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亦易于储力。而督抚察吏之虚伪。即其自为督抚之贤否。亦于此可见。其利三也。

  论营田水利折子   
陈用光

臣闻圣人之为治也。贵乘时而善因其势。时有可为而为之。则无后事之悔。势有可因而因之。则见易行之效。此为国之常经。古今之通义也。窃惟我  皇上宵衣旰食。勤求治理。于诸臣工因循惰弛之习。屡下  谕旨。至再至三。则当今之时。固百僚震动。恪恭趋事赴功之时也。然而事有未举。而功未有见者。其因循之过。在于见事之不确。而任事之不勇。其见事未确。是其真识之不及。非可以强而猝致也。其任事之不勇。则大率以经费之未裕。相顾而莫知所措手。臣请举其大者言之。睢目之决。于今历几月矣。去年之未敢动工修堵。以其时河南乱民未平。恐其乘机而生事也。今则大功已奏。不必虑宵小之潜迹矣。而至今未闻兴工。幸今尚未解冻。不见可患之形。若至三月以后。江南春雨既多。或有冲决。则其为漕运之患者大矣。且臣闻山东河南。饿殍载路。而河南为尤甚。开封之民。有拆屋毁砖。卖取百十钱以餬口者。其一亩之田。不过卖百文。本地之民。富者皆贫。无力买田。其买田者。大率客户。然田虽买。而无人为耕。大率买二十顷田。而所耕者不过二顷。以客居之人。非游宦则商贾。不能涂体沾足以从事南亩。而本地之人。则已死亡过半矣。其或业已下种。今春得雪。麦苗初长。则又为居民取其初长之叶以果饿腹。是则开封一带数百里之地。其可耕之地而无耕之之人甚多。于此而乘其势以利导之。臣愚以为有三策可行焉。一则急兴修堵决口之工。俾为工者得藉以餬口。是以工代赈之法也。一则令地方官出示晓谕诸买田者。俾多出赀募民耕种。耕田者既可得食。买田者亦无废土。其势无不乐从。其事实为两便。一则仿废员力营田水利之法。令河南大吏于因公罣误而非有私罪者。令其分办理。以官职之崇卑。分落之大小。彼将藉此免罪。而为出身之路。则虽竭财力以从事。宜无不奋勉者。由以工代赈之法言之。则 国家本有修河之费。由买田募耕。及废员力之法言之。则不必谋经费。而坐收水利沟渠之益。所谓因势利导。莫急于此。由此而推之山东。昨  皇上谕李鸿宾疏浚泉源之奏矣。泉源不徒有资运道。兼可资水利。除有妨运河。不可作为沟渠外。[凡](几)可以溉田者。宜听其访者确实。听民之所便。使民自为之。由此而推之江南凤阳台一带。皆可晓谕百姓。使自为之。臣向闻凤阳居民春则出省谋食。冬则归里。此皆惰民。不知自为生计。尝怪司牧其地者。何以未尝一虑及此。及阅靳辅奏疏。乃知其为安徽巡抚时。固已为凤阳地方荒芜筹及沟田之法。且其所谓生财之道。断宜仿此沟田之法。随地制宜。酌量更改而亟行之。则益 国利民。无穷无尽。正与今日事势符合。而陆陇其条陈灵寿县事务言水利当兴条。亦有云与其蠲赈于既荒之后。何如讲求水利于未荒之前。蠲赈之惠在一时。水利之泽在万世。臣伏查嘉庆四年以来。就直隶一省而论。  赐赈之费不下三百余万。其蠲免之费不下一百余万。以闾阎之生计而至特颁 国帑之赒。就直隶一省。而十余年闲累数百万。若合天下计之。数更倍蓗。  皇上如天之仁。至优极渥。无可复加矣。若使决口不修。江南或有水患。听吏 奏闻。  皇上必复议赈蠲。当此经费未裕之时。臣实私忧虑。以为百姓徒为不终日之计。而使 国家有难以为继之  恩。非良策也。臣请以居民自谋生计者喻之。今有家于此。有数顷之田。听其荒芜。而所以为仰事俯育计者。惟资借贷以谋生。借贷愈多。家计愈绌。若节衣啬食。专力耕田。则岁入终有所得。积之既久。可以无借贷而自充裕矣。天下之大。非一家之比也。有无穷之利。而不及时乘势以谋之。无异于有数顷之田。而听其荒芜者也。

  覆奏查办灾赈情形折   
林则徐

奏为查明现办灾赈情形、恭折覆奏仰祈  圣鉴事、窃臣承淮军机大臣字寄、道光十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奉  上谕、据给事中金应麟奏称、积贮之利无穷、补救之利有限、被灾地方、穷民最苦、而豪棍最强、富户最忧、而吏胥最乐、有搀和糠、短缺升斗、私饱己橐者、有派累商人、抑勒铺户、令其帮助者、有将乡绅家丁佃户混入丁册、希图冒领者、有将本署贴写皁班、列名影射者、有将已故流民乞入册分肥者、有将纸张饭食车马派累保正、作为摊捐者、有将经纪贸易人等、捏作饥民、代为支领者、甚至将已经报荒之地、水退不准耕种、以待州县履勘、名曰指荒地亩、百姓渐至逃亡、而奸狡之徒、以灾荒为得计、赈粮到手、犹复随众扳号、本境已完、旋即改居他邑、米船过境、设卡截留、典铺未开、邀人爬抢、生监把持、妇女喧嚷、种种恶习、不可胜言、州县略加惩处、吏胥即串同土棍哄堂、毁辱上司、虑生事端、予以撤任、于是相习成风、册籍付之粮吏、银米委之劣衿、今岁已赈、明岁复然、真正饥民、全无实惠、加以疲猾州县、扣赈粮、弥补亏空、病国病民、尤堪痛恨、从前乾隆嘉庆年间、捏灾冒赈之案、无不尽法处治、今十数年来、各省督抚、未有参劾及此者、岂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