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各乡长,督率稽查,专其责成。乡长有生事扰民、纵容奸匪、缉捕不力、救护不齐等弊,大乡总稽察报查,如有失察,一体同罪。是虽无乡兵之名,而众志成城,不啻有乡兵之实。
  今拟台湾中路,设乡长六名;南路凤山,设乡长八名;每县各立大乡总一名统辖之。北路诸罗,设乡长十二名;立大乡总二名分辖之。每乡长一名,惟给养游兵四名;大乡总一名,给外委千把总衔札以荣其身,准养游兵十名。其游兵名粮,每月银一两、米三斗,就官庄内支给,以为瞻养之资。计三县游兵一百四十四名,每月支银一百四十四两、米四十三石二斗。三县乡长共二十六名,大乡总四名,应给养廉多少,宪台酌量定夺。伊等工食既皆仰给于官,则与官兵一例,文武均行约束调遣,无敢不从。
  凡地方有窃劫盗贼,就各乡长跟要,限期缉获,解官究处。初限不获,拘游兵比责。再限不获,乡长罚月粮工食,戴罪图功。三限不获,拘乡长正身重惩,大乡总记不过一次。凡盗贼不能缉获至三次者,乡长责革,大乡总追销外委职牌,以示惩劝。
  虽月粮似觉伤重,但为地方之利,自不得顾惜小费。欲行节省,则每名每月银七钱、五钱亦可,米三斗不易也。无月粮则彼将生事扰民以为食,非徒无益,为害更大。且天下亦无枵腹而为人办事之理。必有资其养廉。方可责以清操。大乡总能干练办公,勤谨,三年无过犯,有绥靖地方实蹟,量行擢用,以示鼓励。
  某庸陋无知,总为地方念切。廷议既不肯添兵,不得已而思以人治人之道。任用得人,便可不劳而理。不知宪台以为何如也?
  虽不得已之计,其法实本之管子,而文之切近精实亦似之。
  请权行团练书
  凡事有经有权,似当随时变通,难胶一定。曩读宪檄安辑地方事宜,有团练乡勇在台地万不可行,宜兴保甲之法,以乡约义学柔和其心性;此诚移风易俗要道。某拳拳服膺,日劝文职,实力作兴之矣。但台民锢蔽已深,犯乱成习,一时未能悉化,每有亡命之徒,时作死灰复燃之想。
  迩者林亨、李咸、陈法等倡乱于南,颜烟招诱山际余孽,鼓煽于北。虽经次第就擒,奸谋溃败,搜捕山窝,扫清逋薮,不意三林地方,复有焚汛夺舟之变。随遣舟师出洋,多方追缉,复发陆兵前往三林协防,以壮声势。乃初九夜,竹仔脚地方复有贼杀塘兵之事。据守备刘锡报称,风闻奸匪百余人,旗帜甚多。又诸罗令禀摺称,贼伙在八浆溪、小溪洲拜旗而行,抢杀塘汛。某一面调遣官兵,围搜堵截剿捕,一面差人密访。则竹仔脚塘人烟聚集,左右共数百家,去岁杜君英过此,尚须向民假道,决非小贼所敢轻造之区。而汛塘左右店铺,布疋货物,并无抢夺一件,亦无戕伤一人;独杀兵丁,可疑殊甚。旗帜多人之说,止据本庄如此传闻。询之他社,皆云未见。此可知贼不在远也。果有聚众拜旗,抢杀塘汛,则放肆披猖,非同小可。此等作何聚集,从何而来,乡民岂无知觉?并不先事首报。及戕塘兵,亦无庄邻救护。即日夤夜众寡不敌,独不可尾追踪迹,窥伺去处,以报官兵擒捕?此可知人心涣散之故也。夫作贼难欺乡里,况啸聚杀人,是何等事。所以不敢首报、不敢救护者,皆畏获戾盗贼,暮夜寻仇,或如塘兵见杀,或以茅舍供贼人之一炬。是以坐视恣行,莫怀守望相助之心。未经约束团练,势孤心怯之故也。
  台地二千余里,即如去岁宪议,添设营汛,尚虞地广兵单,有鞭长不及马腹之患。乃兵不增而反减,营不增而反裁,较之未乱之先,单弱更甚。可不为寒心乎!今郡虽有协防兵二千人,足供调遣,然计南路下淡水、冈山分去四百有奇,北路下加冬、半线又分去四百。近者游击林秀、都司闫威、署把总林时叶、张天宝、陈云奇先后带兵协防北路,又分去六百有奇。在郡所存防兵,及裁营候补之众,不过千人。经制各营,又多守汛地,存营无几。府治关系重大,未可遂云兵力有余也。
  某不敏,以为当今之时,宜急训练乡壮,联络村社,以补兵防之所不周。家家户户,无事皆农,有事皆兵,使盗贼无容身之地。所谓急则治其标,不可须臾缓者也。星星之火,或致燎原,勿谓无伤,其祸将长。此时添兵不可,增营不可,坐观其蔽,后悔何及!鄙人不识时务,权为擅专,会商道府,檄县暂行联络乡社之法,以固人心。早晚逸贼尽获,地方大定,即为撤去,仍行乡约化导,设义学以教诲之。不知宪台以为何如?重洋远隔,请示维难,总为奠安疆圉起见,许我罪我,均罔敢辞。
  民怯兵单,不得不行团练。拘牵文义,必误地方,非丈夫所为也。辩诘处如见宵匪肺肝,殷处直欲痛哭流涕;此公忠为国之文,不得以词气激烈少之。
  ●东征集卷五
  漳浦蓝鼎元玉霖稿
  天长王者辅近颜评
  料三林逸贼逃归内地请移广省擒捕书
  论下加冬半线二守备书
  论苏荣书
  论诸弁书
  论周彩书
  论蔡奕陈祥送考军前弁缺书
  论台中时事书
  论擒获奸匪便宜书
  论复设营汛书
  与朱参戎札
  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