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残疾乞丐即施一文二文钱。一碗半碗粥。口中时时说因果报应好话劝人为善。今当荒年。正是宝山取宝之时。宜格外出力救得一人。是一人的好事。救得十人。是十人的好事。多抄救饥方治疫方传贴广劝施助此皆贫人可行之大善事。与富贵人布施千金万两者无异也。凤冈遵师训。力行不怠后享高寿生四子二登甲榜。今为江干望族。
  披发婆子。年约八十余。不知何处人。在沁水县东门内往来求乞。口念弥陀不绝声。人怜其老。多施钱米。婆即转施孤苦饥民。并云我代施主转种福田也。后里人见五色云起草市中。见婆坐逝异香郁然。
  太原布商刘全顺。求袁柳庄相面袁一见惊曰。兄大限只在一月内。可飞速回家办后事。柳庄神相也。言无不中因是归寓。惘然不乐。表侄周鳌问故始知。因劝云。今大荒歉。人相食何不捐资五六十两买米麦散赈诸贫人积大阴德或者可回造化刘即依言星夜发银办米散赈过一月余无恙。复往见柳庄。又惊曰尔作何大阴德。满面阴骘纹。非但延寿。且可得二贵子。刘后年八十五。生二子。皆登甲榜。子孙科第不绝。
  天启时祥符县车夫金芳。贫而好施。遇荒年自吃糠粞荳渣见饥寒残疾人必施一二文。每日推车得钱。随路散去。空囊而归。有时雨雪不出。常忍饥一二日不怨也。年六十四岁。遇无心昌老赠吞丹药。发白复黑齿落重生乡里皆异之。后复遇昌老随之而去。不知所终。
  天启时。桐栢观道士赵紫霞遇歉岁。将钱米衣物尽施山下贫苦老幼残疾。自绝食掘莨根剥榆皮疗饥。致成病而卒。举棺甚轻。开视惟留敝衣一袭蒲履一双。尸解而去
  嘉靖时平阳府西街杨士炎。开张粮食铺。吃亏忍气。不与人校。人啾为杨呆。见贫苦乞丐必与钱米。店伙有时叱骂乞儿。杨云。贫苦小人所求者不过一文一勺何忍加以阿骂且人生靠天只要店中生意顺利无官非口舌火盗自已吃用省俭些每日亦不争乎此数百文钱贫人买米三五升者常令他自量任满。不取其利。遇荒年。家内所存钱米。平价粜完。每日晡。带银钱往僻巷小街。见孤儿寡妇。及贫病不能举火者。酌给之。凡肩负挑贩老幼残疾。无不沾其实惠。愈施济而家财愈盛。六十二岁秋病入冥府。见冥官查其善功增寿二纪。后寿九十二岁。无疾而终。子孙累代富厚。至今已二百余年益多贵显可见为商为贾之人。若能留心积善。随地可种大福葢钱财是命中一定之物。分中有财。能舍得自能积得上天必千倍万倍加利还之。分中无财。即使用尽心机成家立业。而天地降罚。飞灾横祸。不难夺之而去。或为不肖子孙败去。留不美之名。与人作笑柄。所谓小人枉自为小人深可惜也。
  嘉靖时南昌熊兆鼎翁。精内外科医术。不计财利。不避寒暑。往往自备药饵。以济贫病。遇荒年。即步行四出赴诊。甚至卖田以济。所活无算自妻冬衣葛裙怡然也。年八十岁诞日。忽见中堂悬红绫报单。上书奉上帝命。命熊兆鼎三日后。赴福建省城隍司任。询之家人。皆云不见。至期。沐浴更衣。拜天地。别亲友。端坐而逝。异香满室。数日而散子孙繁衍。科甲不绝。为江西望族。
  苏城桃花坞潘敦仁。瘵疾数年。卧床待毙。自思身后。要钱何用。不如及早济人。时值辛未大荒。售屋八间捐施粥厂米六十石忽有异人自言能治其疾。请诊之。即开一方一服而愈。
  徽商汪宇亭。算命者言伊只有四十五岁之寿无子。丙子岁饥。捐粥米一百六十石。后年七十余尚徤生四子七孙。
  苏城长洲学前马鹤林。辛未曾助粥米十六石。助后三日。往淮安寓湖嘴子蒋家饭店。至夜半腹疼。下楼大解。忽听轰然一声楼上墙倒。众人携烛往视。马之卧床已压碎矣。马此后一心力善。享寿八十二。子孙满堂。
  苏城南濠李文璧于丙子年父故。广修斋醮。一夕父神凭孙女福全对文璧云。尔在生亦孝我。今当此荒年。有此钱财。何不施济饥寒。今但延酒肉僧道礼经拜忏。于我毫无益处。若肯施济饥民比经忏胜多多也。文璧异而应命。明日即施饥人。每人钱一百二十文。共享七百余千。其父又神凭福全对文璧云。尔可为大孝。冥府己加增福寿我亦往生富贵人家去矣。

  △救灾有福说

  左传秦子桑曰。救灾恤邻道也。行道有福。或者疑其说近邀福。而其心不纯。近世张氏尔岐辨袁氏立命说。以其琐琐责效。目为异端邪说。田氏兰芳撰唐幼章句。释感应篇序。谓希福冀报。非儒者所宜言。推其意则救灾而言有福不亦与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之旨相戾乎窃以为张氏田氏之说精矣然持论过高。无以诱人为善。且斥立命说为异端尤矫枉过正者也袁氏记功。录过。大小厚薄。各有成格。造物若称量以相偿诚未免沾沾作计较。然必谓其望报而始为善。说已近苛况以私伪斥之。何以服强为善者之心耶。彼不求报而亦不为善者。转于人有济耶。田氏訾感应篇亦以其中劝戒辄以祸福为验耳。不知所言善恶之报即虞书惠迪吉从逆凶之说商书福善祸淫。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易言积善余庆。积不善余殃。皆此义也。何田氏不敢议书易。而独议感应篇耶。夫子言后获言后得。未尝不言获不言得也。然则行救灾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