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日报,知世子于西五月三日即坐「明治」火船抵日本之东京,其随员有左按察大夫涌、右按察大夫古谢及以下官吏共五十五名。世子年约十五岁,头挽一髻,身着黄袍,貌亦古秀;当由日本内务衙门备马车数辆,迎至邸宅。翌日,谒见日皇。参贺毕,呈上琉球王尚泰表文;称「病甚沉重,不能来京;不得已,先着世子并旧臣到京叩贺」。日皇览表后,甚加抚慰,并在麝香房赐宴;又派医官十余人,坐「古屋」船前赴琉球视疾云。

  闽浙督何(璟)奏台湾循章斩决匪犯片(闰三月二十三日京报)

  何璟等片:

  再,台湾各属历年拿获例应斩枭重犯,均系由台湾勘明,就地惩办。兹据台湾道夏献纶以光绪四年分据所属嘉义、恒春二县拿获讯明之蔡金鱼、卓几卓二犯,一系积年着匪、一系生番火器杀人,均属情重罪大,未便稽诛。当经由道核明通禀,分别批饬斩决枭示具详请奏前来。臣等复核无异。除开单咨部查照外,谨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四月十—日(公历三月十一日——礼拜六)

  东南海防宜力加整顿说

  古之天下小而远,今之天下大而近。何则?古者甸侯绥服,各五百里之外即为要荒。要者,取「要约」之义,特羁縻之而已。荒服,则更为荒远难羁之者,号令有所不及,来也听之、去也任之;则其所居中抚驭者,不过王畿四面各千五百里而已。以视今之天下,其广狭为何如也!然而古昔王者所抚治之地,若有甚远者;则以古人不勤远略,而未尝轻言开边故也。汉时欲通西南夷,说者谓武帝好大喜功,轻挑边衅,以致民穷财匮,卒有轮台之悔。其后炀帝蹈其覆辙,侈言远夷率服,以张大其功;遂至民畔于内、师溃于外,用以灭亡。至唐太宗擒颉利、伏突厥,致胡、越一家之治;论者囤艳称之——然犹在海内,而非远通海外也。自是以降至于五季,而燕、云十六州沦于契丹,至宋世而卒莫能复。迄于元代,版舆最广;极海滨之地,尽入皇图。明起金陵,屏逐元氏,北边一带犹为元氏世守。迨本朝龙兴,席卷内、外蒙古;而舆图之大,为自古所莫及。新疆、台湾与夫瀚海之外与遐荒之地历代所未经开辟者,一旦悉隶神州;而声教威灵无远不届,大莫大于是、远亦莫远于是。至今日而海外各国梯山航海而来者凡若干国,则通商之后中国之声气所通者,较前宜更远矣。而万里之地,轮船不数十日而可达;以视前之车行辘辘、马行得得、吉行日五十里、师行日三十里者,若益加近焉。古时所云重译来朝之地,今日视之若不逾阈;而海外之国人心不一,未免有扞格而不入者。积而久焉,安保相安者之不相争也!俄之窃据伊黎、觊觎南略,此其显然者也。

  论者为西北之边防固为吃紧,而东三省亦不可不先为之备;盖恐不得手于西北者,或思逞志于东南。度其狡焉思启之心,安得不深未雨绸缪之计;见识之宏远、心思之周密,亦云至矣。而吾窃以为俄国之外,其眈眈虎视者又未尝无人也。虽泰西各国心性类多爽直,通商之后相安无事者垂数十年;各国既无投间抵隙之情,中国共孚推心置腹之意,当可久享升平、共安敦睦。然而民、教不和,时有龃龉——即如福建乌石山之事,经中外官往返调停,始得结案;则亦不得竟称乂安也。况日本与中国,最近其心亦不可测。前者台湾之役,已有挑衅之心;及迫于公法、志不得逞,爰迁怒于琉球、寻衅于高丽,是其心岂尝一日忘远略哉!说者谓琉球向来服属中国,今一旦为日本所灭,必当出一旅与东洋争此土;其言非不有理。然居今日而高言外攘,有不同于前代之势者;初非谓蛮触相争,可以置之度外也。近年以来,邻国皆骎骎日强;中国又习为宽容,不与深较,窃以为不与之较则可、不为之备则不可!迩来虽崇尚西法,制作并兴;而各营军务,尚未能认真整顿。宁波、温州等口皆沿海之地,而海防久已废弛。虽照例派官随时巡察,其实虚行故事,恐一旦祸机猝发,有不可以阻御者已。或曰:各国虽包藏祸心,然其与中国交好,绝无罅隙;无故而重海防,不几授之辞乎?不知海防本属应该整顿之事;如以为此时中外和睦,不必再重海防,则英、美各国之所以日练水师,又何为乎!近自赭寇乱后,营务较前稍加整饬;而沿海各城汛口子,则殊不为意。圣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亦顾思患预防者,早为之计。倘得备而不用,则幸甚矣!否则,鄙人幸而得先知之名,天下不幸而受不虞之祸,讵不大可哀哉!

  王子赐官

  琉球一国,自为日本吞并后,其王子已质于日。刻闻日廷特赐琉球中山王子尚典为华族正五品衔——此据西海新闻所述。至前使琉球之内务省大书记官松田,兹闻重至琉球,不日奉命来华矣。

  四月十六日(公历六月初五日——礼拜四)

  闽浙督何(璟)奏请饬令提督仍回陆路提督署任片(四月初五日京报)

  何璟等片:

  再,福建陆路提督一缺,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