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系,考于典集,实蚩尤之余孽,始涿鹿之诛殛。仅存肤血之遗余,致滋种类之蕃息。 【 见幽冥录。】 或别派于腐坏,或聚族于幽湿,惟可夜游,鲜从门入。骤致身于云台,而羽翼翾翾; 【 鹖冠子:云台之高,而蚊蚋适以翾翾。】 遽逞威于河内,而人马籍籍。 【 古今注:河内有人尝见黍米许大人马满地,取火烧之,皆化蚊蚋飞去。】 但类非出于华冑,实尽■〈御,亍代卩〉于毒螫,宜见憎于世俗,夫岂间于今昔。惟小白之昏昏,卧柏寝而悒悒。念白鸟之阻饥,褰翠幮而听入。 【 见金楼子。】 曾丑类之莫去,宜竖刁之僭逼。此鉴既明,汝恶既极,将不复汝容而搏之,特吾一振手之力尔。因又将駈空中之蛂,挫汝之精。 【 空中有物,其名为蛂,闻蚊虫之声,则挫其精。】 僇江东之鷏,而不复孕汝之形。 【 尔雅:江东呼鷏为蚊母,此鸟■〈虫土〉蚊故名。】 举所为蚋者,而族烹于秦镬; 【 秦谓之蚋。】 取所谓蚊者,而筑观于楚廷 【 楚谓之蚊。】 永灭蚩尤之裔,庶使天下之为人臣者,得以安其君;大慰勤猛之志,又使天下为人子者得以宁其亲。不复使无用之物,无穷之毒,存于世。此诛蚊赋之所以名也。」
  「右先太师丞相雍国忠肃公所著也。先公文集,旧刻蜀中,成书未久,焚于兵火。曾叔祖宝庆府君将求而刻之湖南,亦未及如志,而运革内附后,先参政广求之不能得。眉州故人史公孝祥守兴化,闻黄伯固家有之,邈不可得也。集在京师,属闽教授谢中物色之,来报云有军官好书购得此,欲藉手,与集相见,然终不能得之。先参政至淛,从亲戚韩大则得诛蚊赋,草于侯颐轩道士处,盖大德庚子岁也。故人闲上人亦蜀中同出东南之家,以旧故,自吴山访集临川山中,问此物所在而视之,则得之三十六年矣。而先参政亦弃诸孤十七年,诗书之绪,不绝如线,感慨今昔,血涕随之。偶得此卷,录送上人,贵得存遗珠于既失,尚故物之可求也。元统乙亥三月二十七日,集谨识。」
  「宋之南,其宰执唯虞雍公为最贤,观其诛蚊赋,所谓『使天下之为人臣者得以安其君,天下之为人子者得以宁其亲』,则知公之志诛恶鉏奸者,欲以宁君亲也。其以忠孝教天下后世者至矣。伯生世其家学,能于圣时致身西清,被宠眷也殊甚。及闲寂中乃书先太师此赋以赠人,其志亦有所在乎?闲上人再见伯生,其为我谂之,和林鲁威叔重父题。」
  「因读诛蚊赋,深怜爱国情。三公登间谍,四海失升平。早觉文章贵,争期德业成。云仍蒙世禄,翰墨负时名。丹丘柯九思赋。」
  「黍民肆毒不胜诛,屈宋文章太史书。沧海遗珠留得在,白云深处伴僧居。洛生王敬方。」
  「父作更生佛儿,为命世英。西州暏威凤,南国剪长鲸,不厌朝廷小,终扶日月明。诛蚊赋重录,妙墨世从衡。遂昌郑元佑。」
  「观雍公少年之作,可以豫见报国之志;观邵庵详书之意,可以深惟追远之情。忠孝蔼然,萃于一门。呜呼盛哉!闲上人同是蜀人,故独得之,当刻石寺中,以传永久,庶不为他时夜壑舟也。年月日后学苏大年顿首谨书。」

  ○晦庵答王子令二书

  予往年在广中,有均平徭役,痛折豪右不礼答京官,不容生员,虐利膳钱等事,近复来边,首饬边墙壕堑数万丈,次修筑屯堡五百余座,以及黜去赃贪老耄将佐等事,不过琐琐効职,亦所以扶植贫穷,保全地方之意。奈何得谤纷纷,莫能止息。虽间见奏牍,亦不能什一敷露,或付之呵呵,不则仰屋切叹而已。偶读晦庵答王子令二书,乃知前人亦曾受此苦楚也。书曰:
  「示喻曲折,具晓所谓,但区区之意,初见彼间风俗,鄙陋污浊,上不知有礼法,下不知有条禁,其细民无知,犹或可怜,而号为士子者,恃强挟诈,靡所不为,其可疾为尤甚。故于此辈,苟得其情,则必痛治之,盖惟恐其不严而无以警动于愚俗。至于廉退好修之士,柔良鳏寡之民,则未尝以此加之也。细民藉藉,不知此意,妄生恐惧,而彼为士者,亦何遽至畏缩而不敢来相见乎?若果有之,即是其见识不高,趋向凡下,无以异于愚民,为政者亦安能每人而悦之哉!至如经界一事,固知不能无小扰,盖驱田里之民,使之随官荷畚持锸,揭竿引绳,以走于山林田亩之间,岂若其杜门安坐,饱食而嬉之为逸哉!但以为若不为此,则贫民受害无有已时,故忍而为之,庶其一劳而永逸耳。若一一恤此,必待其人人情愿而后行之,则无时而可行矣。且如此间绍兴年间正施行时,人人嗟怨,如在汤火之中,是时固目见之,亦以为非所当行,但讫事之后,田税均齐,里闾安靖,公私皆享其利,遂无一人以为非者,凡事亦要其久远如何耳。但惜乎此事未及下手,而上下共以私意坏之,使人预忧其扰而不见其利,此则非熹之罪,而当世自有任其责者,尚何言哉!然当时若更施行,则其扰不但土封而已,不知噂沓又复如何也。若便指土封为扰,而谓经界之不善,则如子令者亦未究此利害也。桂林之行亦引此自列,然后得免,后世当有知此心者耳。」
  又一书云:「所喻土封事,当时却无人来论诉,亦无人仔细说及。熹又寻即去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