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者斩律。朝上,午即会官处决。煌煌天语,而谓臣杀之乎?先帝励精明睿,庶狱庶政,无不亲裁,纶扉大臣,惴惴虑过,岂有诛一枢部大臣而竟听臣下锻链者?耳鼎视先帝为何如主,而概以汉之桓灵、宋之理度,同类视之。此臣所谓矫诬先帝者,悖之极也。耳鼎谓新甲敭历岩疆,饶有兵略,洵如此。自宜龚彰天讨,执讯获丑矣。即不然亦宜左枝右梧,可无失事。而胡以覆军杀将,亡国破城之报,若是之多也。且恭皇帝之变,皇上身尝之痛也。岂先帝痛恨之而皇上遽忘之乎?耳鼎又视我皇上为何如主?而敢于党恭皇之罪人、张封疆之罪吏也。此臣所谓欺罔圣明,老奸之极也。臣恐耳鼎之邪说得行,使国家忘用人行政修德自强之实,而端以款□为事。盖□之佯款,其愚我也。收我边民畏战之心,弛我边塞防战之备也。若其果欲我款,则非讲金缯、讲献币、讲割地、讲南北名分,不可款也。又恐耳鼎之说得行,使天下疑先帝以为昏庸无道,□当款而不款,大臣不当杀而杀,以致身祸国隳,为天下笑。使先帝抱不白之诬于天下,臣之所深痛也。又恐耳鼎之徒党罪枢者,摇鼓唇舌,变乱是非,致皇上疑新甲有于谦之功而受西市之惨,为之恤其罪累,录其子孙,孤烈皇帝敦睦之心,而增恭皇帝在天之恫。臣之所深虑也』。有旨:驰驿回籍。石麒辞表:『臣三朝遣老,二月试铨,谟谋颇于病多,志气衰于迟莫。意欲行先帝之令甲,而不明柄凿之方员;力欲砥后进之狂澜,而未察刚柔之进退。似扬雄之老不晓事,同季梁之少不如人,动与祸期,悔将咎并。参谗累至,即慈母亦有疑投;黯戆复形,虽明主必难曲贷。瑕衅久积,窜逐宜加,蒙荷圣恩,察之舆论,奖以清鉴;念此老成,许乘传以鸣驺,立开笼而放鸟。使枯骸复上河东之垄,已是重生;俾寒泪不沾阮籍之途,尤为异数。此臣所拜稽恐后,捐报靡从者也』。
  庚申,起解学龙为刑部尚书。
  起逆案杨维垣为通政司通政。
  钱谦益荐之也,谦益为马士英所胁,不得已而出此。维垣翻案疏曰:『旧辅韩爌之再相,毫无建明。只造得一本不公不确之逆案,而所欲庇者出之,欲害者入之;如宁锦之捷,不叙经抚,乃叙一巡关御史,则洪如钟岂非魏璫私人乎?不入此案者,以钟曾首荐门户故也。建璫祠各抚臣,谁不被谴者,张凤翼岂非建祠于保定者乎?而亦不入案,则以翼为爌同乡故也。即此两端,可谓此案之公且确乎?案中真真附逆者,实繁有徒,然爌之意不在处彼多臣,而在锢阮大铖及臣等,即后来踵述爌意,多方禁锢不休者,亦非忌惮多臣,而在深忌阮大铖及臣等。其所以忌臣等者何也。皇考藩封既定,后犹求多不止。先已及皇考之母家,次将渐及皇考,臣等独平心调护之,若不知有黜斥事。彼有破绽,则畏臣等摘指之;彼有赃私,则畏臣等黜破之。凡此皆有利于君国,而甚不利于徒党。故重重蒙蔽先帝圣聪,处处阻挠先帝圣断;使先帝不能自行一政用一人;时而保举,时而换授,时而特用,亦明知诸党人之不称任使,而思有以矫之。而因以遂其援引之私,徒开仕路混杂之渐。所谓早见敢言之士。已壮者老,老者死矣,而天下事亦从此坏矣。今其心犹未已也。何以知之?其言还说旧时言,其事还做旧时事。如近之姜曰广、徐石麒是也。臣急乞皇上将逆案重复审定,确如彪虎辈则仍之,其冤者则雪之,冤而物故者,则有刘廷元、徐绍言、霍维华、吕纯如、徐大化、贾继春等,不维雪之而且恤之;其见存者,除已经疏荐外,只有周昌晋、徐复阳等,随雪之而随用之。其不染此案,而深知案之不确,从公发愤者,只有王永光、唐世济、章光岳、许鼎臣、杨兆升、袁弘勳、徐卿伯、申佳胤等,亦宜分别存殁,恤之用之』。
  以张捷为吏部尚书。
  以丁魁楚总督两广,以陈丹衷代黄澍。
  大学士高弘图罢。
  弘图使燕事宜奏:『一、山陵;闻梓宫葬于田贵妃坟园。此出自逆冠意,请合于天寿山特立陵墓。选日恭厝。一、分地;割榆关外瓯脱与之。若议关以内,即华夷无复界限,而山陵单弱,将何以安?一、款赏;俟三年匹马不犯之后,量增岁币十分之三。一、国书;或炤夷俗称可汗。亦或称金国主。一、使议;本朝使外夷,具有成礼,我使第不至屈膝,即是不辱命也』。
  臣按:此论可谓执古不知变通者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要亦非占风望气之徒也。
  辛酉,諡陈仁赐文庄、张邦纪文愍。
  加巡湖广何腾蛟兵部左待即。
  凤阳地震。
  甲子,谢三宾请恤其子于宣。
  三宾为其子谋翰林,以万金赉之而行,故于宣遂死于货。于宣之丧归,三宾杀其同行者谢三资,以三资隐其货而不能救之也。于宣果慷概死节,三宾何以出此,其请恤也。不谓之欺君而何?
  壬申,起蔡奕琛为吏部左侍郎。
  丁丑,崇王移往温州。
  礼科给事中林冲霄,叙宁绍道卢若腾平乱。
  崇祯十六年十二月,奉化雪窦山胡乘龙作乱,伪号大猛,改元宗贞。谓于崇祯去其头,剥其衣也。若腾遂于二十一日发兵围雪窦,擒之。
  马士英上议开海禁税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