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兵律激变良民一条参看。
白昼抢夺  一,抢夺窃盗杀人之案,如数人共杀一人,无论金刃他物手足,以致命重伤者为首,在场助力,或致命而非重伤,或重伤而非致命者以为从论。如倶系致命重伤,以金刃者为首,手足、他物为从。如倶系金刃及倶系他物手足致命重伤,无可区别者,有主使,以主使者为首,下手者为从。无主使,以先下手者为首,后下手者为从。其同案抢窃、不知拒捕情事者,仍各照抢夺窃盗本律首从论。
   此条系雍正十一年,刑部议覆山东按察使呉骞定例,乾隆五年纂入抢夺杀伤人例内。三十二年査系抢夺总例,摘出另为一条,嘉庆六年改定。
   谨按。共殴门内有当时及过后身死之分,此例并未叙明。且上层既无论金刃他物手足矣,而下层又以刃伤为首,他物手足为从,设或甲刃砍伤致命透内,其人尚能争鬪,复被乙用他物殴伤致命倒地,实时殒命,以其殴论,应以后下手之乙拟抵,以此条论,则应以刃伤之甲拟抵,似嫌参差。
□同谋共殴杀人,以原谋初鬪分别定拟。此处均系重伤,无可区分者,似应以首先起意拒捕之人为首。如无起意之人,及虽有起意之人而幇殴伤轻者,则应以重伤内之先下手者为首。原例分别以后下手之人为首,及以初动手者为首二层,本极允协,改定之例祗云无可区别,而并未言乱殴不知先后轻重,则与罪坐初鬪之例意未符。乃以先下手之人为首,未知本于何条。上层科罪与人命门同,下层与人命门异,亦不知何故。例末数语,本于强盗律文,(律云,窃盗临时有拒捕杀伤人者,皆斩。共盗之人不曾助力,不知拒捕杀伤人者,止依窃盗论云云。)系专指窃盗而言,例统抢夺在内,与本门伤人者斩之律文,似有参差。且必系实未在场,方可云不知拒捕情事。若同场目睹,似难诿为不知窃盗拒捕。杀伤人另有分晰治罪专条,此门专言抢夺,似应将窃盗一层删去。再,数人共杀一人新例,系照强盗一概骈诛,又何区别首从之有。若仅止二人,杀人者斩决,刃伤折伤者绞候,例内已有明文,此条无关引用,似应删除。
白昼抢夺  一,凡台湾盗劫之案,罪应斩决者,照江洋大盗例斩决枭示。他如聚众散箚竖旌,妄布邪言,书写张贴、煽惑人心、抢夺杀人放火,光棍抢夺路行妇女,强奸致死,劫囚越狱,与番人彼此雠忿,聚众抢夺杀人等案内,造意为首罪应立决者,均照黔楚两省例斩决枭示。正法后即传首原犯地方示众,其附合为从之犯,不得援引此例,仍于各审案后附疏声明。
   此条系乾隆十四年,刑部议覆福建巡抚潘思榘。条奏定例。
   谨按。此专指台湾一处而言,所犯不止抢夺一事,即所谓乱民也,此等似均应归入谋叛门内。
白昼抢夺  一,饥民爬抢,除纠伙执持军器刀械,威吓按捺事主,搜劫多赃者,仍照强盗本律科断外,如有聚众十人以上至数十人,执持木棍等项,爬抢粮食,并无攫取别赃者,为首拟斩监候,为从发新疆,给官兵为奴。如十人以下持械爬抢者,为首发新疆给官兵为奴,为从减一等。其徒手并未持械者,仍照抢夺本律科断。
   此条系乾隆二十三年,刑部奏准定例,咸丰八年改定。
   谨按。民间积有粮食,本系预备自用,被人抢去,何以为生。抢者可恕,被抢者独不可怜耶。
□专抢粮食者,其罪轻。兼抢别物者,其罪重,殊不可解。例意不过为迫于救死,与别项抢夺不同耳。不知饥荒之时,粮食较财物为尤重,此得之则生,独不虑彼失之则死耶。
□《周礼?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而终以除盗贼,注谓,急其刑以除之,饥馑则盗贼多,不可不除也。与此条例文参看。
   顾氏栋高《荒政不弛刑论》,附録于此,
□王荆公为陈良器作神道碑云,知江州日,歳饥,有盗刈禾而伤其主者,当死。公曰,古之荒政,所以恤民者至矣,然尚缓刑,况今哉,即奏贷其死。欧公志,王尧臣知光州日,歳饥、群盗发民仓廪,吏治当死。公曰,此饥民求食尔,荒政之所恤也,请以减死论。后遂着为令。余论之曰,此正与荒政相反,盖宋世尚忠厚,士大夫多务为纵舍,以市小仁,其实纵盗殃民,渐不可长,二公乌得列其事以为谈哉。且所谓恤民者,恤民之无食者也,非恤盗也。若乘饥劫人财,致伤害人,如此而不置于罪,则犷悍不轨之民,且以饥歳为幸,可以无所顾忌。万一有数千里之蝗,旱累歳不止,则将积小盗而成大盗。夺城寺,劫掠库财,势必草薙而禽狝之,其为诛杀必更甚矣。此正子太叔之仁耳。且富人者,贫人之母也,歳大棱则劝富民出粟佐赈,如湖泽之蓄水以待匮。今不禁民之劫夺,务先涸之,是使强梁得以恣肆,而良善无所假贷也。且盗之始起,必先在中戸仅足衣食之家,若大戸则必严守卫以自备,大戸横被劫掠,则必广聚徒众,执持器械,势必将用兵剿捕,非一尉史所能御矣。若中戸被劫掠而无食,亦将起而从盗,盗日益众。人心惊惶,讹言四起,此时加以赈恤,盗将曰,畏我耳。虽加赈恤而劫掠仍未已也。古有因饥歳而寛其赋、薄其征者矣,未闻有因荒而弛其法也。因荒而弛其法,是教民为盗也。小民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