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党人罪归,魏稍迁主事。京师称为“金中书”、“银主事”。

  ○陈嗣初面君

  陈嗣初久著文名,大学士杨士奇素不识,荐于仁宗,遣使驿召,即至,士奇坐东朝房候与相见,先教以面君之礼。继以方巾布袍,随使者见上于武英殿中。上曰:“当为侍从。”继奏曰:“臣下部疝气,难居禁近。”上又曰:“今下何处?”继又奏曰:“臣舍馆未定。”上因厌其语言无逊,动止迂疏,止除国子博士。博士最为冷官,诸生各以经课求改,嗣初惟谙古文,不通经义,数为诸生诋笑,不堪,因往士奇诉曰:“先生举继,虽爱之,实害之。继于此官不能一朝居也。”诉毕大泣不已。士奇特奏改为翰林五经博士,稍进检讨以归。

  ○李实出使

  给事中李实出使北虏,奉太上以归,自以为功,著《出使录》,甚鄙。景泰中,为右都御史。太上复位,首言“实在虏时,无君臣礼。”遂罪其官,追毁其录。此事惟太上知之。

  ○纳粟指挥

  朝廷所重者名爵,庶民所畏者县官。近年富儿入银得买指挥者,三品官也,县官岂能抑之?余偶入城,忽遇驺呵属路,金紫煌赫,与府僚分道而行。士夫见之,敛避不暇。因询于人,始知其为纳银指挥。虎而翼之,无甚于此。

  ○胡公见梦

  毗陵胡忠安公濙为太宗伯几三十年,兼有师傅之重。天顺七年五月,卧病于家,时年几九十矣,太守龙晋日往省候。一日,龙迎送颇倦,昼寝私室,忽见公红袍玉带由中道而入,急起迓之,乃梦也。有顷,讣音至矣。龙往吊毕,即具奏朝廷,葬祭之礼极厚。公早年遍游名山,尝遇异人,故多寿考,兼享诸福,虽死亦异于人,其见梦于龙,亦有所托也。

  ○为法自弊

  近例,官吏充军者止及本身。牟俸为外台时具奏,必欲勾捕,使人惊惧。朝廷从之。成化十三年,俸巡抚南畿获重罪,谪戍五开卫以死。其子泣诉于兵曹丐免,佥曹主曰:“此尊翁所奏例也。”其子语塞。

  ○徐奏离间

  太上居延安宫,景皇帝久不朝,给事中吴江徐请独见,遂进离间之谋。景皇帝恶其言,谪为远卫知事。太上复位,被支解,天下快之。

  ○黄翰报怨

  松江黄瀚恶极,乡里耻言其名。宣德间,熊概擅抄劄人,苏、松良善多受其害。及翰佥事江西,将行,索熊亲故姓名,将有庇,熊尽书与之。至则凡所书者皆致以重谴。此亦报怨之术也。

  ○王振

  太监王振,山西大同人。英宗登极,即侍左右,有劫主之威,言无不从。正统初,太皇太后张氏同听政,元老杨士奇、杨荣、杨溥居辅弼,凡朝廷大事,皆自三公处分。数年间,政治清明,为本朝之极盛。振每承命至文渊阁,三公与之言,振必立受。自太母上仙,杨荣继死,士奇以子稷之故坚卧不出,惟溥一人当事,亦年老势孤,继登庸者,皆不能自振。于是内阁之柄,悉为振所攘,生杀与夺,尽在其手,遂杀谏官刘球,去大臣之不辅己者,举朝皆以“翁父”呼之。一日,振召兵科给事中蒋性中至一处,有门南向,甚宏丽,蒋自东横行诣门,遥见都御史陈镒、王文跪门外,俯首向北。性中以为上在,步稍缓,微闻二人连诺而起,急趋而东。蒋遇而问曰:“上在耶?”二人曰:“王太监也。”蒋既见,乃是索《辽东地图》。言毕,蒋遽出图,乃太宗朝所画,久藏兵科,后来图籍厝压其上甚多,寻之数日,方得送上,不知其何用也。后有曰李御史者,因见振不跪,坐事送锦衣卫狱,捶楚几死,发极边充军。振之作威如此。己巳七月,振又逼上亲征沙漠,八月十六日抵大同城下,欲上幸其第,仓卒为虏寇所遮。报至,科道之臣方举劾振之章,遂正其辜,复榜示天下云。

  ○冯益倾危

  冯益,字损之,慈溪人,阴险有谋,诗文笔札,皆出人上。善谈兵,多游公卿间。先为学职,以罪谪戍口北。昌平侯杨洪喜其能,假军功擢为百户,子俊继为后,又进为千户。侯方为忠国石公陷死,遂出入石门下,石因用为京卫指挥。石败,自投都督曹钦,图议甚密。不久,钦谋反被擒,因捕益等同谋者,法官怜益才,欲出之。时钦已死,惟妻贺氏为证。益故为自异,见贺加丑诋,贺不堪,曰:“冯先生不须多言,昔先生与钦坐中堂,钦问曰:‘古有宦官子弟为天子者乎?’先生云:‘曹操乃曹节之后,终成大事。’钦大喜,命妾佐酒,言犹在耳,今何讳之深也!”益遂无语,并贺并致极典。

  ○妖人王臣

  妖人王臣,自幼为南京公侯府家人,数易主,易必易名,惟以妖幻惑,以取人财,所得辄尽。累为主人恶刑所加,两足皆不能良行。成化初,衒术于江阴诸大家,皆不纳,独周惟瞻稍待之。见其一箧中有二木人,长尺余,能自相抵触坐作,进退听其指挥。臣或手取他人之物,同弃水中,少顷,自其袖中出。凡人之物,经其目者,必能暗取。否则不能。其术盖与王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