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扪心自问。罪实不赦。幸而仰赖  皇仁。未生大变。然自兹已往。不但蒙兵未宜复调。即内地大兵。兵力未厚。亦未可取道北疆。此西陲军务万难速办之实在情形也。二曰北路防兵不可靠也。在 庙堂必以为西疆告陷。北路防兵。最为紧要。而臣目击情形。则知其有不如无。何也。既设防兵。则必须一兵有一兵之用。欲其有用。非训练不可。当乌城蒙兵初集之时。臣矢志进剿。亲身入营。朝夕训练。数日之闲。步伐进止。已有可观。奈无兵钤束。奸诈之徒。惮于远征。遂致滋事。近闻乌城兵散之后。该城现复派有防兵二千人。分布各要隘。然闻所派之兵。皆行止自由。荣全德克吉讷。现虽协办乌城防堵。皆惩臣从前覆辙。不敢入营居住。所派之兵。散处山谷。毫无纪律。即德勒克多尔济等。亦未敢亲往查看。似此情形。无事则徒糜饷糈。有事必先期逃溃。防兵若此。莫如不防。臣熟察蒙古地方。与回逆言语不通。性情迥异。又复中亘大漠。回逆得其土地不能居。得其人民不能治。且夙无深仇。两不犯境。或可久远相安。即使有警。游牧之地。无城郭居室。贼来则徙去。贼去即复来。以不守守之。未尝非善策。不犹愈于动众糜饷。毫无实济乎。此北路防兵决不足恃之实情也。

三曰棍噶札勒参宜慎用也。夫北路防兵。情形如此。然则厄鲁特一军。亦可以不用。而无如势有不能。以体制而论。西北军务既不能办。而以重兵授一番僧。似乎不便。以事势而论。目今北路无一得力之兵。该喇嘛独拥数千之众。生死相从。猝然不用。如何安置。今日之事。为 朝廷计。不用既有所不可。然用之得当。则收其利。不当将受其害。此事诚未可漫然处之。臣尝深察棍噶札勒之参为人。有忠于 朝廷之心。其遇事勇于自任。不避艰险。是其正处。惟性好揽权。轻不如己者。顺其性则汤火可赴。逆其情则怒不可止。是其偏处。臣初与见时。该喇嘛尚不通汉语。数月之久。遂畅然通晓。足见其聪明过人。而驭兵治众。则宽严互用。慈而能断。历观北路各大臣。及各部落王公。量材比力。均非其敌。而该喇嘛之视诸人。亦蔑如也。今日者。 朝廷诚能发重兵经西北。则该喇嘛用与不用。均无关系。如其不然。则用之当与不当。不可不审。何谓得当则收其利。目今该喇嘛所带之兵。皆精壮可使。计算西陲沦陷。回逆虽未必北犯。然塔境之哈萨克。时思东侵。新疆各城之土尔扈特各旗。皆思北徙入乌科境内。厄鲁特数千穷困之众。并无着落。难免滋事。凡此数端。皆北路心腹之患。其祸在内而不在外。一旦有事。乌科两城。并不能当。今任用该喇嘛。苟得其心。厄鲁特之众。既有收管。又可兼制哈萨克土尔扈特。使之不敢为变。非一举而三善备欤。何谓不当则受其害。新疆各城大臣。皆兼辖蒙古。其所以能控驭者。皆恃有满汉兵力耳。今塔城所存满汉兵仅数十人。弱不堪用。而厄鲁特数千人。其中能通汉语者。千人中难得一二人。遇有应办事件。不由该喇嘛经手。则言语不通。不能办理。既已一切事件。均由该喇嘛经手。所谓参赞领队。皆职任大员。其实形同木偶。势似赘疣。虽有何益。在廷议或以为稍可资钤制之方。殊不知自塔城沦陷之后。旧日典章尽失。此项蒙古。转徙邻境。皆成该喇嘛之爪牙羽翼。必欲以一二满员厕处其闲。此不过使之受该喇嘛之钤制耳。非能钤制该喇嘛也。名实颠倒。莫此为甚。又况因循日久。未必不猜嫌互起。别滋厉阶。以是为控御之方。则失之远矣。为今之计。宜因臣获咎之便。虚其员缺。不必派署。厄鲁特兵现既留防科境。见存饷糈。尚可敷衍。但又不宜使该喇嘛久属于乌科。诚恐该将军大臣等处置失当。日后贻误北路大局。然该喇嘛实有忠爱之心。又负义烈之气。苟御之得当。虽羁靮不施。亦可得其死力。当别思良策。以善其后。事贵先机。乃可以弥患于无形。若当断不断。则悔之晚矣。

四曰速保山西全大局也。夫北路情形如此。西陲军务不能复办。固不待言。然臣体察时事。则以为 国家之患。尚不在此。今日之事。紧急可忧。惟在山西。他处皆可缓。何也。西陲恢复。姑无具论。北路兵散之后。游牧如故。但使岁饷不绝。数年之内。尚可苟安。惟臣前接库克吉太来函。知陕军溃败后。贼势披猖。有 旨调皖豫江鄂诸军赴援。臣揣情度势。无论左宗棠刘典各军。相距极远。缓不济急。即鲍超刘松山郭宝昌等军。相距较近。亦恐未能星速赴陕。以解倒悬之厄。在 庙堂必以为今日急务。莫重于陕甘。而臣管见。则以为山西首重。陕甘次之。何则。陕甘之乱已久。未可骤平。山西地方最完富。为贼所注意。而武备废弛。特甚于他省。目今 严旨督诸军入陕。晋省虽有河防。实无重兵。该省大吏。如抚臣赵长龄藩司王榕吉等。皆吏治才。未能深谙军旅。一旦猝有大事。断难抵御。捻逆本为流寇。倘诸军入陕后。该逆声东击西。诡谋入晋。比时救援不及。若火燎原。无论陕甘事更不堪问。即齐豫江皖。安保不更有乘闲而起者。其时北路三城。粮饷断绝。事机不问可知。此诚西北中原利害安危之一大关键也。臣以为今日之急。惟在选能将。置重兵。严防山西。晋省无虑。然后徐图陕甘。如此尚可以消中原北路之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