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高曾。冬至宜祀始祖远祖。自是以后。学士大夫及庶民皆遵用。而功令亦不复为之程。以人情所安。不可强抑耳。而朱子于始祖远祖则不敢祭。非独疑于僭也。盖内反于身。觉哀敬思慕之诚达于高曾。已觉分之难满。又进而推之远祖始祖。恐薄于德而于礼为虚。孔子曰。诵诗三百。不足以一献。一献之礼。不足以大飨。大飨之礼。不足以大旅。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毋轻议礼。比物此志也。盖程子以己之心量人。觉高曾始祖之祭阙一而情不能安。朱子则以礼之实自绳。觉始祖远祖之祭备举而诚不能贯。义各有当。并行而不相悖也。苞性顽薄。少壮远游。祭多不与。难后涉公事。朝夕促促。有祭而无斋。抚躬自思。惟父母兄弟忌日。必为怆然耳。春秋秩祀。布几筵。奉荐而进。虽吾父吾母。亦未尝如见乎位。如闻乎容声。况王父母以上未逮事者乎。用此将祭之先。既祭之后。以临尸不怍及爱其所亲之义内讼。乃知无怍于祖无怍于高曾之难。为之怵然。而因此见朱子之心焉。又思若竟废高曾之祭。则愧怍亦无由而生。是又程子使中人以上。各致其情自勉于礼之意也。兹酌定祭礼。兼立祠规。皆以愚心所安。依古礼经而准以众人所能行。吾子孙能恪守之。则于古者立宗收族之义。犹有什一之存焉。其或愈于荡然不为之制也与。

  始祖先祖之祭 
秦蕙田

程子有始祖先祖之祭。朱子以其似僭而废之。是也。窃尝思古今异宜。其礼当以义起。程子所云。厥初生民之祖者。理属渺茫。于经无据。若今人家之始祖。其义于宗法之别子同者。固当祭也。何则。古之所谓始祖者。在诸侯则始封者也。在大夫士则别子也。别子有三。后世封建不行。则为有国之始祖者寡矣。然有大功勋。爵至王公者。虽无土地。宜与古诸侯等。则其子孙宜奉为始祖而祭之矣。又后世天下一家。仕宦迁徙。其有子孙繁衍而成族者。则始至之人。宜为始迁之祖。与古别子之公子。自他国而来者无异。是亦宜奉为祖而祭之矣。若崛起而为公卿者。虽不可同于诸侯。亦宜与古之九命八命七命等。其子孙奉为始祖。亦与古人别子之义相合。朱子所云。王朝之大夫。自上世至后世。皆不变其初来姓号者。非即此类乎。故或建为宗祠。或合为家庙。凡属子姓。聚萃处其中。有宗法者。大宗奉之。因为百世不迁之祖。倘宗法未立。或大宗无后。则诸小宗择其长且贵与贤者。祭则主其献奠。原与祭别子之义相符。不可以士大夫不得祭始祖而谓之为僭也。惟程子谓立春祭初祖以下之祖。则不可行耳。邱氏以累世同爨者通之。则庶几乎。

  家祭 
陆耀

庙制复。宗法行。而后可举始祖之祭。虽祭始祖。士庶人必无祧主合食之礼。惟使人得各祭其高曾祖考。乃为便于民。而宜于俗。是何也。始祖者。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庙制既失。宗法不行。族众离析。谱牒散亡。不如何人当为大宗。因而妄尸宗子之任。人自为礼。家自为尊。必至于人人尽祭其始祖。近者江右。此风最甚。戴姓之人。至奉戴妫为其始祖。以此传笑四方。藉为口实。本以复古。而适以乱俗。朱子所以谓不尽当祭。而家礼一书。特去冬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意深远矣。我故曰。庙制复。宗法行。而后可举始祖之祭。然始祖虽不尽当祭。而固有祭其始迁之祖与始为大夫者。报本追远。诚亦不禁其主。宜百世不改。自此以下。则皆在迁毁之列。古者始死立重。三虞卒哭。彻重埋之。重亦主也。埋瘗之制。自昔然矣。不得归咎魏晋也。琼山邱氏谓始祖亲尽。藏其主于墓所。大宗岁率宗人一祭之。此则藏主于墓。而不在祠堂。又曰。其第一世以下祖亲尽。及小宗之家高祖亲尽。则迁其主而埋之。岁率子孙一祭之。此则埋主而不藏祧室。况乎祫祭。礼之至大者。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而又礿则不禘。禘则不尝。尝则不烝。烝则不礿。凡四时之祫。止飨庙之主于太庙。而不及祧。惟大祫乃合庙毁庙而并祭于太庙。然其制则或以三年。或以五年。公羊谓之大事。礼器谓之大飨王事。其礼之重如此。今士庶人乃欲每年一祫。而冬至祭之。不已汰乎。中庸上祀之礼。朱子谓推太王王季之意以及于无穷。而于达乎诸侯大夫及士庶人句。不言亦推士庶人祖考之意以及无穷。在朱子盖几斟酌而出之。而不图今日之又有别解也。我故曰虽祭始祖。士庶人必无祧主合食之礼。若族兄弟同堂共居。止设高祖一主。而嫡长子孙尸其祭祀。亦犹有宗法之意。使其分异之后。为支子者。越在百里数十里之外。甚而播迁转徙。远至隔府隔省。其始止奉祢主以行。其既将终不祭其高曾祖乎。若设虚位以祭。而不为立主。则人之得为四亲主者少矣。又何有于高曾以上所祧之主。其得奉始祖祧祖及四亲之主者。必大宗之子孙可也。支子奉祢以行。尚不得为高曾祖立主。宗子既奉四亲。又得上与始祖祧奉祀。然而所谓宗子者。不知其果为大宗与否。阅一再传。又迷其统。如是则又必人以伊川自任。曰。不得当吾世而以非大宗为诿。仁孝之念。人人有之。仍归于家有始祖之祀。而不尽当祭之说不行。夫不问宗之大小而皆祭始祖。何如不问宗之大小而皆祭四亲。使人得各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