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已不凡,特年少阔疏,人言偶惑,宜文正儆厉而奖掖之,不然士大夫一命甫膺,甘为墨吏,素丝已マ,白璧难磨,尚何晚盖立功之可冀乎!命世如郭公,仍不能掩其生平之一节,有位君子,庶知惧焉。
  ○李侍御
  山左李侍郎望石,初名立。其选庶常也,世祖举御笔改名赞元。后以监察御史出按楚,时鄂渚有大滑段世昌,稔恶万端,而神谋四达,前台使莫能谁何。李至,佯置不问。一日,饯客江干,已微醉,从一尉一僮,夜往叩门,世昌仓皇趋出,径前手絷之,命尉牵其颈,踏月还署,即置之狱。远近显要为之求解者,书牍盈案,李概不发,立杖杀之。当世昌入狱时,语其家人曰:“我少时见一道人,能知未来事,询以终身,道人曰:‘他日所遇,非桃非杏,非坐非行,即禄尽时也。’今按君姓名适符,尚欲觊生乎?”
  ○袁子才宰江宁
  袁简斋宰江宁时,五月十日天大风,白日晦冥。城有韩女,被风吹至铜井村,村去城九十里,明日村人送归之。女已字李秀才子,李疑风不能吹人远去,必有奸,因控官。袁曰:“古有风吹女子至六十里者,汝知之乎?”李不信,袁取元郝文忠公《陵川集》示之,曰:“郝公一代忠臣,宁作诓语?第当年风吹吴门女,竟嫁宰相,恐汝子无福耳。”秀才读诗大喜,姻好如故。总督尹继善闻之曰:“可谓宰官必用读书人矣。”其诗曰:“八月十五双星会,花月摇光照金翠。黑风当筵灭红烛,一朵仙桃落天外。梁家有子是新郎,芊氏负从钟建背。争看足下来鬼物,云鬓欹斜倒冠佩。须臾举目视旁人,衣服不同言语异。自说吴门六十里,恍惚不知来此地。甘心肯作梁家妇,诏起高楼榜天赐。几年夫婿作相公,满眼儿孙尽朝贵。须知伉俪有因缘,富者莫求贫莫弃。”
  ○公归集
  平湖陆稼书龙其,改名陇其。初为嘉定令,以小舟载纺具抵任,内子躬自辟纟卢,易日用蔬菜,而慈惠字民,强毅任事,一时有神君之颂。忽有瞽者诣案自陈曰:“聪明正直谓之神,公即神也。我不幸两目无见,特乞公一字批断,来生作有目人,地下冥王必不违公言耳。”稼书笑而允之。不二载,被劾去,嘉定士民数千泣留不得,因刻《公归集》为赠。山右魏总宪上疏,称以天下第一清官,复其职,仍补灵寿县,内擢监察御史。罢官归朱泾,着书自娱,卒于康熙乙亥年。殁时,并无疾苦,午倦卧床,口喃喃若与人谈者,有顷,呼其家人曰:“忠愍公在此交代,我其去矣。”遂闭目而逝,空中萧鼓暄阗,合村无不共闻,殁后寂然矣。
  ○岳青天
  岳少保起,满洲人,以孝廉起家。初任奉天府尹,前令尹某以贪黩着,公入署时,命仆自屋宇器用皆洗涤之,曰:“勿缁染其污迹也。”后与将军某抗,罢官。嘉庆即位,首起用,为山东布政使,俄调任江南巡抚。公以清介自矢,夫人亲掌签押,署中僮仆不过数人,出则驺从萧条,屏却舆轿,瘦骖敝服,居然寒素。禁止游船妓馆,无事不许宴宾演剧,吴下奢侈之风,为之一变,实数十年中所未有者。其驭下甚宽,然不假以事权。尝与客共谈,指其侍从曰:“若辈惟可令其洒扫趋走、烹茶吸烟而已。署中政事,乃天子付我辈者,安可使其与闻?从来大吏,多不能令终者,皆倚任若辈为心腹故也。”其夫人尤严正,公尝往籍毕山尚书产,归已暮,面微醺,夫人正色告曰:“山尚书,即以耽于酒色故,至于家产荡然。今相公触目惊心,方畏戒之不暇,乃复效彼行耶!”公长谢乃已。故吴民至今思之,演为《岳青天歌》,以汤文正之后一人而已。
  ○陈宏谋捕寺僧
  苏州治平寺有二十二房,囊橐饶裕,造密室藏妇女,恣意淫纵。乾隆二十四年,巡抚陈文恭公宏谋,兼得其实,密掩捕之,搜获妇女四人,并衣饰奁具无算。公派员谳鞫二十二房内犯奸者一十四房,淫僧一十六名,并供出被奸妇女二十五人。奏闻,械淫僧解京治罪,刑部请杖毙,奉旨发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
  ○阳曲令祈雨
  康熙六十年辛丑,山右大饥,平阳、汾州尤甚。高安朱文端公,衔命往赈,全活无数。公还朝,亟称阳曲令沈某,治行为山西第一。沈,闽人,初令阳曲,次牧沁州,后守汾州,皆有惠政。尝祈雨,三祈三应。阳曲为省会首邑,自庚子秋至辛丑夏,历三时不雨,求辄不应。沈率绅士步行百二十里,至五台山神祠祷焉,是夜即雨,连三日夜大雨,阳曲之四隅莫不沾足,而邻境旱如故。沈归,中丞率大小属吏郊迎,万民拥道,欢呼忭庆。为民请命,至诚感神,虽古循吏,莫是过已。
  ○张巡检
  纯皇帝幸滦阳,有随侍太监某,滋扰民间。时热河巡检张若瀛者,桐城相国文和公族子也,抚以善言,太监愈咆哮。若瀛乃呼役缚之,立加大杖。直督方敏悫公闻之,大惊曰:“张某疯矣!”亟上章劾奏,上察其情,谓侍臣曰:“非太监恣行不法,若瀛安敢尔。其人殊有家风,朕甚嘉之。”因特旨越七阶,擢同知;而太监遣戍畿辅。民庶欢声若雷。
  ○田文镜属史
  相传田文镜为豫督,平越王少司马士俊适令祥符。庭参日,田问出身,王攒眉嗫嚅,故作羞愧状,良久始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