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必由此。此宜保险阻。聚粮食。寇少则进讨。寇多则谨守。更令汉南千余里中。各缮亭障自保。就芟刈草谷。烧绝邸道。使贼前无所掠。后无见粮。取之易矣。若夫不审兵机。不操胜算。一方告警。三垂震惊。此则将不知兵之过。虽熟地利何为乎。

八曰察缓急。缓急之序。有人有地。有事有机。以人言之。则当大任驭材为急。而循资格行常法为缓。以地言之。则潼商兴安汉中为急。而延鄜榆绥为缓。凤翔可以助汉中。同州可以救商雒。则在乎缓急之间。以事言之。则举错劝戒为急。而文书词讼为缓。以机言之。则遏乱萌固民气为急。而助外饷为缓。以急者为先图。而以缓者归有司。则操之有要。而事毕举矣。

九曰信赏罚。赏罚具有条式。岁未尝不行。行未尝不果。而不能取信于吏民将士者。谗邪奸慝乱之也。彼谗慝之中人也。神于鬼蜮。赏及其所憎。则百计挠败。而使大功为可疑。罚及其所爱。则委曲弥缝。游词宽譬。而使大恶为无害。夫可赏之功。可罚之恶。必有实可据。虚辞揜饰无为也。其患在于大吏之不勤。而偏有所信。知所以反之。则功罪明而赏罚得矣。是故赏当其功。罚当其罪。则人服上之明。而善者益劝。恶者恐惧矣。赏不由爱。罚不由憎。则人服上之公。而权无旁落。谗慝敛迹矣。赏不从轻。罚不从重。则人服上之仁。而荣者感恩。杀者无怨矣。赏必速行。罚必速决。则人服上之敏。而事功立就。心目无滞矣。今日坐堂皇。治簿书。覆案论报甚具。而下者请求贿赂。率以文法相遁。此适足以败天下耳。非 朝廷所以立赏罚之意也。

十曰奋刚断。司马温公曰。衰世之君多柔懦。凡愚之相好姑息。是以权幸之臣。有罪不坐。豪猾之民。犯法不诛。仁恩所及。止于目前。奸宄得志。纪纲不立。故崔寔政论。所以矫一时之枉也。国家长治久安二百余岁。厚恩意。重诛罚。臣子相承以优柔煦妪为经。吏之巧者。梯缘而幸进。英贤黜罢。拙直废滞。今民或乃聚徒击断。剽劫私。桴鼓不绝于路。寡弱之民。积痛无所愬。此之不变。欲其无乱难矣。窃谓今日之秦。其治当猛。礼曰。刑乱国用重典。此言刑之因时而适用也。夫吾所毅然而论劾者。非  天子之良有司也。所诛系非赤子也。彼固礼乱法交以害于民者也。此贾生之所谓髋髀非斤斧安治焉。武侯之治蜀也以严为体。及其卒也。万里祭哭如丧父母。斯成法也。

  上陶制府书   
陈世镕

执事不以世镕之愚不肖。引而进之门下。使得承清燕之光。厕文史之末。数年于兹。所以宠之者甚至。然其职不过含毫吮墨。备不时之需。草创讨论而已。至于经世宰物之务。未尝敢稍参一见。赞一辞。诚自度培塿涓滴。无可以裨益泰山沧海也。自违左右。倏及一年。间以所条布于令者考验行否。则殊未见其名实之相副。是不得以非所宜与。默而不告。凡兴废之事。上言之而下行之。上言之而下不行。则为空言。无贵乎其言也。曩者执事抚皖。值道光三年大祲。抚绥安集。虑其后之无所恃以御也。立为丰备仓之法。至简至易。愚夫妇皆知其可行。布诸令七八年矣。计必村有蓄而户有储矣。乃去岁之灾。道殣相望。官振冬二月春一月。仅十活二三。益之以募人输金出粟。始十活四五。问所为丰备仓。无有能道之者。则执事之法为虚立矣。两淮盐法敝久。执事建议裁浮费以恤商。减官价以敌私。天下所共闻也。浮费之裁。既旷然与之更始。百姓莫不引领而望曰。商则恤矣。价庶几减。民其有瘳乎。乃今者皖中之价。非惟弗减。视旧反增焉。皖然。即他处可知。则执事之议为虚建矣。夫执事立一法。建一议。岂姑以市美于人。塞百姓之意云尔哉。亦将见之于行。使实被其利而后快也。故斟酌乎时势之宜。损益乎盈虚之数。度其可行者布之。不可行不以布也。其易行者布之。不易行不以布也。惟天下亦皆以为可行且易行也。而不行。则有司岂得辞其过与。后世吏治所以不如古者。非无良法美意。而上不以实责。下不以实应。其始姑取具于文饰。后乃并空名而亡之。官之视民。泛然若萍梗之相值。故麻木不仁之病日深一日。卒然有急遂支绌而无以应也。夫积贮者。生人之大命也。今岁一不登。国振不给。募民财继之。而后济。此岂可不为寒心哉。且簿籍齐民之丰杀。以为佐粟之等差。美其名曰乐输。实无异于搜括也。以世镕耳目所闻见。固有今日仰振之人。即前日佐粟之人。盖几经搜括。富者亦贫。势所必至也。上与下交匮若此。即恶能有恃以无恐哉。不及今图之。后虽欲图。恐无及矣。夫盐价之增。嘉庆中桐城汪公督楚始请之也。彼盖当川楚用兵之后。国用不足。为一时权宜之计。待既足复初耳。然一增遂不可减。计其所得。固不能有加于正赋之外。而正赋反由兹而绌。祗以便盗贩之贱售取赢而已。盖利者。人之所争趋也。商人以贵售为利。盗贩即以商人之贵售而我贱售为利。夫小民恶知盗贩之不可食。必当舍贱而食贵哉。虽官为厉禁。而夺其贱食之甚便。而驱之食贵。势固不能。此其所以充斥而不可制也。然商人犹有所借口。曰浮费之不列于经制尚多。无所取之。不得已。稍多其直以为给也。其为每人而悦。日有不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