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其能恝然无所动于中耶。乙巳仲冬桂林朱琦。

  法意   
刘醇

为政之要。用法而不使意过乎法。意过乎法。则民不仇法而仇意。不仇法而仇意。非长民者之利也。彼私铸私贩亡命之徒。奸民之未遽为盗贼者耳。立法以惩奸。使之有所畏而不敢肆。如是足矣。持之过急。彼知吾意之所在。蹙蹙然无所容其身。不相率变为盗贼不止。夫结网所以捕鱼。一旦巨鱼触饵。则奋身决网而去。波涛震沸。渔父不免有覆舟之患。故善钓者取勿尽。善治者法勿苛。

  修政论   
薛福保

天下之獘。方其隐伏于庶事之间而未其征。此其患必中于异日。而犹可以茍一朝之安也。及其为獘。既上下皆知其不便于天下。则必更张而损益之。然后可以措百世之安也。 国家以六部分统庶政。其为法穷尽万变。纤悉具备。可谓勤且详矣。然尝谓由今之道。虽商鞅之严惨。不能必举其政而一日措之天下。往者天下全盛。书吏一纸下各行省。驱动若指臂。自州郡以上。簿书期会。未尝乖迕毫发。事不合。辄中骏。事权可谓至一。纪纲可谓至肃。然而谓之不可措之天下者何也。天下事实百不一达于上。而各务迂回其情事以合部例。部中虽知其然。亦惟是空文之兢兢。其事之下部议。与部之符檄下者。类皆不问事势。而区区惟例之求。然则虽有号为勤慎明习故事者。实乃自困于荒幻碎敝之故纸。而非能有裨于天下。如是而必曰吾法之行则是必利奸吏也。且天下至大也。事变至多也。一切挈而归之于部。责任至重也。而今之尚书侍郎。苟非直军机者。人之视之。与其自视。皆若闲曹。然一部之政。权出于七。而法之歧至于不可穷。官而法歧。则官各以事相诿。而法日益重。官日益轻。以甚轻之官而投之胶扰丛脞之地。奸吏阴拱其困。而前眩其聪明。虽有明果之士。亦宜其气沮势屈。束手坐视。而无所济。夫身之使四肢也。以独驭众也。故四肢惟所使而不疲。然则法不。官不省。而欲百事之修举。不可得矣。为今计者。宜博求天下通知古今者集于部。使从尚书等修旧令。其不切事势。与其歧且复者。皆汰去。则法。而可以委其重于官。官之。固非难减也。不获减。则使侍郎各判数司。而尚书总其成。一以其职责之。然后可以通上下之情。而综名实之数。一内外之志。而赴事机之会。权出于上。而吏无所容其奸焉。则所谓官得其职。事得其理者。其必由此矣。嗟夫。变故者。法制之疾疢也。聪明者。变故之药石也。有天下者。当与忠信才杰之人共天下。放废聪明。而欲恃一切之法制以禁变故。则疾且寖深而不救。然而天下之患。此固非一朝也。知其为患。而欲措百世之安者。其必有以易此也欤。

  富教论   


自夫子有富教之说。而千古圣君贤相。殚心竭力以图国家之政。未有外此两端者也。夫以尧舜之知。不能物。惟当务之为急。方今图政而求所谓当务之急者有二焉。复祖制以裕财用。变士习以振风俗而已。尝考顺治八年。始造钞十二万有奇。自后岁以为常。至十八年。因国用充余停止。窃叹此为自古足财之良策。而惜乎未尽其用也。考之前朝。周之质剂。唐之飞钱。其为用钞之原无论已。宋太祖始立便钱务。宋仁宗始立交子务。南渡之后。宋孝宗金世宗元世祖明太祖成祖皆行钞法。然则钞本盛世之所行。而非至末世而始用明矣。特其末流不免多獘耳。今诚能鉴其獘而尽去之。则立法至善。可以专享其利而不受其害。大抵钞之弊有三。一患于伪造者多。一患于昏烂倒换。一患于壅滞不行。然而其獘皆易去也。盖特造佳纸。多为印识。随处立辨钞之人。犯者严刑。告者重赏。则伪造可保其必无也。造作精工。装潢糊裱。既不易于腐烂。即有昏暗。准其纳赋。解部焚毁。则倒换可无庸也。禁铜而以钞买之。铸钱为三等。或当百。或当十。或当一。以辅钞法。而国课一皆收钞。使民乐于行钞。又谁用携持不便之白镪乎。由是银价日贱。将不禁而自废。则用钞必不壅滞也。奈之何不去其獘。而转废其利哉。夫钞者欲造百万即百万。欲造千万即千万。取利莫大于是。而未尝损百姓之分毫。又何惮而不为。且今民间自用会票钱票。与钞何异。岂有可行于下而反不可行于上者乎。然而今之士大夫。竟不知其利者。一由于考古未详。但见史臣言钞之有獘。而不知前人立法尚未精也。一由于人情未谙。但疑百姓未以虚换实。而不知其大便于今之民也。语曰。利不百不变法。今以钞之利。较之用银。岂止百倍而已哉。国家既操钱币之权。则财用大足。一切山泽之利。皆可弛以予民。由是官加俸。吏加禄。田赋可减。关税可轻。欲兴水利。则开垦有资。欲务积储。则籴贩有本。士之才者养之。民之贫者振之。利国利民。计无有便于此者矣。余别有钱币刍言一书

若夫风俗之源。由于士习。士者。上为官僚所从出。下为齐民所表率。不可不谨。方今士习之坏。在习为时文以邀科第。而不知贵躬行。重博学也。今虽未能遽革时文之法。要不可无以风示之。窃观   圣祖仁皇帝时。征关中处士李容。不至。特 赐关中大儒四字褒之。此士所以闻风景慕。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