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镇兵,护送漕运;因令所部兵击降之,献俘于朝。

  太仆少卿万元吉疏言:『臣屡阅北来搪报,镇臣吴三桂原止精卒数千,惟凭恃忠义,当闯百万;遂能屡挫贼锋,凯奏收京。功成勒鼎,皇上爵以上公,永锡带砺;其共事文臣,一体并荷殊擢。远迩闻之,咸侈为美谈。此足以见公道在人,不待矜伐,自无嫌忮也。惟报中有闯贼被杀一事,不系贼人反间,以懈兵心;必系我兵溢称,以夸众听。臣愚度之,似是满载还秦为确当。贼攻陷京城,师劳志骄,原有败道;今被创入秦,更挑精壮垂涎东南,其锋必锐,前胜绝未可狃。转盼秋深气凉,若出商、汉,则竟抵襄、承;出豫、宋,则直窥江北。两处兵民积怨深怒,于斯时民必争迎贼以图报兵,兵更退疑民而进畏贼。恐将士之在上游者,却而趋下;在北岸者,急而南渡。金陵重地,武备素弱,其何以当此?臣人都近十日,窃窥人情,类皆积薪厝火、安寝其上。居功者思为史册之矫诬,见才者不顾公论之注射;舌战徒纷,实备无预。一旦有急,不识诸臣置身何地!得毋令三桂等窃笑江左人物,功非功而才非才乎?臣备员行间,身蹈不测,计惟仰轸圣怀,其在诸臣必且以度外置。然从来战胜,首称庙堂;若使在廷无公忠共济之雅,断未有能立功于外者。臣不敢以国事置度外,又安敢以诸臣置度外也!伏乞皇上,申谕大小臣工尽洗前习、猛厉后图,毋急不可居之功名、毋冒不可违之清议;则社稷身名,并受其福」。

  史可法以汤芬为监纪推官;题授吴易为职方主事,为己监军(芬,字方侯,嘉善人,祟祯十六年进士。易,字日生,吴江人;生有膂力,跅弛不羁,亦十六年进土。谒可法于扬州;可法奇其才,荐之)。

  安庐巡抚张亮疏言:『臣亮有「朝政日见鼎新,事务危于累卵」一疏,窃谓贼从山东来,则淮、徐据黄河之险,我能守之;若从河南来,则我无险可据。私意滨河地方,不知防守如何缜密、盘诘如何严谨,绝不容一人一舡私得暗渡;而不知有大谬不然者。臣衙门承差程之兖,前抚臣黄配立差往北赍奏,遂陷身贼中;四月初九日,始得脱出。臣细问北地光景;云:「吴三桂领清兵入内报仇,贼初发三万人抵之,为三桂杀尽,止余四、五人逃回。再发贼兵数千人,又杀一半。闯贼遂于四月十三日出城,不知由何路去」。既询之兖:从何处渡河?舟楫何来」?彼云:「止闻清江浦有扼守,乃从宿迁觅船至白洋河过渡;同行二十人。乡民间有问者,答以南边逃难人,辄不为怪也」。再询:「路上有行人否」?彼云:「途间遇有车推夏布、茶、扇等项,皆自南而北,赴彼贸易」。臣闻之,不觉骇异。夫南北止隔衣带水,果能一苇不渡,犹虑取道中州;乃今何时也,而去来自若,茫无稽察,致使茶、扇、布箱犹得满载而往贼巢,行垄断之计。从来贼用奸细,即以本地之人行之。程之兖系安庆人,又系臣衙门差出,幸而真也;假令人人如此不疑、在在如此可渡,则贼之奸细,已不知有若干散匿于大江南北矣。滨河者所司何事,而疏玩若此哉!以宿迁既有伪官,彼既受贼之职,自不禁人之渡;乃河南守土者,漫不加意,此何以故?能不令人闻之而色喜(一作发指)耶?臣血愤填胸,义不容嘿。伏乞圣明敕行滨河州县,严加盘诘。若真正思汉归南者,有何凭据,务得的确,方许津渡;若贩货北送者,治以通贼之罪。其于封疆之计,非小补也』。

  刘泽清奏除贾开宗为翰林院孔目,掌其军书记。开宗察其异趣,不就,乃白衣从军,因事调护之(开宗,商丘人)。

  建阳知县蒋芬捐俸资造火器,募勇士,三请勤王。其词有曰:『幸而邀天之幸,迅扫狂氛,指日奏凯,社稷之福;否则惟有断脰决腹,一瞑而万世不视,以明国家三百年养士之报,以无负职三十年读书之志』。识者壮之。

  命议恤殉节吴麟征等,表扬忠义。

  二十六日(壬午)

  礼部尚书顾锡畴请追谥文震孟,夺温体仁谥。并从之。锡畴言:『体仁得君行政最专且久,其负先帝罪大且深,乞将「文忠」之谥或削或改;而补谥文震孟诸臣,庶天下有所劝惩』。报可。遂削体仁谥,说震孟「文肃」、罗喻义「文介」、姚希孟「文毅」、吕维祺「忠节」;希孟赠礼部右侍郎、维祺赠太傅。

  崇祯十四年正月,李自成破河南,兵部尚书吕维祺殉难。

  命改正内官监为朝殿,以崇宸极。并定早朝之制,以昧爽为期。其阁臣班次,应否止让公爵;若非勋臣,更不得越次与阁臣联班。违者纠仪御史奏闻。

  原任河南劝农御史丁启睿奏曰:『臣弟分守睢阳参将丁启光,擒获商丘伪知县。该臣具奏,于崇祯十七年六月初四日奉圣旨:「览奏,知道了。丁启光所擒伪官,着即于军前枭示。兵部知道。钦此」。钦遵,即行文彼处枭示。本日辰时随接臣弟启光塘报内称:「先奉本部院谕帖,令卑职密会归德府知府桑开第,计擒各县伪官,不必兴兵大动声色,使彼知觉骇走。又差副将盛时隆、申吉、白维屏等,归德府桑开第委举人丁魁南、郭爌、余正绅等,卑职差中军游击黄