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请申定宪令。凡胥役犯扰害等罪。俱加等科断。本官失察。别经发觉者参处。能自访办者免议。若前任衙蠹。后任查出。量予议。有能查办邻近衙蠹者。照挐获邻境盗犯例酌量议。仍责成督抚大员。详悉察访。年终汇题。以凭考核。庶衙蠹敛迹。闾阎得安居乐业矣。

一申禁令以挽奢僭也。耕夫蚕妇。饥不得食。寒不得衣。而吏胥家人。长随优俳。衣服鲜华。纱罗绸缎细毛。焜耀街市。除帽顶补服外。无以分别贵贱。至于官职绅士。耻为俭朴。浮靡相高。日甚一日。物利因之而绌。赃犯因之而兴。  皇上慎俭德为天下先。宜可以风动四方。而流俗之情。习为固然。共为奢僣。而不知其非。臣思法制之立。由近及远。奢靡之风。京师在所不免。请  谕在京王公大臣官员。凡车服器用。务为节俭。并各自约束家人吏役。毋得踰制。庶直省有所观法。人情返朴。物价渐平。生计可充。廉隅可砺也。

以上数条。臣在籍时。皆亲见其累民病俗。  皇上政以来。风气烝烝丕变。及今又数年。人情习于故常。渐复其旧。现当三省善后。与民休息。似应申明宪令。扫除诸弊。于吏治民风。庶亦有助于万一也。

  请[核](覆)实亏空变通驿站疏皇清文颖 
王杰

窃惟  皇上亲政以来。宵旰勤劳。恩威并济。内外臣工。无不洗心涤虑。共砥廉隅。惟是积弊相沿。有极重难返。而又不可不亟加整饬者。臣虽未得其方。不敢不缕陈于  圣听。一亏空宜核实也。臣未通籍以前。州县交代闲杂款项。偶短二三百金。不但不敢闻于上司。并不敢闻于僚友。其时上司亦皆廉洁公正。题升调补。无可营求。即无所谓馈送。州县食其廉俸。自可宽裕。无所谓亏空之说。迨乾隆四十年以后。有擅作威福者。箝制中外。封圻大臣。不能不为自全之计。而费无所出。遂以缺分之繁简。分贿赂之等差。馈送之外。上下又复肥[己](已)。久之习以为常。要之此等赃私。初非州县家财也。直以 国帑为夤缘之具。而上已甘其饵。明知之而不能顾问。喜其殷勤也。有过体恤之。惧其讦发也。曲意包容之。究至于反受挟制。而无可如何。间有初任人员。天良未泯。小心畏咎。不肯接收。上司转为之说合。懦者千方抑勒。强者百计调停。务使之虚出通关而后已。一县如此。通省皆然。一省如此。天下皆然。于是大县有亏至十余万者。一遇奏销。横征暴敛。挪新掩旧。小民困于追呼。而莫之或恤。靡然从风。恬不为怪。至于名为设法弥补。而弥补无期。清查之数。一次多于一次。完缴之银。一限不如一限。辗转相蒙。年复一年。臣不知其究竟。窃谓嘉庆四年以前之州县。此时或升调他处。或早经物故。原难责之现任偿补。然而从前州县。用度不节。因而侵那仓库。今  皇上整纲饬纪。一概禁革。督抚大吏。皆以廉节相尚。岂从前上司专讲酬应。州县尽属从容。今兹上司各矢清廉。州县转形拮据耶。乃州县则任催罔应。上司亦一筹莫展。意或有若乐不均。未之调剂欤。有贤否不分。因以观望欤。似宜广求整饬之法。以冀仓库渐归充实也。

一驿站宜变通也。查从前州县设立驿丞。专司邮递。其职分至卑。俸入至薄。职分卑。呵斥不为辱。俸入薄。过往无所贪。凡有差使。各按品级乘骑之外。加增不过二三匹。多则驿丞不能派之民间也。照常廪给之外。一无使费。使臣及家人等亦知驿丞之俸入无可诛求也。日久相安。罕有骚扰之事。迨后裁归州县。而百弊丛生矣。臣请先言其病民者。大概使臣例给马匹。轻骑减从。原无不敷。自州县管驿。可以调派里下。于是乘骑之数。不妨加增。日增月盛。有增至数十倍者。随从多人。无可查询。由是管号长随。办差书役。乘间需索。差使未到。火票飞驰。需车数辆及十余辆者。调至数十辆百余辆不等。骡马亦然。小民舍其农务。自备口粮草料。先期守候。苦不堪言。又虑告发也。则按亩均摊。甚而过往客商之车骡。稽留卖放。无可告诉。无怪小民之含怨也。至于州县之耗帑。又有无可如何者。差使一过。自馆舍铺设。以及满汉酒席。种种靡费。并有夤缘馈送之事。随从家人。有所谓抄牌礼。过站礼。门包管厨等项。名类甚繁。自数十金至数百金。多者更不可知。大概视气焰之大小。以为应酬之多寡。其它如本省之上司。及邻省之大员。往来住宿。亦需供应。其家人藉势饱欲。不餍不止。而办差长随。从中浮开冒领。本官亦无可稽核。凡此费用。州县之廉俸。不能支也。一皆取之库帑。而亏空之风已成。迨其后任意侵用。虽上司明知之。而不可穷诘矣。议者谓驿站裁归州县。当时自为调剂邮政起见。每年一驿钱粮。自数百金至数千金。付之微员。既非慎重之道。抑且遇有紧要差使。及护送兵差之类。额马不足。必须借用民力。是以定议裁改。夫驿站未归州县以前。岂无紧要差使。岂无护送兵差之类。当其时。原有另设台站。或调拨营马。或筹项购买。事竣各自报销。要与县站两不相关。若州县管驿。则平常供应即有不可数计者。然则亏空之弊。大半因之。欲杜亏空。先清驿站。似亦由渐转移之策也。况体恤民隐。尤为今日之急务乎。

以上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