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先子曰:“先祖荷文正不报之恩。”先子曰:“盖未闻也。”种曰:“公为范氏子,独不知此乎?”先子曰:“先公以公义举人,非谓私恩,未尝语家人也。安得知之?”种益钦叹曰:“真有家风也。”厚赠先子归,曰:“此有警,当屈贤者席。”威平之役,召先子从行,奏功特改秩。过庭录 范忠宣为相复荐种诂事见范忠宣条下。

  师道承召赴京师,上令与李邦彦议于政事堂,师道曰:“当时闻贼,何不悉令城外百姓撤去屋舍搬畜产入城,遽门以为贼资何也?”邦彦曰:“仓卒之际,不暇及此。”师道笑曰:“好慌,好慌。”左右皆笑曰:“公等腰下金带,不能自守,以与虏人。若虏等要公首级如何?”邦彦不能答。三朝北盟会编

  师道受命巡城,得金虏三人,令言军间事。其一不肯,杀之;问其次,遂惧,明言军间事。其一破腹以验所食之物,无米唯豆耳。师道曰:“贼粮已匮,可以殄灭。”乃遣一人还。贼大惊,决意求和。三朝北盟会编

  虏使王汭素颉颃,方入对,望见公,拜跪稍如礼。上顾笑曰:“彼为卿故也。”名臣言行录 此师道事。

  王相有边功,久居枢要。有谏官言公宅枕乾纲,貌类艺祖。公上章谢曰:“宅枕乾纲,乃朝廷所赐。貌类艺祖,乃父母所生。”仁宗益厚遇公。墨客挥犀 孙公谈圃同

  王武恭公自枢密使谪知随州,孔道辅所论也。道辅死,或有告武恭:“害公者死矣。”武恭愀然出涕曰:“可惜朝廷又丧一直臣。”石林燕语

  韩忠献、宋景文二公,同召试入选,王德用带平章事,例当谢。二公有空疎之谦言,德用曰:“亦曾见程文,诚空疎,少年更宜广学问。”二公大不堪,景文曰:“吾属见一老衙官,是纳侮也。”得用薨后,忠献谓景文曰:“王公虽武人,尚有前辈激厉成就后学之意,不可忘也。”邵氏闻见录

  狄青年十六,兄素与里人号铁罗汉者斗水滨,至溺杀之。保伍方缚素,青适饷田见之,曰:“杀罗汉者我也。”人皆释素而缚青,青曰:“我不逃死,然待我救罗汉,庶几复活。若决死者,缚我未晚。”众从之。青默祝曰:“我若贵,罗汉当苏。”乃举其尸,出水数斗而活,人皆异之。东都事略

  狄武襄,西河书佐也。逋罪入京,窜名赤籍,以三班差使殿侍出为青涧城指使。种世衡知城,范文正帅鄜延,料阅军书。至夜半,从者皆休,唯狄不懈,呼之即至。每供事两手如玉,种以此异之,授以兵法。又延之于范公,遂成名。画墁录

  韩魏公帅定,狄青为总管。一日会客,妓有名白牡丹者,因酒酣劝青酒曰:“劝斑儿一盏。”讥其面有湼文也。青来日遂笞白牡丹。后青旧部焦用押兵过定州,青留用饮酒,而卒徒因诉请给不整,魏公命擒用,欲诛之。青闻而趋就客次救之。魏公不召,青出立于阶下,恳魏公曰:“焦用有军功好儿。”魏公曰:“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立青而面诛之。青甚战灼。久之,或曰:“总管立久。”青乃敢退。盖惧并诛也。其后魏公还朝,青为枢密使,避水般家于相国寺殿。一日衩衣衣浅黄袄子坐殿上指挥士卒,盛传都下。及其家遗火,魏公谓救火人曰:“尔见狄枢密出来救火时著黄袄子否?”青每语人曰:“韩枢密功业官职与我一般,我少一进士及第耳。”默记

  狄武襄受范忠献之知,每至范氏,必拜家庙,入拜夫人甚恭,以郎君之礼事其子弟。清波杂志

  韩魏公言,狄青作定副帅,一日宴公,惟刘易先生与焉。易性素疎行,时优人以儒为戏,易勃然谓黥卒敢尔,诟詈武襄不绝口,至掷樽俎以起。公是时观武襄气殊自若,不少动,笑语益温。次日武襄首造刘易谢,公于是知其有量。谈苑引魏王别录

  陕西豪士刘易多游边,喜谈兵。宝元康定间,韩魏公宣抚五路,荐于朝,赐处士号。易喜作诗,魏公为书,或不可其意,则发怒洗去,魏公忻然再书不惮。尹师鲁帅平凉,延易府第,尊礼之。狄武襄代师鲁,遇之亦厚。每燕设,易嗜食苦马菜,不得,即叫怒无礼,边城无之,狄公为求于郡内。后每燕集,终日唯以此菜啖之。易不能堪,方设常馔,时称狄公善制也。邵氏闻见录

  都下鄙俗目军人为赤老,莫原其意。狄青自延安入枢府,西府迓之,屡日不至。问一路人,不知乃狄子也。既云未至,因谩骂曰:“迎一赤老,屡日不来。”士人因呼狄为赤枢。邻几杂志

  王文安公尧臣登第之日,狄武襄始隶军籍。王公唱名自内出,传呼甚宠,观者如堵。狄公与侪辈数人立于道旁,或叹曰:“彼为状元而吾等始为卒,穷达之不同如此。”狄曰:“不然,顾才能何如耳。”闻者笑之。后狄为枢密使,王公为副。却埽编

  狄青、王伯庸同在枢密府,王常戏狄之湼文曰:“愈更鲜明。”狄云:“莫爱否,奉赠一行。”伯庸为之大惭。孔平仲谈苑

  世言狄青隶籍与王尧臣作状元之年同,后亦为两府。仁宗命王谕狄去其黥文,狄谓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