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字下云:“缆,兽,如狮子,食虎豹及人。”恙字下云,忧也,病也,噬虫,善食人心。是烂恙二义。《神异经》合而一之,则误矣。

  ◎不乱附妾维杨秦君昭妙年游京师,其执友邓载酒祖饯,既而畀一殊色小鬟至前,令拜秦。因指之曰:“此吾为部主事某人所买妾也,幸君便航,可以附达。”秦弗敢诺。邓作色曰:“纵君自得之,亦不过二千五百缗耳。何峻辞乃尔?”秦勉强从命。迤滥至临清,天渐暄,夜多虫蚋可畏,内之帐中同寝。直抵都下,置舍馆主妇处,持书往见。主事问曰:“足下与家眷来耶?”曰:“无有。”主事意极不悦,随以小车取归。跃三日,谒谢曰:“足下长者也。昨已作答简附便驿报吾邓公,且使知足下果能不孤公付托之意矣。”遂相与痛饮,尽欢而散。夫柳下惠夜宿郭门,有女子来同宿,恐其冻死,坐之于怀,至晓不为乱。颜叔子独居,夜大雨,有女子投之,令其执烛,至明不二志。故千古以为美事。今秦之于此女子也,相从数千里,饮食起居无适而不同,又非造次颠沛者之比,可谓厚德君子矣。后秦之子孙咸至显宦。
  ●卷五

  ◎角端金华黄先生(榔)尝云:“子将以举子经学取科第,有一赋题曰‘角端’,亦曾求其事实否乎?”余曰:“未也。”因记《史记 司马相如传》“兽则麒麟角狼”之语,退而阅之。按注,郭璞曰:“角狼,音端,似猪,角在鼻上,堪作弓。”又云:“似麒麟而无角。”《毛诗疏》云:“麟黄色,角端有肉。”张楫云:“角端似牛角,可以为弓。”以此推之,岂亦麟之属与?及考《符瑞志》、《名臣事略》、《癸辛杂识》等书,乃始得其详。盖太祖皇帝驻师西印度,忽有大兽,其高数十丈,一角如犀牛然,能作人语,云:“此非帝世界,宜速还。”左右皆震慑,独耶律文正王进曰:“此名角端,乃旄星之精也。圣人在位,则斯兽奉书而至。且能日驰万八千里,灵异如鬼神,不可局限性。”帝即回驭,载稽之前志,神禹氏治水功成,天降飞廊,日行三万里,而未尝善言也。又后土跌蹄之兽至善言,而未闻其独角也,轩辕飞黄而独角。汉武兽,并角而五蹄,又未尝闻其能言善也。善驰也。及圣祖诞膺天命,而角端出焉。夫一角者,所以明海宇之一;万八千里之涉者,所以示无远弗届也。此又天将开天下于大一统之象也。至正庚寅,江浙乡试,八月二十二日夜二鼓,院中仿佛见一物,驰过甚疾,其状若猛兽者,军卒从而喧哄,因出“角端”为赋题。

  ◎劈正斧劈正斧,以苍水玉碾造,高二尺有奇,广半之,遍地文藻粲然。或曰:“自殷时流传至今者,如天子登极、正旦、天寿节、御大明殿会朝时,则一人执之,立于陛下酒海之前。盖所以正人不正之意。

  ◎兴隆笙兴隆笙在大明殿下。其制:植众管于柔韦,以象大匏土鼓,二韦橐,按其管,则簧呜。笙首为二孔雀,笙鸣机动,则应而舞。凡燕会之日,此笙一鸣,众乐皆作。笙止,乐亦止。尚食面磨尚食局进御面,其磨在楼上,于楼下设机轴以旋之,驴畜之蹂践,人役之往来,皆不能及,且无尘土臭秽所侵。乃巧工瞿氏造焉。

  ◎僧有口才大德间,僧胆巴者,一时朝贵咸敬之。德寿太子病癍薨,不鲁罕皇后遣人问曰:“我夫妇崇信佛法,以师事汝,止有一子,宁不能延其寿邪?”答曰:“佛法譬犹灯笼,风雨至,乃可蔽。若烛尽,则无如之何矣?”此语即吾儒死生有命之意,异端中得此,亦可谓有口才者矣。

  ◎邓中斋邓光荐先生(剡),号中斋,庐陵人。宋亡,以义行,着其所《赋鹧鸪》诗曰:“行不得也哥哥,瘦妻弱子羸览驮。天长地阔多纲罗,南音渐少北语多。肉飞不起可奈何,行不得也哥哥。”其意可见矣。又有《赞文丞相像》曰:目煌煌兮,疏星晓寒;气英英兮,晴雷殷山。头碎柱兮譬完,血化碧兮心丹。呜呼!孰谓斯人,不在世间?”

  ◎汪水云汪元云先生(大有),号水云。天兵平杭日,诗曰:“西塞山边日落处,北关门外雨来天。南人堕泪北人笑,臣甫低头拜杜鹃。”又曰:“钱塘江上雨初干,风入端门阵阵酸。万马乱嘶临惊跸,三宫洒泪湿铃鸾。童儿剩遣追徐福,疠鬼须当灭贺兰。若说和亲能活国,婵娟应是嫁呼韩。”此语尤悲哽。先生诗有《水云集》。

  ◎厚德徐文献公(琰),字子方。至元间,为陕西省郎中。有属路申解到省,误漏圣字,案吏指为不敬,议欲问罪。公改其牍云:“照得来解内,第一行脱去第三字。今将元文随此发下,可重别申来。”时皆称为厚德长者。

  ◎毁前朝玉玺后至元间,太师伯颜出太府监所藏历代玉玺,磨去篆文,改造押字图书及鹰坠等物,以分散其党与。盖先以奏请故也。独唐武氏一玺,玉色莹白,制作如官印,璞仅半寸许,因不可它用,遂付艺文监收之,竟获永存。岂武氏之智能料之乎?

  ◎披秉歌诀天子郊礼与祭太庙日,百官陪位者皆法服。凡披秉,须依歌诀次第,则免颠倒之失。歌曰:“袜履中单黄带先,裙袍蔽膝绶绅连,方心曲领蓝腰带,玉丁当冠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