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明白,且应用公文商议。我国若回言不能查办方可。今日如此办法,中国文武百官不服,即妇孺亦不服,中国十八省人多,拚命打起来,你日本地小人寡,吃得住否?大丈夫做事,总应光明正大,虽兵行诡道,而两国用兵题目,总要先说明白,所谓师直为壮也。答云:副岛在总理衙门说过的。问:那是朝觐未成之先,叫柳原去说的,像是气话,算不得准。应在准觐之后,两面说明,方算得准。答云:本国众议,原拟自己去打,不要告诉中国。副岛因既换约,故令柳原向总署说及。问:未立和约以前,此事或可不必商知,惟日本二百余年来与中国立约,并无一兵入中国边界,今甫立和杓,而兵临我境,你对不起我中国,且令我对不起我皇上百姓。若有约各国皆如是,天下岂不大乱了。答云:现在未得潘大人用印公文,一件事都办不下去。问:你晓得我说的是真话是假话?答云:两面说的都是真话,怎样办法,总等潘大人回信来。问:中国与日本约事,我是原经手人,总应该在此地办妥台事再进京,方有体面。现在我国众官,多不舒服,你进京恐不好看。潘大人想就有回信来,柳原可在此等候。答云:若在此地等候,徒耽搁日子,不如进京一次,自然商量出好办法来。问:此事若不明白你即进京,别的事件都不能办,不如办明白,省得中外谣言。答云:一俟潘大人来信,总将此事办好便了。问:此事办好办不好,均由你去。你既是全权大臣,自然该有主意。答云:在上海时,本要候潘大人回文,因本国有电信上谕,催我进京,不敢不遵。祗要潘大人信来转呈,我国公文不久就回。问:你总等着此事办好,方能说别的事。若不辨明白,不能算和好。答云:一面进京将事情说明白,寄信到本国,自然有一定办法,主意已拏定了。问:此事不办好,进京也是闲住。答云:带有国书,明明写的是真和好。问:国书和好是空的,兵到是实的。此种话祗好向沈道台等讲,不必与我讲。答云:此事总要等潘大人来文,方好写信与本国商量办好。问: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是全权大臣,行止应可自定,此事不办,你口内说和好的话,作事都是不要和好的。答云:此次进京,原为要和好,所说不和好的话不敢领教。问:我说的都是直话,若不进京去,此事办得倒快些。答云:中堂说的话,我都领会了。四、五日内,仍须进京。国家叫我们进京,将来无论如何办法,可无责备,比在此间总要好一点。语毕辞去。

  致沈幼丹节帅(六月十三日)

  弟奏派唐军赴台折,本日奉旨准分行,俟候束装以待,但恐各处轮船凑调不及,或致稍滞师行。东使柳原前光十一日来谒,面加指斥,彼总以进京候尊处联衔公文,再转调本国示遵,致总署函并问答节略钞呈台览。仲复前专人赴台索文,计已在途。顷总署函请转告柳原,此事既奉派执事与伟如办理,应仍与商办。该酋拟明日起程赴京,未肯留津,岂愿回沪?然总署亦必推至尊处,望大力主持,妥筹酌办为幸。郑永宁密告,孙道士达云,伟如晤西乡,询其兵费,西乡乃有「请给贴补」之说。若回以生番与中国无干,岂能议及兵费?最为直截。乃又云,归与执事计议。此与伟翁钞送节略,情词不符,亦足见彼族之谲诈矣。

  论柳原入京(六月十四日)

  鸿章与柳原辨论节略,当即详细胪陈。因念该国违约称兵,复一面遣使通好,意存藐视,虽万国公法无阻止国使进京之例,然如此行径,应视各使稍有差别,是以鸿章并未亲往答拜,但令孙道士达于往晤时顺带名片谢步而已。钧处照覆柳原,词严义正,该使亦以专候沈、潘回文为言。计幼丹与伟如覆文,谅已在途。据孙道面禀:柳原前覆贵署文内,提及上年五月间在京郑少丞与该道晤谈情节,语多添涉,业经面相质证,郑永宁无可置辨,昨已据禀咨呈冰案。郑永宁又向孙道称:西乡来信潘藩司询及兵费几何?西乡乃请贴补,该司允俟与沈大臣商酌。西乡固武人唐突,而潘藩司不应作此游移之词等语。似与伟如前寄节略不符。柳原称:潘某回信与在沪所言相反,合观前后函稿,似无相反之处,不知何指?孙道属其到京后勿提贴补兵费及目前请觐两事。据称郑永宁等已经允诺,未知果可信否?

  月前法国热使过津,谈及东事,欲请出为调停,鸿章已面却之。恐一调停,必以兵费为收束也。又谓:比利时公使必应觐见,未可因小国而薄待。告以天时酷热,又系单班,总署暂未便渎请。热使滋不悦。闻比使已赴烟台,濒行亦有说否?阅威使函叙日本兵费一节,总近嘉音;各国虽未明帮日人,未始不望日人之收功获利,断无实心帮我者。柳原到京技穷,或阴乞各使转圜,仍祈相机操纵为幸。闻柳原等已于本日下午登舟北行。

  复李雨亭制军(六月十五日)

  柳原过津谒晤,经弟剀切辨论,彼总以到京后专候沈、潘联衔公文,再转请该国示遵,无一着实语,狡狯可恶。昨已登舟北行,问答节略已钞致振帅,请其转呈台阅。据郑永宁向孙道言,兵费一节,伟如允与幼帅商议,殊为失体。伟如来折,并无此语,未知总署如何主见?此事若以兵费结局,以后觊觎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