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割面寒。羞见钱塘江上柳,何颜?瘦仆牵驴过远山。” 后有表奏曰:“霍光不学无术,每思张咏之语以怀惭。后稷所读何书,敢以赵汴 之言而自解。”是虽有激而云,然亦见机而作矣。归领乡郡,推心爱民,一鞭不 妄施。暇日过岳麓精舍,舍长刘某年差长,将坐,揖曰:“相公主席。”公摇手 曰:“到这里说甚相公?”竟就宾席,取酒尽欢而去。后居溧阳,己未难作,闻 命即出,丙寅时事粗定,告老还乡,舟未发以书报,乡人及两学士友无不欢悦, 长沙儿童日呼舞于市曰:“相公归云。”冬十月二十六日至齐安,中夕,电光如 烛,空中砰然有声,遂薨。
○安子文
安子文与杨巨源、李好义合谋诛逆曦,旋杀巨源而专其功。久之,朝廷疑其 跋扈,俾帅长沙。子文尽室出蜀,尝自赞云:“面目邹搜,行步ン苴。人言托住 半周天,我道一场真戏耍。今日到湖南,又成一话靶。”在长沙计利析秋毫,厅 事前豢豕成群,粪秽狼籍,肥盾则烹而卖之,罢镇捆载归蜀。厥后,杨九鼎在 蜀以刻剥致诸军之怨,军士莫简猖乱杀九鼎,剖其腹,实以金银曰:“使其贪腹 饱饫。”时子文家居,散财给士,生擒莫简,剖心以祭九鼎,迄再严蜀难。
○嵩之起复
淳乙巳正月,刘汉弼正夫由闲卿监擢拜台臣。先是九月,嵩之自右揆丁父 忧优诏起复,盖援弥远例也。嵩之朵颐不起,特以葬为辞,逡巡未就阙十一月。 徐元杰侍郎因对以起复为非,嵩之憾之,语所厚曰:“吾与徐谊不薄,何不密以 启我?”自是继有论奏,上意不复向嵩之,台官弹击无虚日。未几,汉弼以肿疾 死,杜丞相范继薨,徐又以伏暑暴卒,物论沸腾,直谓数公皆中毒死,徐则遍体 青黑,朝野为之惊骇,堂食无敢下箸者。于是揭榜通衢,重立赏格,移文棘寺, 严鞫奸凶,然竟莫明所以。已而出太府之币,畀上腴之田,赐之美谥,以旌其忠 焉。嵩之废浚,苦目疾又久之,疽发背死。嵩之当国一时,正人如杜范、游侣、 刘应起、李韶、赵汝腾等,皆以不合逐去。时乔行简平章、李宗勉左相、史嵩之 右相三相当国,时论谓乔失之泛,李失之狭,史失之专。然宗勉清谨守法,号为 贤相。
○崔福之死
崔福从赵葵收李全,名重江淮,为人勇悍,喜于生事而无忌惮。陈к为建康 留守,崔为路钤,夺统制官王明鞍马。又迫逐总所赵监酒亲属。к委会厅戒谕, 然不悛。值王步帅统师过淮,乞崔福军前协力,因厚遣之。福遇贼不击,托言葬 女而归,更不申大阃取旨,主帅亦无如之何。陈以为从本司调遣,而蔑视军法如 此,若不明正典刑,则更相效法,押赴教场处斩。人以为文臣不习边事,多为武 人所轻,陈к为积忿而发也。殊不思良将难得,为帅阃者当推诚共事,果跋扈凌 犯,自当申取朝旨,岂可擅杀。
○孟保相
孟珙号无庵,兄弟中第四,故称“四孟”。机略沈鸷,世罕能及。尝攻大金, 公统兵四万,至蔡州灭之,由是威名浸盛,为荆湖制帅。善御众,得士卒心,轻 财结客,对境虚实,莫不周知,外国机要,间探尤密。性好佛,夜则趺坐,召偏 裨以下五七十人,施毡褥,俱席地,自上而下各举一话,或目前事,或市井笑谑 事,无不可言者。言有可笑,辄相与大噱,惟不得讦人阴私。于是上下之情无不 通者,军中私密、外间诡诈,皆入其耳。久任边帅,朝廷赖之。后无疾而逝。兄 璩,称“三盂”,尝知鄂州,性宽厚。弟十孟,知岳阳,皆然。子之缙,立朝尤 有大节。理宗朝称边帅者必曰“诸孟”云。
○余樵隐
余字夫,淳三年帅蜀,慷慨自许,创建城壁,修筑关隘,增屯堡栅, 数年之间,边尘不惊,浸以骄恣。初,之临遣也,有“挈故地还天子”之语。 十年,天子降诏,褒谕八年守蜀之功。郑青山再相,因怂恿其用兵,且以私书 与云:“老夫只候此着为退身计。”于是一意出师,至兴元无功而还。壬子冬, 北兵知其所为,入掠成都,薄嘉定,无御之者。帅蜀罔功,每交结权要及中外 用事者,奏牍词气悖慢,示敢专制之状,上意不平之。徐青叟奏云:“余不知 事君之礼,帅蜀无功,陛下何不出其不意召之?”上不答。一日御笔余以本职 奏事,庚牌到蜀,而以汉中败绩归。羞愧,饮药而死。
○余晦帅蜀
宝甲寅,余晦帅蜀。徐清叟奏云:“朝廷命令不行于西蜀者,十有二年矣。 今者天毙此,乃祖宗在天之灵,社稷无疆之福,陛下大有为之机也。今乃以素 无行检、轻儇浮薄、不敢任重如晦者当之,臣恐五十四州军民不特望而轻鄙之, 敌国闻之,亦且窃笑中士之无人矣。所有除晦内批,乞赐收回。”御笔责清叟曰: “数十年来未见执政缴回成命者,卿若固执,则庙堂之间,同列之人,皆有不安。 召命已颁,决难反汗。”其后余晦果败,蜀失紫金山,要地为其城云。
○晦诬惟忠
余晦继为蜀帅,一日,有南水忠者叛,反书闻。王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