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仔脚、蔓东埔各要隘,已逐节配扎。又送到查抚水里、审鹿等三十九社名册,计归化番丁、番口凡七千二百九十二人。辰下方循途渐入,斩棘披荆,以出秀姑峦之背;倘能因势开道,将与北路诸军联为一气矣。

  初二日(?),前旗勇三人,遇三十许生番于大坪林;我军所携祇一枪、一刀,既毙番一人,番复拥至,连发五标伤数番,乃得脱,衣裤尽穿。余传至,慰劳而重赏之。

  自余躬率大队入新城,添设碉堡;番众骤生疑虑,来营要求子药。未经允给,遂呼聚悍党,昼则伏莽,夜则扑碉。节经各营奋击,时有斩获,稍息窥伺;丁勇等因伤亡数十人。最狡者,正月二十四、五、六、二月初五、六、七、八等日,大鲁阁番竟敢纠众数百扑我新碉;弁勇一面力拒,一面兴筑。余亲督炮队驰援,番族伤亡颇多,始行败窜;我勇阵亡者亦二十五人。迭经惩创,番情始觉稍定;拟招加礼宛生番百二十人为壮丁,归绥远右营约束。余以旧疾复作,颇形委顿;因传唐副将守赞来营,拟以行营事属之。外委陈维礼护饷至小清水石空仔稍落后,为番所乘,死之;护兵、长夫死者数人。林朝选领泗波峦以南之隅眉坡、石关等十八社生番五、六百人来归化,周维先亦率加礼宛头目来谒;均抚慰而遣之。

  十四日,接省信,知眷累已抵会城。拟分所部各营分前、中、后三段,以责其成;以唐副将经理营务处。连日偕周树人巡视三栈城、得其黎一带碉堡。周维先率南势等社化番百余人至,犒以酒、肉、哔吱、羽毛等物,宿之营门外穹庐中。余以病势日增,拟出噶玛兰就医。

  二十日,亲劳周树人之军,即就彼分别咨移邮递而行。苏澳为台北偏隅,久为王化所不及;非渍之以诗书之泽,无以作其向上之忱。因倡捐洋银五百饼,以为义学之费;并咨夏观察以其前建屋宇,改为学所。星使前议台湾移驻巡抚之疏,闻经部议覆准。饬各营旗领米存贮,备转运不继;仍令各军随所在诛茅伐木,杜番害。病甚,函请星使亟以觅替人;以所余军实及犒番物事付唐副将,饬将建大坪林碉堡。择地新城建昭忠祠,祀开山伤亡将士。星使、夏观察迭以书来相慰,请静心调摄,勿萌退志;内山善后及垦荒诸务,意非余莫能始终其事。余以病势日剧复之。马伏波睹海上砧鸢,不禁恻然兴感;精力无以为继、壮志随以潜消,亦势使之然,不可强也。

  初七日(?),勉会福锐左营演炮于三栈城。

  初九日,得星使书,属出山就医。是日,偕幕友、随员至自新城行。

  台湾郡城周围二千七百余丈,垛坎三千九百六十有八;分设八门。上年六、七、八等月以暴风猛雨,内外垣倾圯一千余丈,垛坎、炮台、炮房亦坍塌不少;至是一律修整完固,并添筑火药、军装等局二所。前随王玉山进攻狮头社失利之哨长李长兴、李玉贵,先因未能策应,撤差候办;及是,李长兴竟尔潜逃。追获后,星使即置之于法。李玉贵仅褫职,不准投营。提标前营外委陈维礼,前以护饷中伏阵亡,未为请恤;兹乃并随营病故之副将李东来、守备时荣贵及先后阵亡伤故病故兵勇九十六名,遭风淹没勇丁三十二名,汇案奏恳分别议恤,并附祀昭忠祠——后均奉旨「如请行」。前奏饬洋将日意格归国采购挖土机船等件,重洋万里,前导有人。往时本有遣发艺童出洋之议,乘此遴选生徒,偕同涉历欧洲,开扩耳目;既可以印证旧学,又可以增长心思,于船政未必无益。经星使于船厂前学堂内选出魏瀚、陈兆翱、陈季同等三人,后学堂内选出林泰曾、刘步蟾等二人,随同日意格游历英吉利、法兰西等国;俟机船铁胁新机购便时,仍随日意格同归:亦一宗妙举也。

  淮军之规狮头社也,三月十七日拟进攻竹坑社,料番众必有埋伏;谕派提督张光亮一军出竹坑山前,游击陈有元、何迪华、副将宋先聘分左右两路步步哨探,攀山而进。又以总兵章高元、知府田勤生之众拊竹坑山背,以绝外援。张光亮等行入菁丛,伏贼突起;我军用连珠阵法且战且进,毙番十数。将士乘胜捣其巢穴,抄出鸱芋数千斤、枪矢刀斧数百件、骷髅数十余颗。其社正据竹坑山巅,东望阿栽米息、中心仑,南瞰风港、刺桐脚,俱朗若列眉;仍饬陈有元分一哨扼之。特其社下距竹坑埔尚七里,中隔重山;虑仓卒际信息骤难相闻,又饬何迪华分一哨踞其适中之山以联络之。入山来,砖石、版筑皆难咄嗟立办;因挈麻袋数万,随在囊土立壁,番族颇望之气夺。竹坑布置就绪,仍督将士循大龟纹溪向内、外狮头等社开路。二十三、二十五等日,凶番出扑数均数百;张光亮、章高元麾队迎击,先后阵斩、枪伤数十。我军乘胜入砦,焚其草寮五、六十区;询诸土人,盖龟纹所属之本武社也。二十七日,官军筑垒于溪左之大桥头;剪辟草莱,为进取计。其南势湖一路,经提督王德成等沿途开通,日有凶番四、五百人挠我进路;焚其草寮百余,番乃筑石台为久据计。四月之初,唐统领亲登绝顶,见狮头社正面无径可通,仍饬各营循龟纹溪剪辟而进。初三日,张光亮正相度营址,忽凶番二、三百隘地相逢,短兵夺击。鏖战两时,伤番数十;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