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泣。此诚大平之象。然臣犹为过虑者。诚见我  皇上求言甚切。恐诸臣纷纷入奏。或者条陈庶政。颇多雷同之语。不免久而生厌。弹劾大臣。惧长攻讦之风。又不免久而生厌。臣之愚见。愿  皇上坚持圣意。借奏折为考核人才之地永不生厌斁之心。涉于雷同者。不必交议而已。过于攻讦者。不必发抄而已。此外但见其有益。初不见其有损。人情狃于故常。大抵多所顾忌。如  主德之隆替。大臣之过失。非  皇上再三诱之使言。谁肯轻冒不韪。如藩臬之奏事。道员之具折。虽有定例。久不遵行。非  皇上再三之使言。又谁肯立异以犯督抚之怒哉。臣亦知内外大小言并进。即浮伪之人不能不杂出其中。然无本之言其术可以一售。而不可以再试 朗鉴高悬。岂能终遁。方今考九卿之贤否。但凭  召见之应对。考科道之贤否。但凭三年之京察。考司道之贤否。但凭督抚之考语。若使人人建言。参互质证。岂不更为核实乎。臣所谓考察之法。大略如此。三者相需为用。并行不悖。臣本愚陋顷。以议礼一疏。荷蒙  皇上天语褒。嘉。感激思所以报。但恨识见浅薄。无补万一。伏求  皇上怜其愚诚。俯赐  训示。幸甚。谨 奏。

  择吏   
王柏心

自古世虽极治。奸民之轻险者不能绝也。小则暴劫夺。触法扺禁。大则窃铸鬻盐。吏人莫敢谁何。又其甚者。倡邪术。诱愚民。譬虺蛇荓蜂。无时而忘毒螫。其所伏。大抵山谷峻僻。及缘边州邑。所恃乎遏奸于未萌。销患于未形者。在良吏而已。凡此州邑。其择吏视他邑宜尤重。其良吏之被荐擢。视他邑宜最先。而世之从政者。往往反此。谓地僻则政简。壤狭则功寡。不足容才吏。唯初从政。或左迁。及疲老者。始往视事。报最不得预禄。入不能以自给。官其地者。与谪斥同。强者则以为大吏且弃我。修廉洁。勤吏事。终无由上闻也。行吾掊克而已。弱者即不敢肆为朘削。然民之疾苦不闻。山川阨塞险易之涂不知。戚戚焉以不得去此为忧。何暇治诡随。击强御。怀远大之谋哉。夫民也以僻远之故。累数十百年。不见贤长吏。繇是黠桀不逞者。无所顾忌。从而侵暴之。又从而步网之。乃始嚣然弗静也。有水旱之菑。乘间窃发。旁都邑不得高枕。而执政者虑不至此。何其智乃居曲突徙薪下也。始也慎简司牧。不过一指撝之劳。继也征师縻饷。或穷岁月未能定。无乃好难而恶易也乎。且僻远之于近邑。犹四肢之于心腹也。今有人于手足。则任其拘挛盩。而惟心腹之是治。岂得谓善养生者哉。诚令岩疆边邑之吏。皆择其简重有方略者。宽而不弛。严而不残。明而不苛。安善良。紏豪强。联什伍。禁游惰。广德惠以招徕之。察荒歉以绥辑之。操纵设施。视便宜所在。试之三年有异绩。则居课最之先。或就加推擢。或移治繁剧。一切比近邑令长为优。如此则所选得人。争自奋励。不期而边僻州邑大治。边僻州邑治。而近邑莫不治。斯诚遏奸之上策。销患之良图也。夫龚遂治渤海。李固泰山。当桴鼓仓皇。犹能布威信。折冲千里。皆良吏已然之效也。而况使遏之于未萌。销之于未形者哉。

  变通避以重伦纪疏同治十二年   
王文韶

为外官避章程。于祖孙父子一条。未尽允当。拟请酌量变通。以重伦纪。恭折仰祈  圣鉴事。窃查吏部奏定避章程内开祖孙父子。自道府以至佐杂。各省现任。及候补试用各员如非同官。令官小者避。系同官则祖孙父子名分攸关。无论补缺到省先后。应令其子其孙避等因。历经遵办在案。臣尝详思其义。窃有未妥。夫所谓名分攸关者诚以父不可避子。祖不可避孙。伦纪至重。初不系乎官之同异也。今同官者。既以名分攸关。而不论其先后之次。不同官者。又若名分可略。而但计其大小之殊。是子孙以贵而加于祖父。祖父以贱而屈于子孙。苟为孝子慈孙。必将憱然有所不忍。即臣等忝膺疆寄。遇有此等案件。往往不无动于中。在部臣定章之始。亦谓内则父子。外则君臣。在家则以父为尊。在 朝则以  君为重。 国家设官。大小自有定分。不得尽以父子之恩。掩君臣之义也。臣兼权轻重。而量议其变通。凡各省督抚藩臬以及  特旨简放之道府大员。 朝廷择人而任。  简拔断自  宸衷。人臣无所究心于其间。若此者以  君命为重。应尊照章程。令其祖其父之官小者避。至道府以下铨选为缺。并随时拣发分发。从前指省留省各员。按班固有定章。而授职非由  特简。若此者以天伦为重。应准于赴部注册之日。自行陈明。无论官阶大小。概令其子孙避。似此酌量变通。凡为人臣为人子者。庶几理得心安。于  君亲之间。两无遗憾。臣愚昧之见。是否有当。伏乞  圣鉴训示施行。



卷十四 治体八臣职

  老安司纪事诗序   
路德

滑县老安司检。刘公名斌字简斋。陕西咸宁人。状貌魁梧。长身而勇健。善骑射。闻滑民聚众作会。日种桹基。严禁之不能止。乃微服出访。至近寨闻锤铁声。呼其门不应。伪为迷路者。亟叩之。铁匠唐姓者出。公入见新铸刀矛无算。不敢诘。求指迷而出。行数十武。有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