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妪来,命出拜之,某妪遽仆地。今想之,或不足当其拜耳。
  
  田弘遇:
  左都督田弘遇,故博徒亡赖。走淮安,纳中军官,为御史房可壮所挞,免归天津。多养女,御史吴阿衡巡城时纳其女,云贵妃女弟。阿衡坐事下狱论死,因田氏力得释。杨嗣昌本兵,迎合田氏,推阿衡边才,历总督蓟辽。饮酒好妇女,戎备弛废。嗣昌言其不可,阿衡疏辨,有云"臣继妻即皇贵妃之胞妹也」,又云「臣阳痿不举」云云。给事中葛枢,纠其借援宫掖,语极秽亵。亡何,敌入墙子岭。是日总镇太监邓希诏诞辰,阿衡及诸帅各往贺,不及备。甫宴,万骑踰岭矣。阿衡起坐,率裨将出御,势莫可遏。走一村堡,被围数十重,越二日而陷,其家在岭亡恙。弘遇挟势黩横,朝贵造请,权出嘉定周氏上。辛巳来江南,过金陵收子女珍异亡算。故太学吴兴茅元仪妾杨宛,本吴娼也,善琴书。弘遇至茅氏,求出见,即胁以归。壬午道临清,几陷敌,潜免。八月贵妃薨,稍敛戢。明年奏进其少女,年十四,有殊色,从杨宛学琴,曲不竟授,先帝纳之,数日不朝。弘遇善诱致富人斗叶子,接坐决胜,左右阴为地。富人心慑手博,竟大负至数千金。弘遇立置马厩下,责进不少贷,凡倾数十家。金陵太学某误饵其术,一日罄产五千亩。亡何弘遇卒,明年长安陷,田氏逃民间,今为贵家妾。
  
  陆完学:
  大司马太仓陆完学,协理戎政,再荫锦衣。时太监曹化淳提督,或问其方略,曰「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专事唯诺,竟得善去。费县张四知代之,郊饯,请教,曰:「有四字相赠,行所无事耳。」费县初不以为然,已悉如其言,所批牍,辄曰「照行。」一日语吴骏公太史曰:「行所无事,贵乡陆叶翁见教,甚得力。」吴曰:「国之大事在戎,口何云行所无事?」费县无以对。未几入阁。
  
  周道登:
  吴江周相国性木强,不好矜饰。一日侍朝默笑,先帝见之诘其故,不对亦不谢。既出,华亭钱相国尤之,曰已笑矣,奈何?上自此寝疏。讣闻,仅祭一坛,予半葬。典礼虽薄,犹同官干护之。
  
  纶命:
  百官貤封告勑属词臣,赠官告勑属中翰。崇祯初赠高攀龙诰命,许士柔擅撰,被免。
  凡京营河漕抚按镇巡等勑书,俱累朝成稿,不易一字。或当增改,经阁臣题允始得命。长山刘相国鸿训,以惠安伯张庆臻提督京营勑书擅增数字,下狱,戍代州。
  
  张鼐:
  华亭侍郎张侗初(鼐),学行著称。夫人陆氏颇妬悍,侍郎苦之。沙门达观有道术,侍郎以夙命问,令持咒口口口虔诵半载,当自悟也。至期恍觉前生恋伎某,登第负之,转生陆氏。
  
  起居注:
  上初命史官纪注,后召对渐任喜怒,虑未可示后,罢之。口日讲六人,专司起居。已执政多奉密谕,不欲外闻,仍起居注。
  
  钱谦益:
  常熟张汉儒,本县簿佐史也。陈侍郎必谦筮仕初入幕,后忤意,榜曰「革退张汉儒,不许复入。」汉儒耻之。已邻人失鸡,詈及汉儒。以邻屋为翟给事式耜也,汉儒通剌自白,瞿不纳,曰「陈氏逐客,何刺为?」汉儒恚甚,入京欲讦必谦。会邑人陈履以家累逃京师,怨钱侍郎谦益,速其讼,语汉儒曰,陈益吾无大瑕隙,宜先及牧斋也。又讼师单良臣尝上牧斋六字诀,曰款曹、和温、胁张。款曹谓司礼太监曹化淳也,和温指乌程相国,胁张指汉儒。良臣随自泄于履之子,履因改为激温、胁朱。朱盖抚宁侯国弼也。抚宁方参乌程,即上揭化淳。化淳大惧,不欲居款,遂尽发乌程怒牧斋事,而下汉儒、履,并武举王番,立枷死。番屋本陶氏,复归钱氏,纳价又折之,恨极诉京师。
  
  何吾驺:
  香山何象冈相国,以未腰玉不如意。钱塞庵曰:「毋妨。虽未腰玉,人视之同为阁老,何犀玉之异?」
  岭南巨宦何太宰熊祥,黄宗伯士俊,何相国吾驺,陈侍郎子壮,并巨富,于桑梓不堪称也。香山专贩海,侍郎至窟盗。御史李云按劾子壮,朝议不悦,例转云鸿。
  
  程国祥:
  程国祥清望素着,入相后颇迎上意,启其琐屑,始搜民间房税。
  
  虞山后辈:
  常熟杨子常(彝),初以太仓张采、张溥谒钱牧斋,时同社薄其文。已采登第,溥又出宜兴周相国门,牧斋反因之通相国。
  
  李长庚:
  李梦白太宰朝罢,例揖阁臣。时方更选法,太宰述近意倪鸿宝云云。温相国(体仁)曰:「此事老先生自主,与倪鸿宝无涉。」
  
  傅冠:
  崇祯戊寅六月,刘宇亮、傅冠直内阁。是日直经筵,傅敷陈剀畅,进退详雅。上退入暖阁,诸臣尚伫立,传上方酌定枚卜诸臣。及出门,知傅等大拜。
  
  杨嗣昌:
  武陵相国本兵时,丁丑观政进士二十六人,各受以《杨襄毅(博)集》,示方略。尝曰:「今日盗炽,须十面埋伏法歼之。否则我东驰西骛,徒团走见困。而欲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