诉吴锡卖田

范西堂,后同
吴锡继吴革之絶。未及壹年,典卖田业,所存无几,道逢其人,两手分付,得之傥来,殊无难色。吴肃乘其机会,未及数日,连立五契,并吞其家,括囊无遗,不自属餍,尽而后已。吴盟遨游二者之间,卽与评议,又同佥押,志在规图,岂复忠告,少未满意,入状于官,以势劫持。吴锡之破荡,吴肃之贪谋,吴盟之骗胁,三子之情,其罪惟均。所立交易,固非法意,然复避元主,不过适以资其游饮之费,终成一空,又且何益。要知吴革家业,其得之也不义,其去之也亦不义,此理之常,初无足怪。吴肃今又从而効之,将见后之视今,犹今之视

昔。吴盟、吴锡各勘杖壹百,且以吴肃正身未曾到官,并与听赎。五契田产纽计五十二亩半,以乡原体例计之,每亩少钱叁贯足,今亦不复根究。但北源一项四百五十把,元系摽拨与吴革之女,吴锡不应盗卖,吴肃不应盗买,当厅毁抹,计其价直,与所少钱数亦略相当。其余四契,却听照契为业。仍押吴锡出外,对定元拨女分田产,申。
〔一〕游饮之费“饮”,明本作“食”。
〔二〕纽计五十二亩半“纽”,明本作“约”。

使州送宜黄县张椿与赵永互争田产

赵宏植产于宜黄,卜居于安庆,相去隔远,不可照应,托弟掌管,甚合人情,若无官物少欠,不可谓之逃亡。赵焕以兄之田,视为己物,初以献于县学,继复献于郡庠,前后反复,已自可恶,且俱不出田主本意,不可谓之合法。今田在官司,庄名贡士,其事已久,似未易动。赵宏之男赵永持安庆公文,就本州岛陈乞,执出干照,具述前事,欲还元业。拖照佥厅所拟,谓既是祖业分明,官司难以拘执,使府照行,给付管业,可谓用意之厚,施行之当。张椿乃佃田之人,輙敢固执,欲归于官,以贪耕作之利,观其状词,以赵永为别派,非是赵宏
之子。彼执安庆公文,非无所据,而张椿敢于虚言,且谓委送本州岛,各被买嘱。夫在城官府,阖郡僚属,岂无特立独行,而张椿肆无忌惮,以至于此。逃田之法,自许归业,况非逃亡,岂容没官。今官司已系给还,佃人乃敢缴驳,殊为可怪。欲乞照佥厅元拟施行,再敢有词,重行照断。
〔一〕植产于宜黄“植”,明本作“置”。
〔二〕且俱不出田主本意“俱”,明本作“其”

罗琦诉罗琛盗去契字卖田

赵宅买罗琛庚难字号晚田一亩二角二十二步,既有契字,又缴到受分关书,卽无批破,交易已正,纵有不明,亦非知情。今据罗琛亲兄罗琦陈状,谓是本位已曾买入,复被罗琛偷去于照,转行典卖。盗窃之事,理或有之。但罗琦并无片纸执手,考之省簿,又是兄弟合为一户,税钱苗退受,复无稽考,官司将何所凭退回交易,其田合与照契为业。又据罗琛所供,此田元系典与姊夫谢瑜,又有一兄罗球,亦系连关受分,必能知证,况是亲戚兄弟,自宜从公和对。如当来委有曲折,合就罗琛名下监还价钱。

〔一〕交易已正“已”,明本作“既”。
〔二〕姊夫谢瑜“姊”,明本作“姨”。
〔三〕必能知证“知证”,明本作“证明”。

高七一状诉陈庆占田

据乡司供首,陈文昌起立高七一诡名,寻出引告示归并,已系陈文昌承认,入本户讫。
今高七一輙来陈状,谓自己所置田产,不应归并陈文昌户。及索干照呈验,税钱一百二十,有令契立价钱五十贯,已是不登。又于内卽无号数亩步,别具单帐于前,且无缝印。乡原体例,凡立契交易,必书号数亩步于契内,以凭投印。今只作空头契书,却以白纸写单帐于前,非惟税苗出入可以隐寄,产业多寡皆可更易,显是诈欺。勘杖六十,照陈文昌责状归并。寻具案引断,系高七一当厅责状归并,再与照行免断。
〔一〕税钱一百二十有令契立价钱五十贯已是不登明本无前一个“十”字,“令”明本作“零”“登”,
明本作“证”
〔二〕责状归并“状”,明本作“杖”。

曾沂诉陈增取典田未尽价钱

曾沂元典胡元珪田,年限已满,遂将转典与陈增。既典之后,胡元珪却就陈增名下倒祖,曾沂难以收赎。虽是比元钱差减,然乡原体例,各有时价,前后不同。曾沂父存日典田,与今价往往相远,况曾沂元立契自是情愿,难于反悔。若令陈增还足元价,则不愿收买,再令曾沂收赎,无祖可凭,且目今入务已久,不应施行。仍乞使府照会。
〔一〕 就陈增名下倒祖“祖”,上图校勘本作“租”。
〔二〕 游成讼游洪父抵当田产
准法:应交易田宅,过三年而论有利债负准折,官司并不得受理。又准法:应交易田宅,并要离业,虽割零典买,亦不得自佃赁。游朝将田一亩、住基五十九步出卖与游洪父,价钱十贯,系在嘉定十年,印契亦隔一年有半。今朝已死,其子游成輙以当来抵当为词,契头亡没,又在三年之外,岂应更有受理。且乡人违法抵当,亦诚有之,皆作典契立文。今游朝之契系是永卖,游成供状亦谓元作卖契抵当,安有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