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至立决,则奸所登时之案,自可无庸拟绞也,与诉讼门条例参看。
□罪犯应死,及谋故杀人事情败露,致父母自尽者,拟以立决。系乾隆三十四年,广东省何长子案定例。系指身自犯奸应死,及谋故杀人而言,故加拟立决。若杀死奸夫,罪不应抵,又当别论。故复定有此例。然究系絶无仅有之件。
杀死奸夫  一,凡非应许捉奸之人,有杀伤者,各依谋故鬪杀伤论。如为本夫本妇及有服亲属纠往捉奸,杀死奸夫曁图奸、强奸未成罪人者,无论是否登时,倶照擅杀罪人律拟绞监候。若止殴伤者,非折伤勿论,折伤以上,仍以鬪伤定拟。
   此例原系二条,一系律后小注,雍正三年,改为条例。乾隆五年、嘉庆十四年、十五年修改。一系乾隆四十五年,刑部奏准定例。道光四年,改定二条,一附此律,一移于罪人拒捕门内。
   谨按。此专指非应捉奸之人而言。
□纠同外人捉奸,系属万不得已,或因老病,或虑奸夫强悍,力不能敌,不得不邀人幇助。往往有杀死奸夫之后,本系数人,而供系一己者,本非正凶而代认重伤者,此等情节,窃不能免,亦例文之所不能尽防者也。纠往捉奸之人杀死奸夫,虽谋故亦得照擅杀定拟,不与凡人同科。即杀死案内之余人,无论伤之轻重,及谋杀加功,均拟满杖,本从寛典。乃殴伤未死者,反照凡人鬪殴律问拟,谓不便予以勿论可也,仍依鬪伤科断,似嫌漫无区别。律有本夫奸所登时杀死奸夫无论之文例,遂分别奸所、登时、有拟杖者,有照夜无故入人家律拟徒者,有照罪人不拒捕而擅杀律拟绞者。后遂由本夫而推及亲属,又由亲属而推及外人。并将谋杀之案,亦照擅杀,其听从下手加功者,祗杖一百,则太寛矣。擅杀之外,复有擅伤,非特名目烦多,科罪亦难归一,是既已行之多年,何敢另生他议。惟擅杀之与擅伤总觉未能画一,应与罪人拒捕门参看。
杀死奸夫  一,凡妇女拒奸杀死奸夫之案,如和奸之后,本妇悔过拒絶,确有证据,后被逼奸,将奸夫杀死者,照擅杀罪人律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其因贪利与之通奸,后以无力资助拒殴致死者,或先经和奸,后覆与他人通奸情密,因而拒絶殴毙者,(按,犯奸门内所谓因别故拒絶也,与此参看。)仍各依谋故鬪殴等本律定拟。
   此条系乾隆四十八年,刑部议覆直隶总督郑大进题张魏氏拒奸,殴伤魏贤生身死一案,奏请定例。
   谨按。此指所杀系先与和奸之人而言,因其悔过拒絶,是以量从末减。若所杀者,并非先与和奸之人,应拟何罪,例未议及。犯奸门内载有悔过自新,仍以良人妇女论之文,应与此条参看。
□本门内载妇女登时杀死强奸、调奸罪人者,勿论。杀非登时,系调奸者,拟以满流。系强奸者,拟以满徒。此条祗云逼奸,并未分别强奸、调奸,亦无登时字样,科罪恐有参差,似应修改明晰。査张魏氏之案,死者仅止用言逼勒,不得谓之用强。该氏用计诓骗,亦与登时杀死迥异。大抵妇女多系孱弱,与强壮男子相较,力不能敌者居多,非用计诓诱,难免不为强暴所污。此例止云逼奸,止云杀死,并无分别强奸,及登时、非登时之语,本极允当,后来条例愈烦,分析登时、非登时之处,亦愈形琐碎,是以嘉庆二十四年,复定有妇女杀死强奸调奸罪人,分别登时、非登时之例,虽系核情定断,第以孱弱妇女,责以登时将强壮男子杀死,恐无此理。査后条例文,即系因此例而设。盖谓曾经犯奸妇女杀死奸夫,尚应量减拟流,则未经犯奸妇女杀死罪人,即不应仍拟缳首。惟后条既有强奸调奸之分,又有登时、非登时之别,与此条比较,似不免稍有参差。假如犯奸妇女悔过自新之后,复被旁人用言挟制逼奸,或未曾犯奸,被旁人用言逼勒求奸,妇女设计诓骗,乘间杀死,与张魏氏情节相等者,若照前例概拟满流,未免无所区别。若再行减等,又与后条例文不符。例愈多而愈不能画一者,此类是也。况世情变幻,百出不穷,例文万难赅括。若一事既立一例,未免烦杂,且有轻重失当之处,故不如少立条例之为愈也。
杀死奸夫  一,凡聘定未婚之妻与人通奸,本夫闻知往捉,将奸夫杀死,审明奸情属实,除已离奸所,非登时杀死不拒捕奸夫者,仍照例拟绞外,其登时杀死,及登时逐至门外杀之者,倶照本夫杀死已就拘执之奸夫,引夜无故入人家已就拘执而擅杀律拟徒。其虽在奸所捉获,非登时而杀者,即照本夫杀死已就拘执之奸夫满徒例,加一等,杖一百、流二千里。如奸夫逞凶拒捕,为本夫格杀,照应捕之人擒拏罪人格鬪致死律,勿论。
   此条系乾隆三十四年,刑部核覆广西巡抚宫兆麟审题梁亚受与卢将未婚之妻黄宁嫜通奸,被卢将捉奸,登时殴逐致死一案,奏请定例。
   谨按。此条止言杀死奸夫,而不言杀死奸妇。止言未婚夫,而不及有服亲属,仍未赅括,有犯,殊难援引。(未婚夫之伯叔兄弟一层,嘉庆六年部议,不以有服亲属论。见后童养未婚妻条,应参看。)后有未婚妻因奸谋杀亲夫之例,此处似应添纂杀死奸妇一层,縁尔时并无杀死奸妇之案,是以亦不立此条例也。
□本夫奸所登时杀死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