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博而不足言乎得势失势之异也中国何独不然方其全盛之时懋昭 神武 定鼎燕都而后十八行省之官民士庶悉稽颡而称臣今苟不能挞[伐](代)日本一小国中国危险情形可胜道哉客曰然敬闻命矣特鄙人之意前敌华兵虽挫后应有如荼如火之军容且华人生齿三百五十兆日本不过四十兆即使中国再败三败亦未必遽关乎全局公竟以为危险万状请问亦有说乎威曰军旅之事不在于士卒之多而在于物格致知之学 大清入关之始八旗劲旅未尝闻日本练兵之新学也而华人[已](以) 风从草偃翊戴 皇灵今日本则历聘欧洲名将以训练其兵士比年来于欧人则推心置腹初无疑忌于国政则风流令行亦无阻阏及察其民情亦甚兴高采烈凡泰西新创之良法不啻涉其藩离而窥其堂奥华兵反是虽多何益且即以一千八百六十年往事而论英法之师由津门径造都门中国御敌之兵非不多也而曾未能充一战故如中国有兵十万名未经操练纯熟其为统帅者又未究泰西之新学而且食则不继也兵器则新旧相间也一旦与敌人相见于疆场反缘人数之多益见败亡之易故曰兵愈多则事愈愤也中国用兵之古法相沿二百五十年矣

我英国议员寇韶所著新书纪录中国兵额毫无溢分然第观中国所述教演之法暨所用之兵器若何即知其易于哗乱至于蒙古之兵制大都三丁抽一以实军伍然亦未经教习势将何所用之余久游中国甚爱中国缘此变故恒代伤心而其未肯备豫不虞之咎则断不能为之曲恕也前后六十年间泰西官绅之游华者剀劝中国亟须整顿之处不啻舌敝唇焦而中国仍率由旧章不动不变偶有急难则似虾一跳而水一动及至事过情迁则又相与淡忘矣犹忆一千八百八十年伊犁之役几与俄罗斯起 余时在燕京偶晤总署某大臣谈次余喟然叹曰惜乎战祸之未成也大臣甚异余言即曰公素有弭兵之心屡劝中国不可以小忿而酿大祸今为此语何耶余又叹曰缘俄 既定贵国依然甘让人先而迄无振作也贵国将与俄战乃谓亟宜筑造路操练陆师订购舰之议者已阅二三年今倘尽付之东流岂不大可惜乎既而果如余言中国但于外观之事偶一整顿要之营伍中人仍若未沾教化也者西人谓恒弓矢干盾之大都未受教化之苗猺番獞辈所用今万一不幸而致大损此即历年不肯改章之惨报也可慨孰甚焉客又问曰中国之制造局及机器等诸利机乎李中堂识见明敏与吾西国人才不相上下岂曰未之能变乎威曰然有之特中国之舆论仍以新法为深仇也忆李中堂之勘定伪太平王也实多我英提督戈登之力君亦知之稔矣其时李中堂与西人朝夕共事不得不照西法自渐知西法之胜于中法且亦不能不钦佩戈登兵法之精至于华人之知其事者亦不能忘戈登而戈登爱兵如子弟既不肯受李中堂所赠之公费则出其在英额领之岁俸以恤受伤士卒于是成为同心合意之常胜军而李中堂遂于此化其守旧之心矣一千八百八十四年法有越南之役中国痛定思痛乃增创制造局广铸新式洋鎗然而如此利器在西则不为新在华则反不如旧何也分给各省中未经训练之各生手用之于战阵恐尚逊旧枪之纯熟也余又闻吾英之水师提督之言曰中国水雷船排列海边无人掌管外则铁锈堆积内则秽污狼藉使或海波告警业已无可驶用余味其言虽未目击而以中国之他事参[而] 观焉则似非过甚也且以即过甚而论有西淢之利器而无西淢之兵法不亦成无用之物乎中国既罕能用西国利器之人又罕请西人代为训练故虽有新械殊未见其获益惟考华夏人材之质实合入伍之用其遵恪军令一也作事认真二也节省日用之费三也鎗准头甚合四也且在台之后及城垣等类可以自蔽其身处亦极肯与敌兵战然驱之于空旷之野与曾经教习之精觌面鏖战则不啻日斯巴尼国之乡村人与法皇拿坡仑第一之兵交战矣秋风迅扫败箨纷飞呜呼惜哉诚使中国得有暇日次第集兵悉仿西法督令演习饷或不足则称贷于我西方自无不允然而旷时日久非旦夕间可奏成功余观日本之意必不任中国从缓部署故欲采西法以练精兵借西银以充国用恐不免终成画饼此余所以为中国危矣客又问曰日本冀为中国之主能乎威曰日本之性情气质以渐通西学几与西人吻合而无间夫与西人近者其与华人远者也中西之界永不相混中东之情可通乎二百年前 大清正位中原凡前明之制度典章大半相沿不改华民服其所习用能上下相孚可日本之风俗政令本与中国异今又参之西学乃欲妄思问鼎微论华人葵向素殷且即以离心离德而论其肯受日本之范围而袭其规制遵其教化哉是知日本之难为中国主与泰西诸国之势一也

客又问曰 中朝不拔之基比年来震动非一次矣 文宗显皇帝崩 穆宗毅皇帝龄践阼 慈安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垂帘听政十二年 穆宗毅皇帝亲政华民喁喁望治甫年余 龙驭上宾今上入承大统 太后垂帘听又十有四年前后凡二十六年此非至险之象乎威曰似此大事天下皆知但其所谓关系者人尽习焉而不觉中国之视 坤教重于东方各国故 皇太后垂帘听政华人咸畏 神服 教罔有齵差忆惟一千八百六十一年中国某大臣曾与余言垂帘听政之举华人皆以为 国运之不佳并言历观前史所记太后临朝称制事皆不甚妥洽也此或 两宫皇太后甫当垂帘听政时大臣私忧过当之语庸讵知 皇太后聪明仁厚远迈前朝乎余观中国之所以有大关碍者则缘一国之大权惟 皇上得而操之也今皇上之年甫逾弱冠诚使 干纲独揽而运之以 英明仁武讵不甚善反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