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而见利、则利在一时矣、何为一时之弊、以河须堤、岁岁而筑之、以堤须埽、岁岁而完之、埽之成、民财不知其凡几也、上诸部者、又十不得一焉、埽之成、民力不知其凡几也、上诸部者、又十不得一焉、然国家度支之费、已岁至亿万、幸而未决、此亿万者终无所、不幸而决、小则数十倍、大则数百倍、且戍堤有卒、而坏堤者、即戍堤之卒、守埽有夫、而破埽者、即守埽之夫、何则、彼就食此中、目为奇货、固已久也、一岁无增堤缮埽之役、彷徨四顾、而无以自容、虽严为之禁、究莫能止、鄙夫且曰、此数万之众、皆藉庇于河、苟其轻罢、有相率而为盗耳、嗟乎、国家无术以养民、而以河为之寄、无术以弭盗、而以河为之归、斯不亦可耻之甚哉、指目前之害、为目前之利、上下相蒙、故一时知利而不知害、则弊在一时矣、人君之政、莫先于举利而去害、谋事之端、莫大于近取而远核、将为其利乎、将为其弊乎、必曰为其利矣、将为其百世乎、将为其一时乎、必曰为其百世矣、而或有难者于此曰、捐数百里之膏腴、又所坏城郭田卢冢墓以万数、其如民怨何往、应之曰、今开封自凤阳河所浸、沃田岁数十万顷、纵于迤东之地、开为数河、所费近海斥卤、不过数万顷、果孰多孰少耶、仍即所开河旁、偶值民居、则官予地以偿之、偶损民业、则官倍价以酬之、或从诸宽闲之野、或更与新垦之田、让不云乎、濒河十郡、治堤岁费万万、及其大决、所残无数、如出数年治河之费、足以业其所徙之民、知 上之所以劳民、非为私也、亦何怨之有哉、则又有难者于此曰、漕东南以实京师、必由博济之境、河北则会通必有所、其如妨运何往、应之曰、河不可骤使之东、非不可渐使之北、河突徙不常、

议者每欲求禹之九道、元之四道、分遣郡邑、按图而疏之、今由清入海、而别引沁水从魏博折东以济漕、且漕又以汶不以河也、河北则汶水必微、微则吾得制而相之、亦可以舟可以漕、先防巨野、使河不妄行、俟既复千乘、然后相其宜而治之、閟不云乎、人以为河北而会通之、漕废、予则以为河北而会通之、漕不废、书所谓浮于汶达于河者是也、亦安在其必为运害哉、夫利之在百世者、可以徐图、而弊之在一时者、不可不急改、舍小以成其大、弃少以就夫多、毅然不行、不惑浮言、而又委任得人、规置有序、度其权宜、迟以岁月、河淮之民、庶其有瘳乎、虽然、平都尉之领河堤、博求众妙、桓司空之典河议、兼考谋、则愚请述所闻、而更有进焉、王延世治河、尝为竹落长四丈、丈九围、盛以小石、两舟夹载而下之、三十六日堤成、此一法也、元初治河、议于河三濧口、选廉干知水利之人专司之、谨其防护、较已而后修者、功当十倍、此一法也、尚文议治河、令河西郡县、顺水之性、远筑长垣、以御泛滥、归德徐邳民之避冲者、并听其便、仍于河南退滩地内、给被患之家、以为永业、此一法也、景濂议治河、于彭城东南浚入旧淮河、使复故道、然后导入新济河、分其半水、使北流以杀其力、此一法也、宋礼治河、议于中滦下二十里、浚旧黄河、分疏其流、使由故道而北入海、此一法也、自昂治河议、自东平之东北以至兴济、凿小河十余、引大清河及古黄河入海、此一法也、刘大夏治河、自黄陵冈遥杀其势、而浚孙家渡、别为新河、浚四府营、分为二派、筑长堤、起胙城至徐州、凡三百六十里、此一法也、董其昌议治河、谓渔沟铁线一带、地势多下、陈平江始开会通、此实正河、今自桃源三义镇至瓦子滩、约九十里、其河尚存者、三十里、宜循其旧而复之、此一法也、近时议治河者、或云自王家口以下符离一带、更开支河以分之、即此流彼、于亟浚其淤者、务令两河并行、或递居焉、此一法也、或谓荆隆口新河最浅、其流缓不如旧河之而急、非其所安为区壑焉、徐邳一带、旧河犹存、其怒愈大、而将锺祸于山东、今淮泗之交、褰裳可涉矣、宜急有以浚之、此一法也、凡所谓就河言河治其流者如是也、兴沟洫之宜、则水利不可不讲、书云浚畎浍距川、浚川距海、夫江南之地水患鲜者、以渠多而水势分也、诚于齐豫间定其疆理、因通流画为大渠、因顷亩画为中渠为小渠、大渠会于河、疏中渠达于大渠、又疏小渠达于中渠、浅深广狭因乎水、曲直从横因乎地、其卑特甚者、董浚为塘、涝则趋卑、旱则节蓄、使西北多渠、则多容水之地、多治渠、则多治水之人、此治渠亦治河之要也、酌储积之便则屯田不可不修、赵充国条留屯田十二便、其三云、自春宵上循河湟漕谷、夫汉唐之初、其漕率不过数十万者、屯举而收谷多也、诚于畿辅间推乎郡国可水耕者、则立堰以耕之、可陆耕者、则分疆以种之、如淮南可为水屯、颖寿可为陆屯、襄邓可为水陆屯、分属之守令、详核之藩服、其出入大数、听总制河、内则劝农、外则休运、使西北多屯、刍粟鱼盐之富、既可藉以减漕舟车牵挽之费、又可捐以治河、此治渠亦治河之要也、通转输之穷、则海运不可不复、

秦纪云、天下飞挽之役、起于黄陲、琅琊负海之郡、致于朔方、夫元之世、数有河患、而治之得兼南北者、以海舟行、而不仰给于漕也、诚于国家闲暇、求元人之故道、视有便河者、则以河为漕、有便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