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易焉而能以无弊者也。洪惟皇帝陛下以至圣之德。抚盈成之运。十五年来。民安物阜。虽尧舜禹汤文武之业。亦不过此。而策士之诏。乃犹惓惓焉。以化之不洽为念。陛下岂诚有未达于是。而犹待于问哉。臣有以仰窥不可易之道不敢易之心二语乃一篇大旨圣心之于道固有不自易焉者也臣甞谓古今豪杰之士。不淂所遇如子思孟轲之流。亦且徒。而臣之庸昧。乃际遇若此。臣敢有所讳而不言哉臣惟天下之深患。在于久安极治。而机括所不见者。莫为之虞。此言古之圣主常存不敢易之心陛下夙夜兢兢。思弘化理。此固宜也。然用于已。不若资于人。求诸今。莫若法乎古。古之君心纯乎道未甞敢以为易故其用人行政。有非后世之所能及。如启当禅授之后。继禹之业。守之以敬。而伯盖之用。终始无间故道之得于禹者。无废坠。不举者矣。中宗高宗。一切信任陟扈传说之属。而又本以严恭寅畏。恭默思道之心。成商之治。夫岂无所据邪。殷之顽民。杂于管蔡武庚之手。武王之泽未洽也。使非悔悟于周公。笃信于君奭。借有成康继序不忘之思。旌别淑慝之意。而礼乐之化。岂能如诗书所道哉。程颐曰圣王以求任辅相为先。欧阳修曰。君之圣者。以辨君子与小人。盖政以人而举。人既存。则政自无偏弊不举之患。而治之天下者。可成也。陛下欲求数君致治之绩。独可舍此而他务邪亦惟有不敢易之心而已天下之政。孰有出于人主之心者。况用人之际。又其本原所自之地哉。圣制谓简贤为辅。用君子不惑于小人诚灼见其必然而忧勤之心。有不能自巳者也。盖大君为天地之宗子。必有大臣此言贤否当别以为宗子之家相。相之职。所以辅养君德。而赞成政化。天子不可以日无者。岂惟夏商周为然。皋夔稷契之流。虽尧舜之世。亦不可无也若其贤与否。则必辨之于先。而后可任之于后。苟辨之不明。用之不当。则天下之祸。反有不可言者矣。何者。以匹夫之贱。而上与天子共事。其所为操纵予夺者。无一不为天下之所禀受。使心术或不正。而学识或不醇。则其所坏。非如有司之一节一端而巳。故必先有不敢易之心然后修之身者。无往不实。修之身者既实。则出乎我者。无乎不正。而人之邪正。自无慝。于是择其贤者而用之。则辅相淂矣臣于今日。岂以不淂 为忧哉。特恐所以符之者。不至尔。臣在草野间。闻 朝廷用大臣。必极耸动。以为谘谋亲信。将必有出于恒品之外。今上于 京师。乃或有未然者。臣愿陛下为之礼下。务淂其心。而使尽其职。凡远猷大略。不为羣议所诎。一政一令。必与之深言极论而后布。则小人虽欲肆其指摘奸人情状殆尽无所忌惮之私。以惑吾听。而其情巳先觉矣。盖小人之情不过趋利避害去其所恶而求其所喜者而已然亦必掩之而不甚露故利之来或逊且谢之害之至或以为所分且蹈之夫辞之不力则得之不固受之不力。则去之不决。及利害□千必不可巳则亟去与取之恐后也方其有所勉而为之也其卒不可掩者巳跃然于。甘言悦色之间即此试之小人之情可复遁乎既得其情则宜亟去之去之不亟则或为他巧所中而犹未免于有惑随有即觉随觉即去如是而巳如是则君子小人不相尤君子小人不相尤则动无所妨而天下之务自无凝滞不举之患矣臣请。以圣制所及数者言之礼乐不可以一日无此。万古不易之论。然此言礼乐之弊其兴也。虽专重其实。而亦未甞遂弃其文。臣窃见近之所为礼者。疏简纵逸。虽所谓仪文之末。亦未之有。所为乐者。残缺废坏。虽所谓声容之细。亦不备。盖不淂其本。而安于苟且将就之习。固如是也。苟学校之教。有以振作而兴起之则。人心自无不止之欲。而其情自无不和之发。凡见之宗庙朝廷乡当之际。自有以去其疏简纵逸之习。而补其残缺废坏之弊。将不俟于进退升降。而节锺鼓羽钥而和矣礼乐有不兴者乎。至夫教化之所在。其机系干人主之心而其应属之天下此言端教化之政之广。萃英俊之士使之郡游于学。读书穷理。且或莫为之变。而欲驱天下之愚民。使悉归于礼让和乐之域。固巳难矣。莫若先以恭俭忠厚。躬行于上。不为声色土木货利玩好之所移易。而后徐以示于天下。天下方以前日之侈纵相安。而上旦之所闻见乃如此。其心亦必悚。然以思。冷然以省苟一二大家巨族。顿悟而倡改之。则人之乐从者众矣。选课□法则臣于此。有所深惜。祖宗之于士。养之以道义。而信之以赏罚其用也。不为之□。而其课之也。幽明殿最。各为之等。故人皆勉于其官。而优于其此□□□之弊事。比者稍有兵荒。而纳粟买官之人巳满吏部之簿矣。虽有才德。□于所用之期。用未及。而颠毛巳号种种。能以壮节自励者。曾几人哉。又况黜陟之施。一惟流品是视。苟不本于科甲之选。高官重秩。未肯轻予。则彼无所慕于中者。又安有所。忌于外哉。臣愿严莫侥幸觊觎之禁。使冗儒不识之徒。一一谢去。选惟其才。而不尽拘流品。视之以官。而课之以实。如苏洵所谓某人廉吏也。有其事以知其廉。某人能吏也。有其事以知其能。然后因其取否。以加赏罚。天下之人。望以其才自此言赋法之弊见者。亦将知所变矣。征赋之病大抵冗耗过多。而司会莫为之省。非司会之不省。势不得也。自京师言之。食之仰于江南。岁数百万。而权势所畜。无籍之辈。不为国家分寸之益者。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