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矜怜。若即就抚,谅原其罪。此亦诸贼改邪归正,起死肉骨之日也。该弁密侦所在,宣布皇仁,许以不死。并所有余党,俱来投生。倘执迷不悟,或擒或诛,总为该弁勳绩,本镇并悬爵赏以待;勉之!
  诸贼极恶,但力竭势穷,直作鸡豚视之。果在郎娇招抚刘国基、薛菊,又在观音山招抚陈福寿,不出雨月,先后俱到;足见智料如神,而所用得人,尤不可及。
  檄南路营进兵阿猴林
  漏下三鼓,接访事差弁密报:阿猴林有贼数百人,在彼竖旗作孽,系伪国公江国论为首,旗帜飘扬林木间。发兵剿捕,不可易也。郡城出师,招摇耳目;且相去百数十里,自必闻风先遁,徒劳无益。
  江国论贼中狡猾,凡事虚张。计自打猫蹂躏客庄(打猫,诸罗县村社名),不过一、二千贼,声言数万;地方惊惶,被杀客民七、八百人。我师入府,此路居民欲食其肉,贼党散尽。国论逃窜入山,从行不过百人,颠崖坠谷,馁毙坑涧,不知凡几。距今两月,粮食全无,投生靡路,乃狼狈扶携,潜由大武垄、罗汉门而趋阿猴林,冀南路人不知底里,或可于此谋食,苟延旦夕之命。安所得数百人而附之?
  然君子小心,虽微不忽;明知其无数十人,不可不作数百人之备。该营相去不远,可即遣中军守备带兵二百名,卷旆疾趋,直捣阿猴林。将山中所有逸贼,尽行歼灭。江国论、郑元长二名实为渠魁,或被枪炮伤毙,则截某首级来报。
  倘山中閴其无人,止系虚张声势,不可便即回营,且阳退而阴绕间道以待。遣人侦左近山谷峒窝,必有三、五人或十数人,则江国论已在其中,急擒勿失。以吾所料,不过如此。该将弁神而明之,相机度势,搜寻剿捕。或奔投我师,求抚乞命,亦与偕来。本镇但欲绥靖地方,原未尝立意嗜杀也。
  该营进兵,以速为要。克限本日亥时出师,明日辰时务到阿猴林,不许违悮时刻,违者军法治罪!此檄。
  骤闻警报,鲜不张皇,难得如此镇静;盖由料敌之明,是以处大事若无事,非可勉强为也。当日发兵剿捕,果无见贼,止是系旗林木中,而江国论、郑元长遁回北路,亦即就抚。可见所料一毫不差,为之浮白称快!
  ●东征集卷二
  漳浦蓝鼎元玉霖稿
  天长王者辅近颜评
  檄查壆甲流民
  檄擒旧社红毛寮余孽
  檄施恩陈祥谕抚杜君英
  檄南路营剿捕百壁寮
  檄诸将弁大搜罗汉门诸山
  檄北路将弁分搜小石门诸山
  檄查大湖崇爻山后余孽
  檄诸将弁搜捕竹仔脚逸贼
  檄下加冬李守戎
  檄淡水谢守戎
  檄查壆甲流民
  日者,风闻壆甲地方,有游手客民,数十成群,风餐露宿,往来徙倚大埔间,如焚林之鸟,偶语嗸嗸。恐系失业流民,抑或匪类潜踪,均之未可定也。
  叛乱既平,抚绥宜亟;该弁其往视之。传集彼处乡保、甲民,细询此等来历,并近日作何举动,有无招诱为非?果系良民,速令各回本庄,安生业焉。倘缘兵燹之后,流离无依,即将苦情据实来告。当即会商台镇道府,开仓赈贷,设法安插,无致失所。愿住某乡,愿入某甲,农工负贩,愿何资生,一一皆从其便。
  但彼等皆自内地来台,父母、兄弟、妻子俱在原籍,变乱存亡,家莫闻知;似当迅速言旋,慰犹来无死之望。其有愿回内地,立给印照,助之便船,听共回籍,俾得室家团聚。谅有人心不忍复濡迟也。速以此意遍谕,无忽!
  乱后失业,情景可伤,抚绥自不容缓。难得如此恻隐,周挚真诚,流溢行墨间,非仁人大君子不能也。
  檄擒旧社红毛寮余孽
  风闻旧社、红毛寮地方,有贼首黄耀、卓敬等招诱乡民,聚谋为乱。声言罗汉门、阿猴林诸处有王忠等数千人接应,克日攻府。其说甚谬。王忠亡命山谷,止二、三贼相从,昼伏夜奔,饥馁无所得食;勿论人众数千,即百人亦无有也。耀等食饱福薄,自寻死路,意在诳惑乡民,堕彼术中。此时哀鸿甫集,惊魂未定,目睹朱一贵三十万人,王师一至,皆化虫沙,早已知盗贼不可为矣。即使果有王忠数千人,尚未及曩贼百分之一。民虽至愚,岂肯复犯锋镝、与之偕死于无名哉?
  但耀等既有此谋,则法所必诛。招党方新,逆势未集,作速掩捕,如缚鸡豚。该弁各以兵百人,分道入按缉之。止擒巨魁二人,不必株连余党,惊扰百姓。有持军器拒捕者诛之,其他皆为良民,无得过问。弁兵自备餱粮,不许派累饭食,及窃取民间一草一木;如违定按军法!此檄。
  闻警不张皇,掩捕不问党;擒到巨魁,便即了事;是安定地方秘顩。
  檄施恩陈祥谕抚杜君英
  杜君英久处山中,昼伏夜走,终无了期。寂寂深林,餱粮莫继;茫茫大海,插翼难飞;不旬日间,将为蒿下枯骨矣!本镇哀其愚懵,仰体朝廷好生之德,欲为网开一面,该弁賫斯檄往谕之。
  自古君臣大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以作乱之贼,咸膏斧鑕。苟可改过自新,即为弥天大幸。国家宽仁溥溥,汝等匪类,皆许归正。见奉有「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