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三月二十二日(公历四月二十七日——即礼拜二)

  台湾消息

  香港西报云:近得台湾之信,知中国家欲惩服生番似甚棘手,现又从福州调兵前去。沈幼丹钦使业已回省,闽抚王中丞于初五日移节抵台;盖因沈钦使奏准闽抚宜移驻台疆故也。初四日,中国「济安」炮船载兵三百名到台防御云。

  三月二十五日(公历四月三十日——即礼拜五)

  论台湾近事

  前阅邸抄载有沈钦使请奖去岁台防文武员弁一疏,未几而生番复有戕杀游击王开俊等官兵之事,沈公又为之请恤。于是道路之间,啧有烦言矣。

  说者谓去岁日本侵犯台湾之举已及半年,而中国筹饷调兵费用巨万,卒之未发一矢、未用一兵,仍归于该和;犹得曰兵端一开,恐祸无已,不如不战之为是。然在台员弁兵勇空耗饷糈,并无寸绩;而沈公为请奖叙,亦未免少过耳。嗣后在台员弁经公奏奖,有当加意奋勉,妥办善后;乃公离台未久,而竟酿成生番戕杀官兵之案!夫生番尚未归化,其残杀之性未除,官兵岂不知之!何以轻身冒险径入豺虎之乡,以致兵为所害!及统大队以往,生番丁壮既已逃出,仅留老幼妇女;官兵拏获之后,应交地方文官审明办理。乃计不出此,杀其妇女、焚其房屋,安知所当之妇女、房屋,果属戕害官兵之家属、产业耶,抑非戕害官兵之家属、产业耶?业已不分皂白,妄肆焚杀;则生番之仇我必深!又毫不加计算,冒险深入,自当严整队伍、缓步以行,如俗所谓刀出鞘、弓上弦者,成可免祸。又况兵法有云:无事如临大敌;岂临事而反可疏忽!今观各报及台入所述,均似未免过于轻玩;岂有身入险地而可以玩忽如此乎!故临阵畏葸而逃回者,可诛;其临阵而藐视敌人者,亦在速死之列也。且日本去岁之攻生番也,兵精器良,人人有敢死之心、无求生之意,犹复整队而进,不敢少形轻略;诸事均假仁义,买地为营、购物供用,必加其值以与之。除两阵交兵杀人外,不敢妄杀一人;尚且半年之久,不敢冒险轻人:岂非前车之鉴耶?乃日人退后,官兵接办诸事仿照日人,犹恐一时难伏其心;况反其道以行之乎!昔诸葛武侯之攻南蛮,问于马谡;谡曰:『攻心为上』。武侯从之,以定南方。今王开俊等之所为,不但不能上师诸葛,而且不能下效日人;又何怪乎全军覆没也!倘使开俊等在台不令兵勇轻出,何至召杀兵勇之祸!既而大队进剿,不复轻肆焚杀,而并如对大敌,严队进攻,不敢藐视一切;何致召全军覆没之祸!故说者谓沈公至台,查勘明白,不该其罪已幸矣;复为请恤,未免少过耶。

  今者,王中丞移节驻台,与沈公同办善后诸务。惟望反前所行,攻心为上;则生番之归化,固可拭目以俟也。不然,徒欲藉力兵勇妄肆诛戮,吾恐有决川御水、用油灭火之患矣!

  本馆去台数千里,诸事尽系得之传闻;其中恐有所见、所闻、所传闻各有异辞之处,故不敢决其是非。但既有所闻,釆列于报,以呈王、沈二公之览,未必无刍荛之小助也。未识二公以为何如?

  四月初四日(公历五月初八日——即礼拜六)

  大臣沈(葆桢)奏游击剿番阵亡吁请加恩予谥建祠片(三月二十日京报)

  沈葆桢等片:

  再,管带「福靖」左营、温州右营游击王开俊,本年正月初八日以入剿狮头社番,遇伏阵亡。所有情形,经臣等奏明在案。

  该游击任事勇往,血性过人;久历戎行,勋绩卓著。上年剿办彰化土匪,甚为出力。倭事方殷之时,尤能密筹布置,深合机宜。此次以凶番迭扰居民,奋不顾身;虽深入捐躯,而所诛番目、番众亦复不少。忠骸至今尚未寻获,闻者无不恻然!上年经臣等会折奏保,以参将尽先补用,并加副将衔。合无仰恳天恩,将浙江温州右营游击王开俊照副将例从优该恤;并请加恩予谥,于台南准建专祠。其随同阵亡之哨长花翎都司衔尽先守备周占魁、蓝翎尽先守备杨举秀、尽先千总杨占魁及勇丁九十三名,并恳交部从优该恤祔祀,以慰忠魂。

  谨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奉旨已录。

  四月初六日(公历五月初十日——即礼拜一)

  福州发兵赴台

  得福州邮来新报,知火船——名「海龙」于三月二十三日开往台湾,载有兵士一千五百名;盖以资征番人也。按「海龙」船本定于早数日起程,因天下雨,兵勇不肯前往,故延至二十三日。西报谓之曰:观月前所发兵士,每人特执有伞一把并扇一柄,则不知何为而犹惮雨耶!又曰:近来番人与官兵交锋,每能获利。而官兵反动多胆怯,有畏避而奔之势;则现在此怕雨之兵,番人似亦不必太畏也。西报如此立言,似属藐视中兵之无能而言之太甚欤!

  琉球使人来华

  阅东洋来报,谓琉球人经欲派使人来聘于北京,盖一以唁大丧而一以贺新皇登极也。东朝闻而大怒之。按西报所言,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