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人也。

  【封谥同本人名】谥以易名,以故翰林官俱得谥文。而林文为侍讲学士乃谥襄敏。至陈文谥庄靖,王文谥毅敏,二公则又殿阁大学士也,俱避其名以存厚,遂为故事。惟金尚书忠,谥忠烈,则此时礼制未备。其后林文俊乃谥文修,陈文德亦谥文恭,则或以圣眷优异,子孙不敢请改,然部拟已不为之讳矣。

  若洪熙元年,英国公张辅,以奉天靖难,推诚宣力,为号久矣,又加“辅运”二字,虽云隆重,实斥其名。何耶?宣德二年,英宗诞生,立皇后孙氏,是为孝恭后,后父孙忠,进封会昌伯,

  其勋号乃为“推诚宣忠翊运”,武臣曾不避其名,又何也?岂以后父之尊,不敢称宣力耶?成化初,周寿以帝舅封庆云伯,亦仍“宣忠”之号。自此后,弘治之寿宁侯,正德之庆阳伯,虽皆后父,无不敢称“推诚宣力”矣,此后“宣忠”字面,即他勋臣亦不复见。隆庆初,给故新建伯王守仁诰券勋号,亦有“守正”二字,则以二名不偏讳也。

  【粗婢得封】夏文愍嬖妾苏氏,诈称再继之妻,上请得封,当时以夏为恣肆。然先朝杨文贞士奇已有之。杨元配为严夫人,殁后,以婢郭氏侍巾栉,宣德中命妇朝贺,独西杨无妇,太后乃命召郭氏入,以其貌寝衣敝,特为妆饰,服珥甚华,因尽以赐之,旋命所司,如例封授,但不许为例,此即南太常少卿导之生母也。当时陆容纪其事,而文徵明驳之,云不然。容之子陆粲,又驳之云:“郭夫人制词,载《文贞续集附录》中,安得云无?,盖徵明一时失记耳。

  【胡忠安】胡忠安(濙)福履贵盛,为本朝仅有,然其人惟务迎合取宠,且惑于方技旁门,殊无大臣之节。其素行不具论,即如宣德元年,胡尚为礼部侍郎,正一嗣教真人张宇清,欲求龙虎山道士八十一人度牒,而难于自奏,托濙代请。上曰:“僧道牒,祖宗有定制,无托求请之理。朕不惜宇清,惜其教也。尔以吾意谕之。”为濙者可以愧死矣。不逾月吕震卒,即代为礼部尚书,他未暇建白,首请赐贵妃孙氏宝册,其言曰:“贵妃宾淑如此,宜授宝册,以昭其德。”上大悦,即命铸宝,令礼部具仪注以闻。本朝贵妃有宝始于此。至期,命太师英国公张辅、少师吏部尚书蹇义为册宝使。二公文武首臣,用册皇后礼也。又逾年而恭让胡后废,贵妃代为中宫,是为孝恭

  后。皆濙启之也。册贵妃之次日濙又疏请进封真人张宇清为大真人,掌天下道教,上允之。当时已深结宣宗之知,遂得如所乞。皆上元年内事也。此后荐方士荐左道,以致其家门被谤,盖一时得柔佞之力。且曾受文皇密遣,潜使天下十年,又能白仁宗在青宫之诬,故始终恩礼不替云。宜德三年,立中宫孙氏,又奏秦王志洁贺表,文词简略,不敬当罪,上不可。盖其谄谀多如此。其后请贺白乌,贺白兔,贺驺虞,贺景星,贺外国贡麒麟,十年之间,贡媚无虚日,上皆谦让不允。至英宗登极,而其说尽行矣。

  【礼部三失印】胡忠安(濙)最受文皇宠眷。宣皇初年,即正位宗伯,凡三十余年,十知礼闱贡举,其荣遇古今所少。

  然在事失去本部印者凡三度,其初皆蒙恩贷,最后下狱,而印偶获,则部吏所盗也,上始宥之。又牴首春曹者十五年,直至英宗复辟始引退。人知其久享高位,生拜少傅,死赠太保而已,不知其辱也。又道士蒋守约者,濙同里人,因荐之朝,历官亦至礼部尚书,掌太常,濙与同列者数年,又同致仕。史又称江西南城人龚谦者,多妖术,能诱惑妇人,自称张神仙之法。孙因所诱妇人曹氏,见知于胡濙,濙方掌礼部,因举为天文生,更其名曰益之。既而冒濙名,诈取人赂,事觉,法司论当徒。

  上怒,命充铁岭卫军。谦往来濙家甚习,颇有丑声,士论耻之。

  至景泰间,濙又奏:“道士仰弥高者,晓谙阴阳,精通兵法,臣见其讲论机略,画列阵图,深有妙理。若使协坐守边,运谋剿贼,必能宣威摄敌,成拨乱之功。乞命兵部公同内臣试验,委以责任。下以纾军民征伐转输之劳,上以佐国家雍熙太平之治。”事下兵部,召仰弥高会官试之,不如濙所言。帝以大臣保荐,授道官,为右元义,于宣府等边协助守边。史谓弥高初

  无他长,惟出入濙家,故深许之。未几,弥高奏称,身在宣府,运谋协助。请以朝天宫道士朱可元,代己住持。濙又疏乞允所举,于是礼科劾奏弥高援党妄为,宜治罪。帝命弥高行巡按御史鞫问,可元亦送刑部拟罪,为忠安者,尚腆颜不去,亦顽钝极矣。忠安生,顶发皎白,逾月始黑,其母梦僧入室,因而诞育,寻果有僧来求观,见僧即笑。僧曰:“此吾师吴中天池高僧也,当时曾嘱吾以笑为证,然则忠安者,其亦史弥远为觉长老后身类耳。

  【改谥】本朝文臣谥忠文者止二人,一为翰林待制赠学士王祎,一为国子祭酒赠礼部右侍郎李时勉。然王建文初谥文节,正统间改;李景泰初谥文毅,成化间改。俱非初谥也。此外惟景泰初,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直内阁、赠少傅、吏部尚书、文渊大学士曹鼐,谥文襄,天顺又改文忠。又景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