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王用安亦以海、沂、涟、邳数州降敌。西山帅臣完颜嫩忒等多叛降焉。
 敌人决练江、宋人决柴潭入汝
  丁丑,敌人决练江、宋人决柴潭以入汝,西南二面不复固矣。
 娄室胡土权参政
  辛巳,以总帅孛术鲁娄室、殿前都点检兀林答胡土皆权参政,娄室与尚书右丞仲德同事,胡土防守如故。复以都尉内族承麟为东、西元帅。先是,敌人攻东城,娄室随机备御。二日,敌不能前,移攻南城。权参政乌古论易之,炮击城楼几仆。右丞仲德率军救援,经画有法,敌乃罢攻。寻四面受敌,仲德艰于独援,遂荐承麟代娄室守东面,而己与娄室同救应。胡土失外城,颇惭恶,声言力小不能令众。仲德亦荐之,故有是命。
 敌人克西城
  己丑,敌人复大至,克其西城。城中前期筑栅浚壕为备,敌虽克之,不能入,但于城上立栅自蔽,仍南北相拒。凡敌所占百余步,敌帅坟盏复令军中毋速攻,意欲蔡人自变生致上也,然军士踊跃,视死如归,人以不得出战为愧。
 以御用器皿赏战士
  庚寅,上欲赏战士,而府库空竭,乃悉出御用器皿,然后总百官进献,不足则敛于民。又虑将士衣甲其有不完者,尽括民衣袄赐之,谓之「软缠」。诏军民都弹压阿勒根移失剌办其事,移失剌素苛暴,有犯必诛,血流于市。
 杀妖人乌古论先生
  壬辰,杀妖人乌古论先生。本贯人家奴婢,喜学道,为全真师,大得房中之术。居汴梁,佯为狂态,被头露足,缀麻为衣,自谓麻帔先生,豪门大族率皆敬奉。宣宗尝召入宫,由是益无畏惧,常出入大长公主家,殊有秽迹。上微闻之,敕有司掩捕,则已逃去。上恐恶彰,使勿追。正大末,从乌古论镐来官汝南。镐馆于其家,人皆知与镐妻通,而镐不知。生闻之不自安,求出。镐为营建道宇,率在城官吏、僧道、耆老亲为出送。生既居外,饮酒食肉,靡所不为。上幸蔡,生欲走避,会敌兵梗路,不能出。蔡既受围,因阉竖求见,赖参政天纲言乃止。至是,复求入见,谓有诡计可以退敌。乃见上,但揖不拜,且多大言,无君臣礼,其言大略妄自尊夸,欲出说坟盏,自为脱身计。生出,上问左右司官:「识此人否?」郎中移剌克忠、员外郎王某素丑生行,具以向者麻帔为奏。上怒甚,命缢杀之。
 杀上厩马分犒将士
  乙未,杀上厩马五十匹、官马百五十匹,分犒将士。尚厩饲马止十匹,百官唯执政四五人与都弹压移失剌乘马,余皆徒行矣。
 撤民屋
  时西城上下增置堡楼硬栅,公私材木俱罄,大小杂树斩伐亦尽,乃撤民屋用之,自城及市,几四五里,相望空墙而已。
 仲德礼觋僧以安人心
  己亥,有狂僧号菩萨,自言能退敌。有司闻之,但唅笑不答。数日忽不见。又有女觋亦作鬼语,称有救兵自西南来。右丞仲德皆遣人致礼,以安人心。
 议诛忠孝军之为劫者
  自敌人攻城,昼夜相持几月余,军士皆喜战,而忠孝军尤致死力。宣差镇抚军民都弹压移失剌尝奉密旨,忠孝军罪应死者当具奏。俄城中有巨劫七八人,屠人之家而夺其食。事觉连系,有忠孝军提控都统二人,移失剌以闻。上欲曲宥之,其帅王山儿奏曰:「法,天下之公共,非人君所得以私,况谋故劫杀,罪在不赦。国家畜养若辈,用在一日,身死锋镝,理固其宜。岂可以一军之私,而伤天下之公乎?虽陛下自以为恩,臣愚以为过矣。」因泣下固请,乃命诛之。是月,四城将士战殁者,总帅一、元帅三、都尉二,总领提控以下不可胜纪。
 祭柴潭神仍赐号
  壬寅,诏参政天纲祭柴潭神,仍赐号曰「护国灵应」。潭在城南,水深长数丈。宋人分攻南面,决之,潭几涸。一日,云雾障潭,潭水暴涨,至是及丈余。上神之,后有是命。
 出宫中官承应人等守城
  甲辰,上以将士多战殁,尽出宫中官承应人等分守四面,至令舍人牌印及省部令史拽炮,上之使令数人而已。有奉御转奴、护卫扎鲁等,皆疏俊年少,不任执役,乘夜缒出投降,上亦不知也。

○总论
  义宗皇帝在位十有一年,伤王室之浸微,先朝之积弊,吏政失于苛细也,不破法以情。将士利于征战也,不逞兵以忿。朝臣有罪,则薄示降罚,未尝妄戮一人。母后无宫,则略加补修,未尝辄营一殿。而又敦崇儒术,遴选武臣,罢猎地以裕民,开经筵而论道。以六事课县令,田野辟而赋税均;分三路设司农,善良进而奸邪退。是致家余蓄积,户益丁黄,虽未治于太平,亦可谓小康小息者矣。属天开一统,地入大朝,遂至灭亡,犹足称颂!曷尝不亲驭六辔、抚巡三军,出器皿以旌战功,杀厩马以充犒赏,所以人百其勇,视死如归。父既受刃于前,子复操戈于后。大臣如仲德,义所感者几千人;近侍如绛山,气不夺者以万卒。死于社稷,上下一同。书之简编,古今无愧。某起繇冷族,滥窃科名。始以词赋待罪于玉堂,终于奏官承乏乎兰省。厚颜觌面,诚为我辈之羞;镂骨铭心,惧泯吾君之善。况承都元帅之命,且惟大中书之言,敢不追想前编,直书实事?谨以亲所见闻,撰成《汝南遗事》四卷,计一百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