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物产者三首。九华山自唐以李白得名,诗家多有题咏。
而取泉石洞壑之胜,遍加品目,实莫备於是编。其诗亦俱潇洒出尘,绝去畦迳,有高人逸士风格,不仅足供山志采择而已。集后附释希坦诗十一首,乃后人从《池州府志》录入。中有可与岩诗互证者,亦并仍其旧存之焉。
△《宁极斋稿》一卷、附《慎独叟遗稿》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陈深撰。深所著有《读易编》、《读诗编》、《读春秋编》,今惟《读春秋编》有刻本,已别著录。其易、诗二编未见传本。其诗则仅存此本而已。卷首有顾嗣立名字二印,盖即《元百家诗选》之所据。卷末有题识曰:“陈清全先生诗稿藏於荻溪王宁远氏,泰昌改元八月十日,张丑敬观。”丑以赏鉴书画称,而不以收藏图籍著。详其语意,殆从真迹录出欤。后附诗一卷,别题曰《宁极斋遗稿》。考《元诗选》,深诗之后附刻其子植诗五首,核之皆在此卷中。嗣立称其遗稿若干首出於祝希哲手抄,并录郑元祐所作墓铭於后,必当日亲见墨迹,故有是言。但《元诗选》题曰慎独叟陈植,而此本乃题《宁极斋遗稿》,似乎深之外集,殊为淆混。今仍题曰《慎独叟遗稿》,以相区别。深父子诗,并舂容闲雅,不失古风。然核其体裁,如出一手。且深诗中多酬应仕宦之作,与郑元祐所作《植墓志》称其文行学术,结知於士林,时方承平,巨室大家将私淑其子弟,必厚币延致者,大概相符,而与深之闭户著书者颇不相合。疑或皆为植诗而传写讹异,误以为深欤。然如《輓褚伯秀诗》,又似乎其时植年尚少,未必即能作诗。
别无显证,姑存疑焉可矣。
△《仁山集》六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宋金履祥撰。履祥有《尚书表注》,已著录。履祥受学於王柏,柏受学於何基,基受学於黄幹,号为得朱子之传。其诗乃仿佛《击壤集》,不及朱子远甚。
王士祯《居易录》极称其《箕子操》一篇,然亦不工。夫邵子以诗为寄,非以诗立制。履祥乃执为定法,选《濂洛风雅》一编,欲挽千古诗人,归此一辙。所谓华之学王,皆在形骸之外,去之愈远。所作均不入格,固其所矣。至其杂文,如《百里千乘说》、《深衣小传》、《中国山水总说》、《次农说》诸篇,则具有根柢。其馀亦醇洁有法,不失为儒者之言。盖履祥於经史之学研究颇深,故其言有物,终与空谈性命者异也。
△《自堂存稿》四卷(永乐大典本)
宋陈杰撰。厉鹗《宋诗纪事》载,杰字寿夫,分宁人,淳祐十年进士,制置司属官,有《自堂存稿》。然鹗仅录其《题梅坛毛庆甫云悦楼诗》一首,云出梅仙事实。则尚未见其集,故所载爵里亦不能具其始末。今从《永乐大典》裒辑遗篇,尚得四卷。以其诗语考之,四言古诗中《春日江永》诸篇自注曰“端平以来”,是当理宗之初已能吟咏,其年当在二十左右。下距帝德祐乙亥凡四十二年,则宋亡时已近六旬。《闲舣记》之末署延祐二年七月。是岁乙卯,上距宋亡又四十年,则杰年已在百岁外,不应如是之寿考,时代似不相及。又《闲舣记》末称使其子樵书而刻之。元鹿皮子陈樵,实婺州东阳人,里籍亦不相符。是记殆陈樵之父所作,《永乐大典》误题杰名欤。然观集中《重过西湖感事》诸篇,则为宋之遗老,入元尚在,固可无疑也。集中有《和大阃芍药宴诗》,作於淮南。又有《宣檄随府诗》,称“溯楚三千里,离淮第一程”。则先官淮幕,后官楚幕,与厉鹗所载制置司属官语合。又有《与节东归和同幕送行诗》,称宜黜而升愧在中。
又有《请代诗》,称郡小凋残最。又有《乙丑元旦寿昌拜表诗》。则后亦守郡,非竟终於幕僚。厉鹗所载,尚为未尽矣。其诗虽源出江西,而风姿峭茜,颇参以石湖、剑南格调。视宋末江湖一派气含蔬筍者戛然有殊,在黄茅白苇之中不可不谓之翘楚。据其《戊辰重过弋阳石桥诗注》,盖与谢枋得相善。又《读邸报》诸作,排斥奸谀,语皆忠愤。而《和郭应酉诗》自称“扶惫效死,客自杭来,谈江上师溃,及京师非才误国,极为不平”云云。并附录郭诗而注曰“郭后赴厓山”。
其志节亦可想见,则不徒诗之足传也。
○附录△《心泉学诗稿》六卷(永乐大典本)
宋蒲寿宬撰。寿宬之名不见於史,其集亦不载於《艺文志》。惟明《文渊阁书目》载有《蒲心泉诗》一部,一册。检《永乐大典》各韵内所录颇多,题名皆作寿宬,而凌迪知《万姓统谱》则作寿{山成},黄仲昭《八闽通志》又作寿晟,互有同异。今案《永乐大典》,卷卷皆作“宬”字,当非偶误。其作“晟”、“宬”字者,殆传写讹也。寿宬家本泉州,其官履不概见。惟《万姓统谱》称其於咸淳七年知蒲州。按蒲州非南宋地,而集中有《梅阳壬申劝农偶成书呈同官诗》。
壬申为咸淳八年,梅阳即梅州,今为广东嘉应州地,是寿宬实知梅州。《万姓统谱》又载其在官俭约,於民一毫无所取,建曾井、汲水二瓶置座右,人颂曰“曾氏井泉千古冽,蒲侯心事一般清”。是寿宬在当日为循吏。《八闽通志》则称宋季益、广二王航海至泉州,守臣蒲寿庚距城不纳,皆出其兄寿宬阴谋。寿宬佯著黄冠野服,入法石山下自称处士,而密令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