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也先帖木儿、太不花、答失八都鲁等是也[40]。独我察罕父子,总兵平大河南北、山东等处,并不曾费朝廷一毫供给。今又起军肃清江淮,亦不索朝廷供给粮料,而朝廷反求粮于我耶!」张志道参政在侧,因叹曰:「三十二年天子,岂可使无一顿饱饭吃耶?」遂启扩廓,以山东粮五千运入京师。往往国生所就,类如此。
  枢密院掾史杜遵道,弃官不仕,适颍川,遂为红军举首。先是,伯颜为丞相,马扎儿台为知院,遵道为书生,上言请开武举,以收天下智谋勇力之士。马扎儿台遂补为掾史。既而知不能行其业,遂弃去,后为贼中举首。
  壬午 至正二年。诏曲阜衍圣公升秩二品。庆元守王元行乡饮酒礼,诏译唐《贞观政要》。二月,帝出元载门耕籍田[41]。是年秋,监察御史言:「宦官太盛,宜减其额,并出宫女[42]。」盖时宦者多高丽人为之也。
  癸未 至正三年。卤簿冕服新成,亲祀南郊,时春二月也。
  议修辽、金、宋三史。丞相脱脱意欲成之,而所费浩大,钱粮经数不足,颇以为忧。掾史行文书,丞相三却之。掾史遂与国史院典籍谋之数日,丞相不喜。或曰:「若非钱粮无可措画乎?此易耳[43]。江南三省南宋田,颇有贡士庄钱粮者,各路桩寄累年,仓库盈积,有司亦尝借用之。此项钱粮以为修史费,孰曰不然?」掾史即日引见丞相,丞相闻其说甚喜。于是奏臣使儒臣欧阳玄、揭奚斯等,于国史院修撰辽、金、宋三史。
  绍兴守泰不花,行乡饮酒礼。诏天下立常平仓。
  河决白茅口。
  冬,十月十有七日[44],有事于南郊。前三日,祼于太室,拜享于列圣。次第至宁宗前,帝问礼仪使曰:「我兄也,彼弟也,拜合礼仪否?」礼仪使传旨,问博士刘闻。对曰:「宁宗皇帝虽是弟,然曾承宗器而为皇帝,时陛下亦尝作他的臣子来,当拜。又春秋时,鲁国的诸侯,有闵公、僖公。闵公是弟,先作诸侯;僖公是兄,在闵公后作诸侯,宗庙四时祭祀,未闻僖公不拜闵公。比这例儿,陛下合拜。」帝乃拜。南郊礼毕,大赦天下,蠲天下民租五分。
  诏天下立常平仓。先是,以五事备取守令,以常平仓得法[45],凑成六事。
  甲申 至正四年。春,欧阳玄、揭奚斯等修辽、金、宋三国史告成。礼部引国史合院官,禀右丞相脱脱奏闻。脱脱摇首曰:「此秀才事,我弗知。」三禀三却,众皆患之。或曰:「丞相好美名,今此史具列某修,丞相见其名不列,宜其愠也。盍禀之曰:『自古前代史事,虽以史官秉笔,而总裁则归一人,如《唐书》则欧阳修总裁,《资治通鉴》则司马光总裁。今辽、金、宋三国史,幸蒙丞相奏用儒臣,某等行其文,而所以掌其事使就绪,实赖丞相之力也,某等谨以书丞相为总裁官,丞相幸始终成之,以为一代之盛典。』岂不可乎?」于是脱脱大喜,即命掾史具进史仪部,鼓吹导从,前后辉光,自史馆进至宣文阁,帝具礼服接之,观者以为近代无之。先是,诸儒论三国正统,久不决,至是脱脱独断曰:「三国各与正统,各系其年号。」议者遂息,然君子终以为非也。进史毕,大宴羣臣于宣文阁。脱脱奏曰:「给事中殿中所记录陛下即位以来事迹,亦宜渐加修譔,收入金縢。」上曰:「朕行事,只在给事中殿中处之[46],待朕他日归天去,令吾儿为之可也。」仍以御图书封藏金縢,自今不许有所入。然不知给事中殿中[47],迩来者皆公卿膏梁子弟为之,其实瞢然全无所书也。故庚申以来三十六年,史事并废。
  马扎儿台太师告老退居甘州。于是有谮言行其间,父子各相猜疑,脱脱因乞致相位,愿往甘州侍亲,诏许之。初,脱脱谋使其父辞位也,尝奏帝,以其父之贪,不可使居大位,且密嘱帝:「倘其辞位,陛下宜即许之。」至是,帝亦因而许之,盖忆其初用诡计也。以阿鲁图广平王为右丞相[48],以平章帖木儿达识为左丞相。
  乙酉 至正五年。以别儿怯不花为右丞相[49]。三月,诏曰:「乃者天灾流行,积雨害稼,河失故道,民罹其殃,山东、河南尤甚。朕夙夜忧惕,靖思其由,皆朕非德所致。诸方盗贼窃发去处,限二十日悔过赦之。前所免租外,被灾者全免之;已入者,准下年之数。」
  丙戌 至正六年。诏遣使巡行天下,黜陟幽明,问民疾苦,求访贤俊,分十道处之。然奉使者,类皆脂韦贪浊,多非其人。惟四川一道,得王士熙、武子春,稍振纲纪,余皆鼓吹而已。
  命选天下郡守[50]。凡其人之官,皆陛辞听旨,谕之曰:「汝守令之职,如牧羊然。饥也,与之草;渴也,与之水。饥渴劳逸,无失其时,则羊蕃息矣。汝为我牧此民,无使之失所,而有饥渴之患,则为良牧守矣。」时上方有励精图治之意,凡选转某人为某官,必问曰:「此人已前行过事迹,果然一一皆善否?为我悉陈之可也。」
  征处士脱因、伯颜、杜本、张瑾为翰林待制。或议以为擢用太峻,不可。帖木儿达识曰:「隐士无求于朝廷,而朝廷有求于隐士。」识者诵为名言。
  丁亥 至正七年。征处士张枢,不至。
  朵儿只班为右丞相,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