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而亟行新法,日起有功也,塞翁得马,固非敢曰必为祸也!否则,俄已视为砧肉、釜鱼,其能终为华有哉!
  日攻台南。
  (附)八月电音择要
  日帅率师往攻台南,战舰共分两队。十六日,由基隆动轮,驶往澎湖;俟聚会后,两队水师齐发:一由安平之北进,一由安平之南进。
  至斗理门河畔,遇台军万人;交绥良久,台军败绩,退入府城。黑旗军势,遂被挫折。日军复定期二十一日遣水陆两军夹攻台湾、安平两处。
  传言:二十一晚,日军已攻破嘉义城,不日进兵往台南府。查日军原拟二十三日进攻台南,迨因是晚英、荷两领事忽坐「砵美」炮船往澎湖,欲说日军招抚刘军门,故展期限至二十四日。惟陆居西人,均引避于英炮船。是日刘军门委员前去英炮船见英、荷两领事后,两领事复见日提督;而日提督核令刘军门亲至船上共商,方可缓战,否则翌日十点钟燃炮攻台南。刘军门以日将骄满,遂决意迎敌。
  二十四日,日兵舰抵台南府。十二点,有日舰三艘驶近台南,相去炮台尚远,不能遥击;而日舰之巨炮,准可遥击炮台。至三点后,又有日舰一艘,共成四艘:一曰「浪速」、一曰「吉野」、一曰「太利」、一曰「秋津岛」。三点一刻,炮台上忽悬暂停战旗。英、荷两国领事官驾船往见日提督,约为刘军门言和,约法四章:一、要日人缴回刘军门日前签发银钞价值十万元;二、要日人赏给每名黑旗军银十元,俾作内渡川资;三、要派船送刘军门及其麾下弁官内渡;四、要日军不得虐待台南府城内外及安平居民。日提督不允所请。刘军门闻言,怒气冲发,预备接仗。惟洋关两西人夏士定、雅里士顿前往见日陆军统将,愿说刘军门罢战,让出地段;日将亦不准。
  二十七日,攻打狗,台军不敌,弃台而逃。至两点半,遂为日踞。
  刘军门遁
  九月电云:军门弃台南,驾土舟而逃。有云:刘假巡缉之名,私以黑布里头,短衣赤足厕于勇队,潜登英商「爹利士」轮船;赂船主以七百五十金,蜷卧于其寝室。日舰遣人二次搜查,船主在床前饮酒,若为无事也者;而不知刘以毧毯卷体,正屏息于床中也。西人有谓其易女装而逃。黑旗以主帅逃亡,众有投诚之志。日水军在安平港口,遂放艇送兵将次登陆;忽闻台端有鸣枪声,日舰即鸣炮应之,台民皆遁。日兵遂入台南府,毫无伤损。于是台湾全岛,尽为日有。自归于日,大为整理云云。
  日本议还辽东
  钦派合肥相国与日使林董氏会议让还辽东,日使所拟草约中有窒碍难行者数事,相国逐一批驳,日使则未允删改。日使所要求者四款:一、中偿日银三千万两;二、俄、法、德永不得占东三省,中亦不可割让。三、许日在大连湾任便通商;四、大东沟及大孤山新开商埠。此约款妥议后,闻于九月二十二日同签押。
  ●(附)裒私议以广公见论
  中、东交战一役,和局粗定;俄、法、德三国起而阻日本之割地,英国则效寒蝉之噤声。彼华人之无识者,必将感三国之助我而疑英之阴袒日本。呜呼!岂其然哉!岂其然哉!今将各国之意见,复行选译于后(泰西各大报馆恒与政府议和相周旋,故读主笔之论,如见执政之心)。要之,就其国而言,祗成一国之私议;就华人而言,可观万国之公见(又按中、东有事之先,中国布告各国,请为排解。鸭绿江败绩之后,又请各国禁阻。和约将定之际,更请各国干豫。而不知各国皆自为计,绝不为中国计也。中国若深维失助之故,言下顿悟,则振兴之机在是矣)。
  英国「肆拨獃达」(译言「旁观」)报云:今中、东和约已定,俄国声言必阻东割华地,我英则漠然无动;或疑英之阳示镇静,而阴与俄有成言也。则应之曰:否、否。藉曰有之,岂能以镇静终哉!必将与俄联袂而出,宣明不愿割地之意。英之战舰,更宜一扬神威;日本苟或不遵,事出无奈,则必扫荡其海军以救中国,且尽逐盘踞洲上之日人(西人以陆地为全洲所系,目之曰洲。若台、澎则海岛耳,无关轻重也)而后即安。夫使英国诚有此举,中国陆地之事信可救矣;而海权全失,毕献其孱弱情形,无可救也。大失体统于各国之前,亦无可救也。况乎救清朝而开罪于华人(此言大谬),于英何益!所益者,祗在俄耳。俄欲割华之奉、吉、黑三省暨伊犁等地,又欲为朝鲜之主(如英之主印度),英何益乎!英素无割华土地之心,如曰欲得舟山藉保通商之无阻也,似也。然缘是而破其敌国,华必转而不让乎英矣,英何益乎!且英实不愿见西伯里亚俄路庆成而为北冰洋之主,今乃缘华而助俄乎!俄国锐意进取,罔知餍足;又急欲在辽东一带,别立足以自养之子国(西语以本国为母、属国为子)。如彼之人,不便于英孰甚!英反出而助之,获一海战之胜绩,是不过于英国屡胜之极长清单后,濡笔而尾添一事耳。实则此胜也,非显英强,而增英弱也。其胜后之所能得者,或与华立相辅之约以抗强邻;然独不思华为糜烂之国耶,俄人猝来,败不旋踵。矧已新败于日,岂能稍助于英,英惟增一仔肩之重任已耳(英常谓保土耳基以拒俄罗斯,实一重担)。后顾茫茫,合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