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方。指示精切。千古致治戡乱之方。大略无出于此。现在   皇太后听政于上。似可于暇时。取此两书紬绎参考。师古证今。于时事必更有裨。并求于  皇上回宫时。以此书之说。切身指示。更足培养德性。资长见闻。凡此皆所以养其本心。闲其放心。物格意诚之效。并在于此。出治之本端。而后用人行政可得而言矣。一曰振纪纲之实。国之所以立在纪纲。纪纲之所以正在赏罚。赏罚者。人君鼓舞天下之大权。必赏一人而天下劝。罚一人而天下惩。而后纪纲森然。中外之大小臣工。皆有所遵守敬畏。而罔敢踰越。今天下积獘已深。痿痹已甚。非痛除旧习。大加振作。不足以起沈痼而回元气。自去年大奸既去。中外翕然。远人见而心折。逆匪闻而胆寒。转移天下之机。实在于此。从此力为整顿。凡所为澄叙官方。整饬武备。蠲缓赋税。戢捕奸盗。崇节俭。慎刑狱等事。  上谕之所通行者。严加查察。文自督抚以下。武自将帅以下。其实力奉行者赏之。任意延搁者诛之。不容含混。不容因循。 朝廷之德意。必使下流。 国家之法令。必使达。无中阻壅隔之患。而后一体相联。贯注浃洽。四维张而众目举。中外气象。自焕然改观矣。不然者。 朝廷第通谕使知。大吏第转行文告。虚应故事。粉饰具文。上下之情志不通。有司之蔽塞日甚。立一法即多一獘。增一防獘之人。即多一作獘之人。纪纲懈弛。人鲜顾忌。欲以平祸乱而致太平。臣窃恐其难也。

一曰安民之要。今寇贼几天下。十数年来。日言平贼。而贼反日多。皆由民不得安之故也。夫安民必轻徭薄赋。而非择循良之州县。则浮费日增。必不减徭赋。非择廉干之大吏。则陋规不去。亦无由得循良。盖大法而后小廉。官清而后民安。民不至变而为贼。贼且可变而为民。以皖豫而论。颍亳汝光之间。今日之贼。皆前日之民也。当其未为贼也。钱漕之浮收困之。差役之繁苛困之。输捐之不已困之。杂派之暴急书役之讹索又交困之。官视民如鱼肉。民视官如寇。官之所为。皆驱民为贼之事。至捻匪焚杀淫掠。惨不忍言。官不能民。又禁民结团自。民无以自存。于是皆被贼胁从。苟延旦夕。而贼益蔓延猖獗。不可制矣。臣窃谓欲平贼。必先安民。欲安民。必先择廉干之督抚。洁己率属。裁革陋规。州县之清勤者奖之。疲玩贪虐者斥之。实心实力。绥戢流亡。严捕寇盗。大吏之所为。皆足以服逆匪之心。而折其鸱张之气。则胁从既闻而思归。老贼亦闻而气靡。安民之实。即平贼之本矣。一曰平贼之要。古之行军者。必事权归一。而后足以联臂指之势。必军法严明。而后足以作将卒之气。今皖豫之间。多放钦差大臣。分均势敌。不相统属。胜则争功。败不相救。彼此坐失事机。贼因得乘间以肆其猖獗。此事权不一之獘也。至于督抚将帅。平时不早严备。临变只有仓皇。畏缩退避。误 国殃民。迨至失守封疆。罪状昭著。本应即军前正法。以申 国典而快人心。乃仅止拿问解京。耽延时日。又往往幸邀 宽典。旋复擢用。以致督抚将帅畏贼而不畏  皇上。各顾身命。相习奔逃。谁复出死力。以纾  宵旰之忧者。军法不严。势必至此。臣愚以为宜遵   祖宗旧制。择知兵公正之大员为将军。以左右参赞佐之。督抚提镇。尽受节制。  皇上信任不疑。严其责成。而又明颁军令。宣布条告。使知如是则生。不如是则死。举从前逃官逃将。随地察实。正法无赦。主帅久无功者。亦即治以军法。如此。则一年之内。而贼可灭。即不灭。而犹如今日之鸱张者。臣知其断不然也。抑臣更有请者。古今剿贼。多误于招抚。明季可为深戒。   高宗御批通鉴。于杨鹤余大成熊文灿等之主抚酿祸。指斥痛切。垂鉴千古。盖贼未有不大剿而受抚者。亦未有穷凶极恶之首匪受抚者。其受抚者。皆愚弄我耳。将帅非不知而甘受其愚。以为可遂其挟贼自重之私。而非实有为 国为民不顾身家之真意。故胁从可抚。首匪不可抚。初为恶之首匪犹可抚。而稔恶必不可抚。近日屡抚屡叛者多矣。此不可不痛惩而切戒者也。大要事权一。军法严。责有专任。刑不逾时。审剿抚之宜。制临敌之变。皆无可推诿。则将帅不畏贼而畏法。士卒不畏贼而畏将帅。功罪核实。三军有必死之心。庶寇乱可平。太平可望矣。以上四条。语虽分析。理相贯注。言戒矫饰。事期实用。似可为致治之要。勘乱之本焉。臣愚昧之见。是否有当。伏乞   皇太后  皇上圣鉴。

  挈大纲防积獘疏同治元年   
袁甲三

窃惟出治宜挈其大纲。行政宜防其积獘。大纲立。则条理次第举矣。积弊去。则隐患无由萌矣。  皇上自御极以来。上承   两宫皇太后厉精图治。下有王大臣竭智尽忠。治法粲然。中外相望升平。兼之  圣心虚受。言路宏开。臣受  恩最深。尤宜殚尽愚忱。以期仰酬于万一。惟是督师在外。闻见未广。实时于邸抄内略知梗概。又苦不能详悉。病中过虑。明知迂之见。未达体要。而愚诚所迫。有不能已于言者。且臣已蒙  圣恩准予开缺。不日交卸回籍。瞻望 阙廷。依恋无己。稍有所见。尤不得不为我  皇上亟陈之。谨胪列管见。伏候  圣明采纳。一  圣学之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