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大司徒孙东谷考满北上序【大司徒】
  东谷孙先生、为南京大司空、满三年所、将报政 天子、天子曰、是能为朕节缩财货、以赞朕之经费、朕嘉乃勋、是宜为大司徒、则以先生为南京大司徒、先生曰、臣应奎服兹宠休、述旧职、禀新命、何敢辞行、行有日、时上海张鹗翼、为南京通政、乃言于先生曰 朝廷所任公者、重矣公得无概于中乎、夫 国家岁有建置之政令、若诸 陵庙不饬、 上供之舟辇器服刓弊、弗任河渠阏遏、弓矢诸兵仗岁久弛蚀、百司廨宇及仓库倾圯不称、有司上其事、事下大司空、计其工之大小、当其费、毋俾有赢不足、使事集、此大司空主之、然此直节其流耳、若财货之源、葢出大司徒、夫尽版籍之内、尺土一民、即尺土之毛、一民之赋、其岁所入、皆领于大司徒、大司徒会其计、以供百凡之经费、此非源谓何、余尝计大司空之费、岁不能什一、其它若 大祀 大礼、诸宗藩吉凶礼数之繁缛、百官奉入各卫兵将之馈饟、远夷朝贡、其燕赐之物、岁常什九、至于建大工、修巨典、军兴之需、水旱凶荒之赈贷又不领于一岁之经费、是皆大司徒主之、则其任可不谓重且难哉、且予尝闻之、善言事者、常即小以喻大、今譬之一家、有田十顷、岁收五百锺、方其拮据经纪之初、止于立室庐、备衣食、谨窖藏、岁廑廑若此足矣、迨夫家渐侈大、僮奴日伙、讲婚葬宾祭之礼、每事凖先王典教、渐与贵势人通问遗、必欲与等、且加腆、田庐渐广、与里巷争疆畔、日有鬬讼、此今日之势也费且十倍于前、岁入不加羡、又无他端、其势将困。今天下极治。不知此何以为大司徒上方欲用财。公亦有他端出之否耶。昔管仲以塩铁富强齐国、汉兴孔仅大修其议、桓次公着论非之、又桑弘羊作平凖法、尽笼天下之利、而卜式以为弘羊可杀、夫桑孔虽言利、然未尝取之民、犹不失先王重田农厚本业之意、尚为君子所不道、况今分毫尽出田亩、本业渐失、故昔人喻之茧丝、夫茧者、蚕以蛰其身、言丝尽、则无茧也、又云、反裘而负薪、葢惧其皮之尽也、呜呼、今行且尽矣、公得无深念乎、时鹗翼新有贵阳之命、先生曰、予治其内、敢忘充腹、子理其外、慎无伤其肤、鹗翼曰、敬闻公命、愿公亦无忽鄙言、先生曰诺、先生遂行、
  送大司成尹洞山赴召北上序【司成】
  吉安之永新、葢有两先生、在 英庙时、有刘文安先生、今有洞山尹先生、夫永新虽壮邑、然官在禁近者、亦尠尠不时有、有一人即能踔厉霄汉、其所立必殊绝众、所谓千万人亦见者、尹先生以文章侍从二十年、葢渊然凝重人也、方其备顾问、参密谋、徐出一论、即中机宜、众虽盈庭、举不能加先生、故一时推可以定国是者、必曰尹先生、尹先生云、乃甲寅岁之五月、擢先生为南太学祭酒。先生奉命而南、到官甫七日、继有新命、则又以先生为北太学祭酒。时留都士人以为南北太学官等耳、其所养士多寡、与职业繁简皆适等、不应数易地。夫以天子国学之师、乘传而出、县官除道邮驿具供帐不易、南北既等、又何必往来促数费剧若此哉、予曰、是不然、夫 圣天子重得士、故撤先生以教国子、然自先生之来、或者庙堂垂夬讽议之臣、一日国家有大计、 天子下其事宰相。宰相方欲集众思。命百执事议可否。百执事人持其说。不能下。或不能尽当宰相意。宰相曰。使尹先生在。顾不当折其角耶。为我促驾召尹先生。夫南北太学教士之功等。独在北更得讽议之助。则召先生唯恐不速耳。子乃以道里供顿为念、噫何陋哉、子之见也、然予窃有以告先生、予读刘文安呆斋集、至登极建言、其所陈十事、如战阵守御诸策、皆斤斤详实可施用、末复归之、议政德学、则又敦本重内、有大舜修于两阶之风、今东南西北用兵、西北近辇毂、每岁讲武有成画可守、独东南久无寇、 祖宗之制、废坏且尽、而南虏狙狡狞恶。苏松焚杀之惨。先生尝一二闻矣。今当事者、日惟请兵聚粮、畧不讲求备御之策、葢不能拒之海上、纵其一入内地、则室庐栉比、沟港鳞次、彼得藏形匿迹、设伏用计、虽有强兵十万、竟何所施、古称中国匈奴、各有长技、苟乖其长、难以制胜、夫调遣之兵、地利不习、此所谓乖其长者非耶、且我之虗实、彼皆详知、我兵既集、彼必遁去、一年之后、远兵既久、势必思归、养兵不用、我亦坐困、不免各散遣之、而虏船复集海上矣、东南之民、素不知兵、正如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今被寇已二年余畧不闻训练一旅而专恃客兵无乃亦太过计矣夫君相侧席待先生、先生至必首问国家大计。国家大计。莫先于此。尚庶几设一奇画。以副朝野之望。余于先生同郡人也。辱先生知爱最深、凡此皆先生之绪余、而予犹言之不置者葢以赞先生之决、欲先生不以观望自沮耳先生幸深念焉、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百四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百五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上木 彭宾燕又选辑
  曾孙朱质野臣较
  朱中丞甓余集一(疏)
  朱纨
  疏
  请明职掌以便遵行事
  阅视海防事
  议处夷贼以明典刑以消祸患事
  海洋贼船出没事
  哨报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