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有克敌弓铭是也。宋军拒金。多倚此为利器。军法。不得遗失一具。或败不得携。则宁碎之。恐敌得其机轮仿制也。元世祖灭宋得其式。曾用以制胜。至明乃失传。惟永乐大典。尚全载其图说。然其机轮。一事一图。但有长短宽窄之度。与其牝牡凸凹之形。无一总图。余与邹念乔侍郎穷日之力。审谛逗合。讫无端绪。余欲钩摹其式。使西洋人作之。刘文正曰。西洋人用意至深。如算术借根法。本中法流入西域。故洋人谓之东来法。今从学算。反秘密不肯尽言。此弩既相传利器。安知不阴图以去。而以不解谢我乎。永乐大典。贮在翰苑。未必后来无解者。何必求之异国。余与侍郎乃止。维此老成瞻言百里信乎所见者大也。

 
卷七十二兵政三屯饷

  储饷议 
卢纮

今夫师动而饷随焉。未有师行于前。而饷不继于后。能必战胜而攻取者也。闻之战其野。即食其野之粟。因粮于敌。我无转运之劳。而敌假赍粮之便。如楚失敖仓之守。而汉乘之。隋失洛口之守。而唐藉之。此天之所假。故令敌人自蹈其瑕。而我阴收其利。实不可恃以为常。万一楚不失敖仓之守。隋不失洛口之守。汉亦何所乘。而唐亦何所藉。此裕饷之计宁取必其在我者。而无妄意其在人者。萧何挽关中之粟。以助沛公百战之功。所谓根本之图也。然而道里险远。日月旷迟。夫役疲顿。一锺之粟所费十锺。甚矣挽输之为害。亦未可更仆数。万一敌出奇兵。塞吾饷道。则三军之士嗷嗷而待者。何以为济乎。此古人用兵又谓远之不可恃。而不如近之为可图。屯田之议所由起也。西羌之不服。塞下虚耳。于是赵充国上金城屯田之略。祈山之无功。蜀运艰耳。于是孔明定渭南屯田之计。效必见于持久。而议易夺于阻挠。以宣帝之英明。充国之议十余上而后定。其功亦幸成于垂老之年。若孔明者。议虽同而功不能竟。此屯田之可恃而不可恃。又若有天意存乎其间也。然则屯田之议。则疑于迂且迟矣。转输之议。又疑于远且阻矣。至于因粮于敌。乃若贫国恐其人逃而土荒。富国又虑其坚壁而清野。等之乎不可为恃。欲用兵而饷莫之给。将若之何。则莫如议积储于将用兵之地。一二年之前。或百里二三百里内。审择便利险要。可以陆通挽而水通舟者。置仓于其地。责附近郡邑陆续运积其中。计可以支数年之用。可以饷百万之兵。然后师动于前。而次第挽随其后。随地支给。庶不忧其匮缺。而又不虑其烦远。诚可恃为战胜攻取之要策也。此有事用兵。惟以预计积储为先。若无事而谋经久。则屯田之议。为终不可易矣。

  兵饷策 
储方庆

今天下之兵饷。犹不至于重困。而天下皇皇然。莫不以为困者。则以司农之供亿烦也。则以小民之催科亟也。夫司农之供亿诚烦矣。而未至殚府库之藏。小民之催科诚亟矣。而未尝有额外之征。催科之与供亿。均不足以贻上下之忧。而上之皇皇于调遣者。既有不可终日之势。下之皇皇于输纳者。亦有不能旦夕之虞。若是乎兵之为害者大。而饷之害害者深也。而去兵省饷之说起矣。汰兵清饷之说亦起矣。且以兵足饷之说亦起矣。夫去兵省饷之说。似与古人偃武修文之议。相为表里。然方今天下之势。虽车书一统。而山海之遗孽。未必不藉师武臣力也。且天下虽安。不攻忘战。昔人已言之矣。而谓兵可尽去。饷可遽缺乎。此去兵省饷之说。所以不可行也。至于汰兵清饷之说。似可见诸施行矣。然而今日兵之最多者。莫如江海。而江海之兵可汰乎。今日兵之最聚者。莫如滇黔。而滇黔之兵可汰乎。兵未可汰。而饷可遽清乎。即云增饷不如核饷。多兵不如练兵。而孙子中驷之法。未尝不以老弱为误敌之术也。而谓兵可言汰。饷可言清乎。此汰兵清饷之说。所以不可行也。若夫以兵足饷之说。则莫切于兴屯。而屯政可轻议乎。古者戍其地。即食其地之粟。用其人即兼其人之食。故天下无养兵之患。而不苦于饷之不给。今东南屯重兵。而东南无可垦之土。西北有间田。而西北无久驻之兵。古今之势殊。而南北之形易。而谓屯政之可行乎。此以兵足饷之说。所以又不可行也。然则如之何而可。曰。卫民者兵之职也。养兵者民之事也。守国者兵之功也。足兵者国之威也。国不可一日无兵。而兵安得轻言汰。兵不可一日无饷。而饷安得轻言减。如曰国不堪供亿也。则节浮费裁冗食一策也。更不然而省番休定久戍亦一策也。宁变通于兵之法。勿裁减夫兵之额。而兵有不可胜用之兵矣。如曰。民不堪催科也。则禁加派严耗赠一策也。更不然而重本色轻折色亦一策也。宁权衡于饷之外。勿吝啬于饷之中。而饷有不可胜用之饷矣。苟以兵多之故。而节其饷。且以饷重之故。而减其兵。是一时省养兵之费。而使万世乏强兵之用也。非愚之所敢出也。

  屯田说 
雷鋐

今日言拨兵屯田。此书生纸上之谈也。然则赵充国诸葛公非与。曰汉时近古。文帝开孝弟力田之科。率农以礼义。无事则驱之为农。有事则调之为兵。唐府兵之法犹然。自府兵之法坏。兵农分为二。至宋而骄养益甚。宋太宗端拱中。以陈恕为河北东路营田使。恕密奏戍卒皆惰游。仰食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